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清遙摸了摸清川世子柔嫩的臉蛋,“上次不是還叫幹姐呢嗎?”
“母親和父親都告訴我,清遙姐姐雖,雖與我并非親生,但卻是我,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姐姐,既是唯一,唯一的,有無血緣又有何關系,在清川的心裏,清遙姐姐就是我的親姐姐。”話雖然說的磕磕絆絆的,但那巴掌大的小臉上卻滿是一本正經的表情。
這樣的清川世子,真的是讓範清遙愛不釋手,直接彎腰将人給抱了起來,随着和碩郡王妃一同朝着府裏走了去。
清川世子似乎是有些害羞了,小臉蛋紅撲撲的,窩在範清遙的懷裏沉默着。
範清遙跟着和碩郡王妃進了後院,見周圍再沒有其他的下人,才說明了自己的來意,哪裏想到這會子和碩郡王并沒有在府裏,不過和碩郡王妃想着這人也是快要回來了,便把範清遙給留下了。
此時的和碩郡王還在宮裏面,雖說當初失蹤的百姓都找到了,但那些賊人卻始終沒有落網,和碩郡王是個眼睛裏不揉沙子的人,剛巧又碰見了兵馬司的萬善良,自是要質問一二的。
哪裏想到萬善良油嘴滑舌,東拉西扯,完全是一副跟他打太極的樣子,最後還反譏諷和碩
郡王年紀大了就該在府裏好好養老,别整日狗拿耗子都管閑事。
和碩郡王是武将出身,所有的戰功都是來自戰場上的,如今各國太平,他雖頂着個郡王的頭銜卻手無實權,萬善良的話确實讓人惡心,但和碩郡王确實是拿人一點辦法都沒有。
黑着一張臉出了宮,結果一進門,就看見範清遙正抱着兒子跟夫人閑聊着。
而一向小大人似的的清川世子,臉紅的跟熟透的番茄似的。
和碩郡王,“……”
什麽情況?
和碩郡王妃一瞧見人回來了,忙起身道,“小清遙這孩子都在這裏等你半個時辰了,你怎麽才回來?”
和碩郡王當然不能說,在宮裏面被萬善良怼了的事情,不過想着範清遙這個時候來,隻怕是有要緊的事情,所以在和碩郡王妃詢問是去花亭還是去書房時,和碩郡王當即選擇了書房。
清川世子望着跟父親一起離去的姐姐,拉了拉娘親的袖子,一臉的奇怪,“娘親,教書的先生不是說,女子無才便是德,可清遙姐姐怎麽能跟父親議事?”
和碩郡王妃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,“不是女子無才便是德,而是咱們這主城的閨秀大多都是從小便在閨中嬌生慣養着長大,又哪裏會懂得什麽大事,但你清遙姐姐卻跟她們不同,你清遙姐姐天生就是能做大事的人。”
隻是可惜,這世間怕是再無第二個範清遙了。
範清遙跟着和碩郡王進了書房,
便直接說明了來意,眼下時間寶貴,五皇子的命還吊在兵馬司,當真是耽誤不得半分。
和碩郡王猜到了範清遙必然是有事,但沒想到竟是如此大事,才剛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直接就是又站了起來。
明顯是被氣得不輕。
“雲月好大的膽子!”和碩郡王是真的生氣了,打雲月小時,他就知道雲月聰明,還可惜過雲月生了個女兒身,後來雲月出去拜師學藝他也慶幸過,能長見識總比被圈在宮裏面強。
可出去學來學去的,就學會了這個?
爲了自己的利益,連殘害手足的事情都做的出來!
“雲月能在事後給五皇子下毒,就說明是極其不想讓五皇子醒來的,隻怕當初五皇子受傷,也是跟三皇子脫不開關系。”
和碩郡王看着範清遙好半晌,才歎了口氣道,“當初我就覺得此事十分怪異,那些賊人數量龐大,卻能夠在一瞬間跑得無影無蹤,任由兵馬司徹夜追查也查不出任何的線索,現在看來,哪裏是兵馬司查不出,隻怕根本就是不想查!”
三皇子雖然沒有坐上兵馬司最高的位置,但三皇子此人天生長了一張會說話的嘴巴,更是善于拉攏人心,利用人性,如今兵馬司的萬善良早就是跟三皇子穿進了一條褲子,置于整個兵馬司……
說是三皇子的囊中之物也不爲過。
範清遙道,“此事雖還不知三皇子動機爲何,但五皇子卻再不能留在兵馬司。”
和碩郡王眉頭一皺,“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範清遙冷冷一笑,“三皇子以爲五皇子既是留在兵馬司養傷,就成了他手下的刀俎,但他既能陰險狡詐,我就能同樣變本加厲的還給他,隻是此事我還需要義父的幫襯。”
和碩郡王一向不喜歡彎彎繞,“你既是有了主意就直說。”
“我想跟義父借點人。”
“借人?”
範清遙唇角的冷意加深,“沒錯,當初五皇子留在兵馬司養傷,是因爲兵馬司守衛森嚴,有利于五皇子的安全,可一旦安全的地方不再安全,任由是誰也沒有理由再将五皇子留在兵馬司。”
和碩郡王,“……”
他似乎好像大概明白是什麽意思了。
若是平時,和碩郡王自是不會同意的,他看不上三皇子,就是因爲三皇子能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,可如今範清遙這個主意又跟土匪有什麽區别?
狗咬你一口,你咬狗一口?
這分明就是土匪的行徑!
但是隻要一想到萬善良那瞧不起眼的德行,和碩郡王就恨不得現在就沖到兵馬司去,拉萬善良出來單挑。
“此事交給我來辦,你回去等消息就是。”和碩郡王壓下心中的怒火,看着範清遙道。
範清遙愕了下。
以義父的性格跟外祖是一樣的,都是行事光明磊落之輩,她原本都是想好了說辭,隻等着義父拒絕時如何勸說,哪裏想到……
就這麽同意了?
“還請義父過了子時再動手。”
和碩郡王雖然沒理解,卻還是點了點頭,“知道了。”
範清遙是真的怕義父反悔,出了書房都沒來得及跟義母道别,直接就是坐上了回府的馬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