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姐,那餘家的大夫人當真是好生嚣張,還有那個餘家的小少爺,滿眼都是瞧不起人的姿态,打了人還一臉的正氣淩然,當真是欺人太甚了!”凝涵哪怕是現在想起來剛剛那一幕,還氣的不行。
範清遙知道餘家大夫人抱着兒子登門,絕對不是帶着善意而來的。
但她也真的沒想到,餘家能嚣張到如此程度。
這才多大的功夫,外祖母受傷了,仁哥兒也被打了……
餘家,這是真拿花家當軟柿子捏了?
這樣的土匪行徑,當真是跟愉貴妃一模一樣!
範清遙捏着帕子的手青筋暴起,餘家仗着有花家當伴讀,就想順勢欺人,那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能耐。
“你讓範昭多帶着幾個人跟你一同去餘家走一趟,将此事一五一十的告知給餘家的老夫人,若餘家人擋着不讓見餘家老夫人,就讓範昭把餘家的大門給我拆下來!”範清遙看着凝涵道。
餘家走出來的孽障,自然要餘家老夫人親自來收拾。
“小姐,萬一餘家的老夫人也跟餘家大夫人一樣……”凝涵自從見識過了餘家的大夫人,是真的不敢對餘家人再抱有任何的希望了。
範清遙卻道,“餘家老夫人就算是心裏的想法跟餘家大夫人一樣,面上也是不敢表露出來的,讓仁哥兒給餘家當伴讀,是皇上拍闆定奪的,餘家若是不服
,那就是藐視聖上。”
藐視聖上是死罪,餘家真的敢抗衡麽?
自然是不敢的。
若餘家當真有那個膽子,當初也不會在伴讀一事鬧得沸沸揚揚之際,餘家老夫人親自帶着厚禮登門了。
此事說到底,不過是餘家大夫人的自作主張罷了。
“奴婢這就去。”凝涵點了點頭,轉身就走了。
範清遙則是拎起藥箱,帶着許嬷嬷直奔着正院而去,不想剛一邁步進門,就聽見餘家大夫人家的小兒子謾罵的聲音洋洋灑灑地傳了出來。
“聽聞花家收留了一個野種,家風自然好不到哪裏去,沒想到如今一見當真是如此,這樣的人家養出來的東西根本不配給我當伴讀!”
正廳裏的人,自也同樣都聽見了這謾罵聲,但是此刻的武秋濯跟荷嬷嬷都擔心着陶玉賢的傷勢,自是沒空理會的。
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見此,更是理直氣壯的道,“我娘親說了,以後我是要做大事的人,花家的東西連給我提鞋都不配!”
餘家大夫人聽着兒子的叫罵聲,心裏那叫一個舒服。
她就想不明白了,憑什麽花家的事情要把他的兒子給拖下水,給兒子找伴讀可是大事,誰不想找個有背景家勢強的,也正是咽不下這口氣,餘家大夫人今日才特地帶着兒子過來瀉火。
“你說誰,連給你提鞋都不配?”
一道帶着冷意的聲音,忽然響起在了門口。
正廳裏人循聲看過去,就瞧見範清遙邁步
進了門。
在看見範清遙的一瞬間,餘家大夫人臉上的笑容趕緊收了回去,哪怕再是不情願,還是主動彎曲膝蓋道,“臣婦給太子妃請安。”
範清遙連看都沒看餘家大夫人一眼,先是吩咐許嬷嬷跟荷嬷嬷一起,将外祖母給擡去裏屋,随即徑直走到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面前,再次開口質問道,“我問你,你說誰連給你提鞋都不配!”
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之所以敢嚣張,是因爲從他記事起,身邊就都是對他恭恭敬敬的人,如今面對一臉寒霜的範清遙,他本能的就是保住了餘家大夫人的胳膊。
餘家大夫人見狀,忙開口道,“孩子有口無心,太子妃何必跟孩子計較。”
“孩子有口無心是沒錯,但若不是有人在他的耳邊不停地教唆,任憑一個孩子如何能口無遮攔,滿口狂妄之詞?”範清遙冷眼掃過餘家大夫人。
隻是這一眼,便讓餘家夫人遍體生寒。
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見娘親被呵斥住了,壓着心裏的恐慌開口道,“你真以爲你是太子妃就可以目中無人了?說到底你就是一個野種……”
“啪——!”
肮髒的謾罵聲,戛然而止。
餘家大夫人的兒子直接被打懵了,愣在原地瞪着眼睛。
餘家大夫人看着自己兒子臉上的巴掌印,震驚的連反應都是忘記了。
正是将老夫人往屋子裏面擡的幾個人,也是給唬了一跳。
怎麽說打,就打了……
“哇哇哇
……哇哇哇……”後知後覺感受到疼痛的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,終于跟仁哥兒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。
餘家大夫人回神的瞬間,摟着兒子看向範清遙就道,“我們家森哥兒才多大,太子妃犯得着如此斤斤計較不成,還是說太子妃根本就是在仗勢欺人!”
“你們餘家如何教導孩子花家管不到,但若是想要來花家撒野,也得先看看自己幾斤幾兩,難道童言無忌就該打皇族的臉面麽?所以餘家大夫人有一句話還真的說對了,我就是在張仗勢欺人。”
範清遙冷冷地看着餘家大夫人,她是皇上選定的太子妃,就是皇家人,她的家人就都是跟皇族沾親帶故的,餘家如此謾罵花家,豈不是連聖上都沒放在眼中?
餘家大夫人,“……”
完全忘記這一茬了!
範清遙垂了垂眸,看向哭鬧不止的餘家大夫人的小兒子,“不管餘家人是如何教養你的,但我花家沒有義務吃你那一套,若你能記住自然是最好的,若你記不住也沒關系,我有的是時間和力氣,讓你一點點的記住。”
範清遙知道餘家人不好相處,但沒想到餘家把孩子教育的如此嚣張。
餘家能如此教導孩子,那就别怪她的巴掌不講情面。
今日她既然出手了,就勢必要打在這孩子的骨頭縫兒裏,如此以後就算他想要欺負仁哥兒,也要想想自己的臉皮夠不夠厚,自己看不抗揍。
餘家大夫人的小兒
子是真的被吓到了,滿眼驚慌地看着範清遙,連哭聲都是不知不覺地止住了。
“你們花家就是欺人太甚,要我看,這伴讀的事情作廢也罷!”餘家大夫人聲嘶力竭地喊着,是真的被氣極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