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說起來,我也沒少去兵馬司探望五皇子,也是巧了,今日我也去了一趟兵馬司,看着昏迷不醒的五皇弟,我這心裏總是沉甸甸的。”雲月微微垂眸,眼眶随之泛起了淡淡的紅暈,若是不知情的,隻怕還要以爲她跟五皇子才是親生的。
範清遙見此,起身上前遞過自己的手帕,“雲月公主當心自己的身子。”
“讓太子妃擔憂了。”雲月抱歉地笑了笑,伸手拿過了範清遙遞來的手帕,随着她擡手的動作,一陣淡淡的清涼之氣便迎面撲來。
雖然很淡,但卻足以讓範清遙目光發沉。
這下子,她總算是知道雲月今日來鳳儀宮的原因了。
“算起來,老五昏迷了也有一段時間了,好在有你們關心着。”甄昔皇後笑着道。
雲月起身行禮,“都是兒臣應當做的,算起來時間不早了,兒臣也該告退了,等抽空兒臣再來看望母後。”
“去吧。”甄昔皇後笑着點了點頭,一直等雲月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院子裏,臉上的笑容才徹底跟着消失。
百合親自送雲月出了鳳儀宮,等目送着人走遠了,才又回到了寝宮,将剛剛送湯盅的兩個宮女一并給
帶了出去。
範清遙看着門口的方向久久不曾回神,等到寝宮裏再是沒有其他人,才再次開口道,“剛剛母後問我,此事是不是跟三皇子有關?”
甄昔皇後點了點頭,她确實是有所懷疑,但剛剛見範清遙沒有肯定的回答她,她便是也沒有再深究下去。
但是這次,範清遙卻轉頭看向皇後娘娘道,“剛剛兒媳還不敢肯定,但現在兒媳有十足的把握,五皇子的毒就是雲月所下!”
甄昔一愣,“你确定?”
範清遙點了點頭,“兒媳總覺得五皇子再次中毒十分詭異,臨行前便再五皇子的身上撒了一些比較常見的天葵花粉,這些天葵花粉末看似不起眼,但卻能快速與任何藥物所融合,而五皇子的體内的毒有一味幽香绮羅,天葵花粉一旦與其融合,便會出現一種淡淡的涼香。”
而這種味道,正是剛剛雲月身上的味道。
“難怪雲月會忽然來鳳儀宮,隻怕早就是得到了你進宮的消息,這是親自趕過來探你的口風呢。”甄昔皇後的目光也跟着冷了下去。
雲月确實是個聰明的,光明正大的告訴範清遙她去探望過五皇子,若是正常人,絕對不會将雲月跟五皇子中毒一事聯想在一起。
畢竟,這世上還沒有人蠢到不打自招。
但雲月千算萬算,卻沒想到範清遙會在五皇子的身上動手腳。
“雖然現在還不清楚整件事情的因由,但既這一切既跟雲月有關,隻
怕三皇子的手腳也不會太幹淨,若再将五皇子留在兵馬司隻怕是不妥。”
當初範清遙将五皇子留在兵馬司養傷,賭的是若此事跟百裏榮澤有關,百裏榮澤也不敢輕舉妄動,畢竟五皇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出事,他也有脫不開的關系。
但範清遙是真的沒想到,百裏榮澤膽子這麽大!
這次雲月給五皇子下毒,若不是她發現的及時,隻怕五皇子就要這麽睡過去了,到時候就算事情鬧大,撐死了也是她沒有把五皇子給救過來,反倒跟兵馬司沒有任何的關系。
如此這般若再将五皇子留在兵馬司,分明就是羊入虎口!
“你說的沒錯,确實是不能讓老五繼續留在兵馬司了,隻是當初讓老五在兵馬司養傷一事已驚動皇上,若沒有一個好的理由,不但會引起皇上的不滿,隻怕還會打草驚蛇。”甄昔皇後也沒想到,三皇子和雲月能狠到這個地步,這分明就是不想讓老五再次醒來啊。
而且,既然三皇子敢縱容雲月動手,雲月事後還能大搖大擺地來鳳儀宮探口風,說明他們已經做足了完全的準備。
隻怕,想要将五皇子弄出兵馬司并非易事。
範清遙看着甄昔皇後緊皺的眉頭,微微眯起眸子道,“三皇子和雲月如此膽大妄爲,賭的就是我們沒有理由,如此隻要我們找個理由就是了。”
隻要有正大光明讓五皇子離開兵馬司的理由,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也再
難留住人。
甄昔皇後看了範清遙一眼,“你說的并不無道理,隻是此事未免太過冒險,如今鳳鳴不在主城,若你再出了什麽事情,本宮如何與他交代?”
“母後的擔憂兒媳心裏明白,但五皇子那邊卻等不得了。”正是因爲百裏鳳鳴不在主城,她才要守護住他身邊的一切,若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,那她才是沒有臉再見到他。
甄昔皇後瞧着範清遙眼中的堅定,半晌才是歎了口氣,“那就按照你說的辦吧。”
孩子們都大了,也有了自己的主意,雖然避免不了擔心,但甄昔皇後也明白,該放手時就得放手,她就算真的有心又能陪在他們身邊多久呢,想要在這亂世之中激流勇進,隻能靠他們自己。
範清遙感激地起身給皇後娘娘跪安告退,随後出了宮直奔和碩郡王府。
猶然記得,上一世和碩郡王年輕的時候被調派到兵馬司任職一段時間,也正是那段時間和碩郡王在兵馬司任職出色,才會被百裏榮澤給盯上。
不過就算上一世沒有太子,和碩郡王也始終沒有被百裏榮澤給拉到自己的船上,當時範清遙沒少聽百裏榮澤抱怨此事,因此她才會有所印象。
那個時候的範清遙,愚蠢的隻會跟着百裏榮澤一起咒罵和碩郡王的不知好歹,現在想想也是真蠢得可以。
正是在府裏哄孩子的和碩郡王妃聽見範清遙來了,連忙帶着小世子一同出來迎接着,清
川世子對範清遙很親,一見到人就主動打招呼,“清遙姐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