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個字都是說不出來!
轉眼看向跪在地上的趙怡兒,袁家夫人恨不得一巴掌抽過去。
趙怡兒是真的沒想到,這曾經的每一筆銀子都是有票據的,而且這些銀子她當初花的時候,根本就沒想過還,哪裏又會在乎數目,如今真的被票據怼了滿臉,她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啊。
“這是做什麽呢,怎麽吵成這樣?”
一道頗爲帶着怨氣的聲音,響起在了所有人人的身後。
衆人回頭一瞧,就見紀鴻遼正背着手一臉嫌棄的進了門,那緊擰着的眉頭好似能夾死一斤蚊子,而大理寺卿就跟在紀鴻遼的身邊。
“你也别光顧着忙你大理寺的那些事情,有空也管管家裏面,吃個飯都不消停,你也不怕噎得慌?”紀鴻遼看着大理寺卿道。
真的,這主城能如此嫌棄大理寺卿的,除了皇上就隻有這位紀院判了。
關鍵是還不能翻臉,不然以後都沒朋友可做。
曾經的大理寺卿不過就是跟紀鴻遼拌了句嘴,雖說紀鴻遼是對的,但也不能轉身就走,一拉黑就是十多年吧?
如今好不容易才從黑名單裏爬出來的大理寺卿,哪裏還有脾氣?
那是一點脾氣都不能有了!
“平日裏府裏也是清淨的很,今日人多自然是要吵鬧一些。”大理寺卿好脾氣地解釋着。
紀鴻遼看在大理寺卿滿臉笑容的份兒上,倒是沒有再繼續說什
麽。
大理寺卿松了口氣,就是朝着涼亭看了過來。
袁家夫人瞧着老爺來了,可是松了口氣,總算是有人能做主了。
隻是此刻大理寺卿的目光,卻是越過了自家夫人,往涼亭的深處看了去,就總覺得坐在裏面的人有些眼熟啊……
等大理寺卿一進涼亭,完全可是說是虎軀一震。
這已經不是眼不眼熟的問題了……
這是不能不認識的問題啊!
試問當今的太子妃,他敢說一句不認識?
袁家夫人瞧着自家老爺那震驚的目光,心裏也是有些沒底了,她跟着老爺過了這些年的日子,鮮少瞧見老爺露出這樣的神色啊。
随後進門的紀鴻遼,同樣也是看見了範清遙,“你怎麽在這裏?”
範清遙見了師父,還是要起身的,“過來辦些事情。”
紀鴻遼瞧着這小丫頭沒有稱呼自己,便知道怕是不想表露身份,點了點頭道,“春季多風,你那小身闆哪裏經得住吹,有什麽話去屋裏面說。”
範清遙笑着看向了大理寺卿。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太子妃要進屋說話,他瘋了敢出言阻攔?
紀鴻遼看都是沒看大理寺卿一眼,後知後覺地給閻涵柏請了安,然後拉着範清遙,連同請着閻涵柏一起,就是先行朝着花廳的方向走了去。
衆人就是……
懵逼了啊!
紀鴻遼誰不知道,那可是在皇上面前都敢直言不諱的人,可如今竟是對一個小姑娘疼愛有加的……
那小姑娘到底是個
什麽身份?!
袁家夫人也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,一路朝着花廳走去的時候,眼睛不停地往身邊的老爺身邊撇着。
奈何此時的大理寺卿臉如鍋底灰,連一句話都不想多說。
走在最後面的趙怡兒,隻覺得眼前陣陣天旋地轉,要不是有丫鬟攙扶着,她隻怕腿軟的一步都是走不了了。
就在剛剛,她親耳聽見,親眼看見,紀院判喊着平萊王妃。
可那個人,不是範清遙口中稱呼的大嫂嗎?
如,如果,平萊王妃真的是範清遙的大嫂……
那範清遙又是什麽人?
什麽身份!!
趙怡兒就這麽眼睜睜地看着,範清遙被紀院判拉着進了花廳,又是坐在了花廳的主位上,然後,她又是看見自己的公公走到了範清遙的面前,躬下了身子……
“微臣給太子妃請安。”
趙怡兒這次是真的站不住了,直接雙腿一軟地癱坐在了地上。
袁家夫人驚愣的瞪大了眼睛,連神都是回不過來了。
太,太子妃?!
大理寺卿擰眉看向身邊的夫人,“見了太子妃還不行禮問安?”
袁家夫人後知後覺地回神,想着剛剛自己說的那些話哪裏還站得住,‘撲通!’一聲就是跪在了地上,“臣,臣婦參見太子妃……”
現在,她總算是想起來究竟在哪裏見過範清遙了。
就在平萊王府的宴席上!
紀鴻遼看着趴在地上恨不得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的袁家夫人,哼了哼道,“瞧着袁家夫人這
膽戰心驚的樣子,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啊。”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你不說話是不是能死?
“剛剛臣婦不知太子妃身份,多有冒犯還望太子妃見諒。”袁家夫人剛剛還想着跟範清遙拉大鋸,但是現在範清遙的身份擺在這裏,她還拉什麽拉,再拉下去豈不是自己找死?
範清遙看着跪在地面的袁家夫人,“袁家夫人既剛剛不知情,又何錯之有,但現在想來無需我都說,袁家夫人也應該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,如今五皇子人就在兵馬司躺着,你們袁家不聲不響的就把人給娶進了門。”
袁家夫人聽着這話又是渾身一顫。
太子妃的五弟可不就是當今的五皇子?!
趙怡兒是真的被驚到了,沒控制住地道,“他,他沒說過他自己是皇子,我隻知道他叫百裏翎羽。”
“放肆!當今五皇子的名諱,豈是你能喊出口的?”大理寺卿怒斥着。
紀鴻遼譏諷一笑,“百裏是皇姓,這可是連三歲娃娃都知道的事情,老袁啊,你這小兒子的妾侍到底是從哪裏劃拉來的,當真是稀有得很啊。”
這年頭蠢貨可是不多見了,能不稀有麽。
大理寺卿的老臉已經說不出是燙還是疼了,問向自家夫人,“到底怎麽回事!”
袁家夫人連忙将在涼亭的事情,都是給說了一遍。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臉就是更疼更燙了!
範清遙端起丫鬟送進來的茶盞,輕輕地吹着上面的浮沫,
“人既是娶進你袁家的門,那就是你袁家的人,那這筆賬我自是要跟袁家算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