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事隻要驚動了皇上,就從暗變成了明,哪怕是百裏榮澤那邊再是想要借助朝廷除掉那些百姓,也是不得不有所顧忌了。
“其實就算不用廖家,我也是能夠負擔得起的。”範清遙輕聲道,如今百裏鳳鳴爲了她的事情而得罪了廖家,隻怕此事很快就會傳到百裏榮澤那邊。
百裏榮澤知道了,愉貴妃自然也就知道了,以愉貴妃的手段和算計,還不知道要搗鼓出什麽幺蛾子爲難百裏鳳鳴。
百裏鳳鳴笑着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,“夫人的軟飯,我吃得,别人吃不得。”
範清遙,“……”
你吃軟飯你還吃出理了?
“既已爲敵,那麽無論做與不做,也不會化幹戈爲玉帛,怎麽說我跟愉貴妃也打了十多年的交道,放心便是。”百裏鳳鳴修長的手指順勢滑落向範清遙白皙的面頰,輕輕地捏了捏,瘦是瘦了一些,但是她如凝脂一般的肌膚,卻真的是讓他愛不釋手。
範清遙看着某隻還有心情占自己便宜的狐狸,倒也是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。
百裏鳳鳴鳳眸看向窗外,見外面天都是黑了,無聲地皺了皺眉。
“怎麽?”範清遙詢問道。
“我該回宮了。”百裏鳳鳴想了想,到底
是壓下了原本想說的事情,此事說來話長,并非一兩句能夠說的清楚的,倒是不如再挑個好時機與她說也不遲。
範清遙看出了百裏鳳鳴的欲言又止,卻也沒有多問什麽,起身陪着他出了院子,一路朝着府門口走去。
不想剛邁出了府門口,就看見少煊落定在了面前,“殿下,太子妃,五皇子醒了!”
範清遙知道五皇子肯定能醒過來,但沒想到會這麽快,不過人雖然醒了,隻怕身體還虛弱得很,若是想要恢複如初,還要仔細的修養才是。
範清遙回神的同時,就想讓門口的護院回去取自己的藥箱,哪裏想到還沒等她開口呢,一隻修長的美手就是拎着她的藥箱,出現在了她的眼簾之中。
緊接着,就見百裏鳳鳴跟範昭叮囑着道,“我帶你們家小姐進宮小坐片刻,無需跟随,稍後我會親自把人送回來。”
語落,拉着範清遙就是坐上了馬車。
随着馬車緩緩朝着皇宮駛動而去,範清遙一直都是處在有些迷糊的狀态,早就是習慣了什麽事情都自己做主和安排,如今忽然也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主兒,能習慣才是怪了。
百裏鳳鳴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别扭,“在爲夫的身邊,若事事還需夫人親力親爲,豈不是顯得我這個當夫君的很無能?”
範清遙挑眉,“你不是說自己是吃軟飯的麽?”
百裏鳳鳴俊秀的面龐上不見半分難堪之色,反倒是坦坦
然地點了點頭,“總是要拿出些本事來,才能正大光明的吃軟飯啊。”
範清遙,“……”
你還是閉嘴吧。
百裏鳳鳴輕輕一笑,伸手攬住了範清遙消瘦的肩膀,“睡會,到了叫你。”
範清遙想着從西郊府邸到皇宮确實要走一段不短的路程,便索性枕着百裏鳳鳴的肩頭閉上了眼睛,本是想要閉眼休息一會的,沒想到真的就是睡着了,等再次睜開眼睛時,馬車都是已經停在了宮門外。
陰七月的天氣晚上已有了絲絲的涼意,百裏鳳鳴将馬車裏的披肩拿了出來仔細地攏在了範清遙的肩膀上,才是牽着她的手下了馬車。
二人一路朝着鳳儀宮的方向走去,剛一進門,就看見皇後娘娘正在側殿内陰沉着臉色來回踱步,明顯是被氣得不輕。
百麗翎羽靠坐在床榻上,燭光下面上還因缺了血色而顯得有些虛弱,但好在精神瞧着還是不錯的。
面對皇後娘娘的盛怒,百麗翎羽不停地勸說道,“母後您當心氣壞了自己的身體,跟那些狗東西生氣都犯不上,那些人做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您跟他們打了這些年的交道,怎麽還反而不習慣了呢?”
“你的命都是差點沒了,本宮如何能不生氣!”甄昔皇後冷着臉,氣的又是在原地轉了個圈。
百麗翎羽都是愁死了,要知道把母後氣成這樣,他還不如再多睡一陣子呢,剛巧見範清遙跟百裏鳳鳴進了門,趕緊開口
道,“皇兄皇嫂,你們總算是來了,趕緊幫我勸勸母後……”
範清遙看着皇後娘娘的臉色,心裏便是猜測出了個大概,走過去攙扶住皇後娘娘的手臂輕聲道,“不管五殿下經曆了什麽,如今人醒了就比什麽都好,兒媳知道母後一直對五殿下視如己出,可饒是如此也要爲自己的身體考慮,若母後有個什麽,五殿下也是要自責的。”
甄昔皇後聽着這話,就看向了床榻上的五皇子。
百麗翎羽很是識時務者爲俊傑的捂着自己的胸口,用力咳嗽了幾聲,“咳……”
甄昔皇後歎了口氣,“小清遙說你傷在腦子,你就是裝也給本宮裝得像一點。”
百麗翎羽,“……”
現在當個病人都這麽難了嗎?
甄昔皇後也知道自己這般模樣會讓孩子們擔心,可她就是咽不下這口氣,轉身坐在軟榻上,重重地歎了口氣,“愉貴妃年輕的時候就是個手段陰狠的,沒想到三皇子其他的沒學到,反倒是将陰狠毒辣學了個通透,連手足都是敢下死手,還有什麽是他做不出來的?”
百裏鳳鳴聽着這話,就是看向了百麗翎羽,“怎麽回事?”
百麗翎羽想了想道,“就是十五鬧事後,我便帶着人在出事地查探,沒想到撿到了三皇兄随身攜帶的荷包,然後三皇兄不知道什麽時候就出現在了我身後,趁我沒有防備将我打昏了過去。”
百裏鳳鳴倒是也知道主城鬧事的事情,
可無論是他還是皇後娘娘,懷疑是一回事,當真的知道兇手是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