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番要不是太子妃點破,他或許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。
說起來也是夠丢人的。
要是讓紀鴻遼知道了,怕是要笑到入土爲安去。
雖然大理寺卿很是不想要站隊,但是現在擺在他面前就剩下一條路了,剩下那條路早就是被太子妃給堵死了,哪裏還給他願意不願意的機會?
“不知太子妃用的是什麽毒?”大理寺卿無奈地歎了口氣,既然任命了就别掙紮了,還是乖乖合作吧。
範清遙知道,大理寺卿這是想通了,“隻是能夠讓人的感覺敏感到極限的一種藥物,說起來也算不得毒藥,但在藥效期間,哪怕是一粒灰塵落在身體上,都會讓身體感受到幾千倍或者是上萬倍的疼痛,而人承受疼痛的等級是有限的,一旦超出,心髒便會瞬間停止跳動。”
說白了,就是疼死的。
大理寺卿就聽明白了,太子妃這會一早就想把人給僞裝成畏罪自殺的樣子啊。
“剩下的事情交給微臣即可,但此事不宜太過拖延,微臣在安好了一切之後,還是要速速進宮禀報的。”
“還請大理寺卿提前給皇後娘娘送個消息。”
雖說前面已經處理幹淨,但是要想做到萬無一失,還需要皇後娘娘從旁輔助收尾。
大理寺卿點了點頭,等送範清遙離開了之
後,便将自己的幾個心腹叫了過來,不過半個時辰,就是僞裝成了男人自殺的假象。
待一切處理妥當,大理寺卿就着夜色直接就是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。
鳳儀宮裏面,甄昔皇後正愁的無法入睡,想着要不要自己派人去大理寺走一趟,不管如何先把人給殺了才能以絕後患,哪裏想到就聽聞嚴謙來報,說是大理寺卿剛剛進宮派人送了消息,人已經死在了大理寺,大理寺卿這會正趕着去給皇上送消息呢。
“皇後娘娘真是菩薩保佑,當真是求什麽來什麽啊。”百合欣喜地道。
甄昔皇後自嘲而笑,“哪裏來的什麽菩薩佛祖的,若當真有那種東西,這世道上又哪裏還會來的那麽多的惡人?”
最先應該被雷給劈死的,就是那個自私薄情的老渣男!
百合一愣,“可若不是菩薩顯靈又是什麽,難,難道……”
“小清遙那孩子一向是個聰明的,隻是到底是沾染鮮血的事情,本宮并不想驚動她,沒想到她倒是主動出手了。”甄昔皇後有些欣慰,但更多的卻是心疼,才多大的一個孩子就要親手處理這些事情,這樣造孽的事情,原本應該讓她來做的才是。
百合也是說不出是什麽滋味,“奴婢一早就知道太子妃不差,太子妃跟太子的感情也是極好的,可萬萬沒想到太子妃能爲了太子殿下做到如此地步……”
試問這世間,又有幾個人能做到如此呢。
“小清遙既然是做了,便由不得咱們坐在這裏悲春傷秋的,不然豈不是白費了小清遙的一翻心思。”
與其說些有的沒的,倒不如做些實際的。
甄昔皇後緩緩起身道,“給本宮梳洗更衣吧,本宮也要親自去瞧瞧的。”
百合糾結着道,“今兒個晚上皇上翻了愉貴妃的牌子,隻怕這個時候……”
“不就是在月愉宮麽,有什麽可不能說的,皇上想要在哪裏尋歡作樂那是他的自由,本宮管不到也不想管,但今晚的事情涉及的是本宮的兒子,别說皇上在月愉宮,就是在天王老子那裏,本宮也照去不誤!”
此時的月愉宮裏,早就是已經燈火通明了。
永昌帝坐在寝宮裏,以爲自己聽錯了什麽,“你剛剛說什麽?”
大理寺卿跪在地上,連頭都是不敢擡,“啓禀皇上,就在剛剛那一口咬定是太子殿下主使十五鬧事一案的賊人,在牢中以自己的腰帶懸梁,自盡了。”
剛剛收拾妥當從後面走出來的愉貴妃,聽着這話差點沒站穩。
人死了?
怎麽死的!
愉貴妃才不相信什麽自殺的鬼話,她當初派人買通此人的時候,開出的條件就是事後許給他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,既是爲了貪财才铤而走險的人,怎麽可能會自己結束自己的性命。
“此人确實一口咬定主使的就是太子殿下,但經過微臣的審訊後發現,此人說話前後矛盾,很多事情都交代的模糊不清,微
臣見今日天色已晚,本打算明日繼續審問,沒想到……都是微臣的失職,懇請皇上責罰。”大理寺卿跪在地上,怎麽看都是一副任由皇上宰割的樣子。
永昌帝本來就有些懷疑,大理寺抓人未免有些太多痛快了,後聽聞此人一口咬定太子,便也是派人暗中查過太子的行蹤,結果得到的答案是太子一直都在兩城之間走動,期間更是有兩城章平十二個時辰無間歇的陪同着。
而且,就算三皇子事後在他的面前說的天花亂墜,他的心裏早就是有了答案了。
隻是,現在正是他急需用三皇子的時候,才沒有揭穿。
“此事也怨不得你,袁愛卿無需自責。”永昌帝淡淡地開了口。
大理寺卿剛想松口氣,愉貴妃就是從裏面走了出來,“皇上,此事非同小可,大理寺看守最是嚴謹,怎麽可能會有人在眼皮子底下自盡,況且這些年大理寺都沒有出現過這樣的事情,依臣妾看,還是需細查才是。”
大理寺卿這次是真的相信,太子妃說的那些話了。
愉貴妃真的想要借機除掉他。
想着剛剛在牢房的那一幕,大理寺卿忽然就是後悔,怎麽也沒給愉貴妃的走狗幾巴掌呢。
“大半夜的,愉貴妃這般生氣也不怕落下什麽病根麽?”
一道譏諷的聲音響起,就見甄昔皇後在嚴謙和百合的陪同下走了進來,身後還跟着低着頭的英嬷嬷。
愉貴妃在看見皇後的一瞬間,下
意識的就是朝着英嬷嬷擰了擰眉,你們是怎麽辦事的,皇後來了也不攔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