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房的兒媳是真的撐不住了,連忙起身告退。
範清遙拉着暮煙起來的時候,卻見殷麗雅根本就沒有要離開的意思,便在出門前對着荷嬷嬷使了個眼色。
荷嬷嬷心神領會,當即走到殷麗雅的身邊道,“表大奶奶,您跟表小姐住的院子已經收拾出來了,讓老奴領着您跟表小姐先去洗漱休息吧。”
殷麗雅卻對荷嬷嬷皺了皺眉,“你先出去吧,我還有話跟姨婆說。”
“這……”荷嬷嬷隻能看向老夫人。
陶玉賢擺了擺手,讓荷嬷嬷先出了門,才是看向殷麗雅道,“若你想要問的是說親的那戶人家,我明日便是派人去打聽打聽再說,這段日子府裏的事情太多,便是暫時把樂姗說親的事情給壓下去了。”
陶玉賢這話說的還算是客氣的了,當初鬧成那樣,誰知道這人還能不能來花家登門,陶玉賢自然是不會爲了個連門都不知能不能踏進來的人,去花費心思幫忙打探什麽。
殷麗雅臉色依舊不是很好看,想着範清遙那嘚瑟的樣子胸口就隐隐作痛,“這府裏面的人沒有規矩,自然是要讓姨婆費心的,我也是沒想到一個外姓的姐兒竟這般猖狂,隻怕姨婆平日裏在府上沒少操心,依我說合該立些規矩,也好政治政
治那些不懂規矩的。”
陶玉賢知道剛剛小清遙的話是重了,但若殷麗雅是個好相處的,小清遙斷也不會如此,“清遙那孩子一向是個聽話懂事的,等你熟悉了就知道了。”
殷麗雅不屑地哼了哼,“外姓的就是養不熟,若當真是個品行好的,當初也不會被自己祖家給攆出門了,姨婆我可是好心提醒你啊。”
“我的外孫我自己自然是清楚的,這點就不勞煩旁人操心了。”陶玉賢的聲音明顯冷了下去,一邊是表妹家的人,一邊是外孫女兒,就算她顧忌着表妹那邊,但并不代表誰都可以當着她的面她外孫的嚼舌根。
曹樂姗見姨母生氣了,連忙看向娘親道,“娘,咱們也去休息吧。”
殷麗雅白了一眼曹樂姗,“大人說話,小孩子差什麽嘴,坐到一邊去,别好的不學壞的學,出了一趟門反倒是沒了規矩。”
曹樂姗被怒斥的不敢吱聲,隻能低着頭又坐回到了椅子上。
殷麗雅則是看向了陶玉賢笑着又問,“說起來,遙姐兒定親了吧,今日我瞧見有個男子送遙姐兒回的府,兩個人在府門口你侬我侬的,真的是讓我這個過來人瞧着都臉紅。”
範清遙被封爲太子妃的事情,隻是主城的百姓人盡皆知,畢竟還沒大婚,皇上也沒有往其他的城池送去消息,如今殷麗雅别說是不知百裏鳳鳴的身份,就是對範清遙的身份也是一無所知的。
若當真是實打
實的親戚,陶玉賢說出實情也沒什麽,但想着殷麗雅的做派,便開口道,“不過就是主城一戶普通人家的少爺罷了,已經說了親,等男方那邊有些家務事處理好了,人就嫁過去了。”
殷麗雅才不相信陶玉賢的話,說什麽普通人家的少爺,當時她坐在馬車裏時可是瞧得仔細,那穿戴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料子,再加上那周身的氣場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有錢少爺。
隻是陶玉賢咬死了不說,殷麗雅也是沒有辦法,隻能帶着曹樂姗先行離開。
殷麗雅一走,陶玉賢就是将荷嬷嬷叫了過來,“去通知府裏面的所有人,這段時間誰也不要說出太子的身份。”
荷嬷嬷聽着老夫人的叮囑就道,“就算表大奶奶有什麽想法,這事兒也是成不了的,太子殿下代表的可是皇族,皇家的門豈是她說進就能進的?”
陶玉賢歎了口氣,“話是這麽說,但皇上對咱們花家的疑心遲遲未消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……”
陶玉賢想得沒錯,殷麗雅确實起了不該起的心思,别看她一直對女兒萬分嫌棄,但若女兒嫁得好,她的臉上自然也是有光的。
所以一帶着女兒進了院子,殷麗雅便是壓低聲音詢問道,“剛剛在馬車上,那個跟範清遙相好的男子你可是看清楚了?”
曹樂姗愣了愣。
當時正被娘親訓斥着,等她看過去的時候,正巧見那男子背對着她這邊,輕輕地給清遙
表姐整理着頭發,雖然看不見表情,但她想那臉上的表情應該很溫柔才是。
殷麗雅見女兒半話,便是一巴掌落了下來,“說你是個沒用的,你還真是一點用都沒有,也不知道長了一雙眼睛整日都是在看什麽,不過你看沒看見都沒關系,早晚他都是你的郎君。”
曹樂姗吓了一跳,“那可是清遙表姐的未婚夫婿!”
“什麽清遙表姐,那就是個沒爹養活的野種,我告訴你啊,我這也是爲你着想,成親嫁人是一輩子的事情,不用你現在這個不願意,那個不願意的,等以後你嘗到滋味就知道我說的沒錯了!”
想當初殷麗雅第一次來花家做客時,就聽聞過花月憐的事情,說白了她連範清遙的娘都是看不上,又怎麽會将範清遙放在眼裏。
“若是讓花家知道了此事,以後還怎麽來往啊……”曹樂姗諾諾地道。
殷麗雅伸手扭着曹樂姗的耳朵,恨鐵不成鋼地道,“幸福都是靠自己搶來的,隻要你有了榮華富貴,旁人自然都是要來巴結你的,若花家當真小氣記仇,這樣的人家不走動也罷。”
“娘我知道了,我真的知道了……”曹樂姗疼的眼淚都是流出來了,隻能拼命的點頭,希望娘親能不要再打她了。
殷麗雅看着曹樂姗那唯唯諾諾的樣子,氣就不打一處來,“我怎麽會生下你這麽個不争氣的東西,你給我聽好了,後日的說親你一定要看
我的眼色辦事,若你辦砸了小心我扒了你的皮!”
曹樂姗重重地點着頭,不敢再有任何的遲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