這點潘德妃的外甥女兒未必能感覺得到,但潘德妃卻不能察覺不出來。
潘德妃今日故意把人給帶出來,就是想要給範雪凝一個下馬威的,但沒想到範雪凝如此的不禁吓,如此好像是顯得她們有多仗勢欺人似的。
“不過就是普通的幾句話而已,範姨娘沒必要如此驚慌,起來吧。”潘德妃看着範雪凝道。
“潘德妃說的是。”範雪凝這才是緩緩地站了起來。
剛巧此時,百裏榮澤來到了後院,本是來找管家吩咐事情的,沒想到遠遠的就是看見了這幅場景。
潘德妃瞧見三皇子露面了,才是再次看着範雪凝道,“範姨娘也不用一口一個您的,我家的盼兒姓關,說起來盼兒比範姨娘的年紀還要小一些,範姨娘稱呼名字即可。”
範雪凝連忙看着關盼兒道,“盼兒小姐。”
關盼兒皺了皺眉,嗯了一聲算是應下了。
剛巧此時,管家匆匆走了過來,看着潘德妃就道,“三皇子尋範姨娘有些事情要交代,等一會處理完了瑣碎,三皇子親自過來跟潘德妃說話。”
潘德妃心裏一緊,面上卻道,“如此正好,我也帶着盼兒四下走走。”
管家再是行了個禮,忙帶着範雪凝朝着前院的方向走了去。
關盼兒似想要說什麽,被潘德妃用眼神給制止了,明顯
三皇子就是心疼府上的這位範姨娘了,不然好端端的這個時候把人叫走做什麽。
韓靖宸瞧着這一幕,惡心的就是不行,“這範姨娘還真是夠可以的,随時随地都能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,三皇子也不知道是缺什麽,偏偏就吃這一套,如此看來,範姨娘很快就要被扶正了。”
範清遙搖了搖頭,“你沒看見潘德妃的外甥女兒?”
韓靖宸一愣,“看見了啊,不就站在那裏呢麽。”
範清遙就道,“以前三皇子妃還在的時候,咱們可是從來沒聽她提起過關盼兒的存在,雖說一個是外甥女兒,一個是侄女兒,聯系的不近也正常,但活着的時候都是不走動的兩個人,這個時候關盼兒卻跟着潘德妃一同出現,難道真的隻是爲了出喪?”
閻涵柏哼了哼,“臉上連一點悲傷都沒有,哪裏像是來出喪的。”
韓靖宸後知後覺地反應了過來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範清遙一副一切盡在不言中的表情,“潘德妃這個時候把人給帶來,分明就是在給關盼兒和三皇子創造機會。”
而且此事,必然也是愉貴妃同意的。
就算潘雨露死在了三皇子府上,潘德妃心裏不舒服,但所有的不舒服卻沒有擺在面前的利益大,愉貴妃這個時候再是從潘德妃的身邊挑人,送進三皇子府邸,也未嘗不是存了想要繼續拉攏潘德妃的心思。
畢竟如今的宮裏面,皇後娘娘身邊的人與
日俱增,潘德妃這個人就算沒有劉淑妃沉穩,沒有劉仁妃圓滑,可有總是好過無的。
隻是這件事情,範雪凝未必就沒看出來。
想上一世範雪凝也算是步步爲營的主兒,如今如此明顯的東西擺在面前,除非是瞎了才會不懂其中的端倪,而且以範雪凝的心機,也未必會真的坐以待斃。
此番的出喪,隻怕不會太過消停才是。
範清遙正想着呢,就見潘德妃帶着關盼兒走了過來。
既是面對面,自是不能假裝看不見的,範清遙壓下心裏的想法,跟着其他的皇子妃一同走到了潘德妃的面前。
“給潘德妃請安。”
潘德妃就算背地裏站得是愉貴妃,但面上也是不能真的跟範清遙刀劍相向的,連忙笑着讓幾個人起身,看着範清遙道,“幾日不見,太子妃似乎清減了不少,隻怕是最近思慮過度了吧?不過說來也是太子妃太喜歡操心,有些事情還是不要插手的好,不然反倒是讓自己疲憊不堪。”
這話,分明就是在說東巷的事情。
範清遙跟廖家鬧成那樣,如今廖家又被迫背負着東巷的藥材,自是要找愉貴妃訴苦的,潘德妃這麽說不過是在幫着愉貴妃出氣罷了。
但廖家跟愉貴妃之間畢竟還隐藏得深,潘德妃自然不好把話挑明。
範清遙索性裝着一副聽不懂的樣子,“德妃娘娘這話說得有些深了,我有些沒聽懂,不知可否請德妃娘娘直言?”
潘德妃,“
……”
這話要如何明着說?
可範清遙就是一副你不說明白,我就聽不懂的模樣,“我知德妃娘娘是爲了我好,可我這人天生愚鈍,還望德妃娘娘直言相告,若當真是我做錯了什麽,我也好給德妃娘娘賠個不是。”
範清遙不停地讨要理由,若潘德妃說不出來,那就是明擺着故意找茬,可要命的是潘德妃明知道理由是什麽,但就是說不出口。
範清遙也不着急,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等着潘德妃回話,可潘德妃的臉都是給憋成了青綠色,就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“原來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妃啊。”關盼兒忽然看着範清遙道。
範清遙循聲望去,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關盼兒那張高傲的眉眼上,“難道關姑娘知道我究竟哪裏得罪了德妃娘娘?”
關盼兒,“……”
她去哪裏知道?
“以前沒見太子妃的時候,便是聽聞太子妃最擅咄咄逼人,如今一見當真是讓我大開眼界,我姨母不過就是好心關懷了一下太子妃,太子妃竟如此不知領情。”關盼兒傲然地揚着下巴道。
若說起關家,确實是不可輕視的存在。
想當初關家的老祖宗乃是西涼的開國功臣,雖說往後的數百年,關家再是沒有出過什麽能人異士,但這些人靠着朝廷的重視也是在主城站得還算平穩,當初潘德妃能夠順利進宮,也全是因爲這個原因。
畢竟是開國功臣,若朝廷不聞不問,
傷的可是西涼的民心。
如今關盼兒這幅高高在上的樣子,自也是合情合理的,跟這些依附着男人的女子比起來,她當然是高所有人一等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