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涵柏當時聽見這個事兒的時候,完全就沒當做一回事,範清遙那是啥人啊,飓風來了,風動雲動唯獨她不動的人,就是一場誤會而已,範清遙哪裏有空放在心上,八皇子妃爲了這樣的事情耿耿于懷,完全就沒有必要。
被徹底解開了心結的八皇子妃,心态也跟着放開了,就拉着閻涵柏說了不少關于趙怡兒的事情。
當時的閻涵柏不過就是當個熱鬧聽聽,哪裏想到今日就見到了本尊。
“要我說啊,五皇子就應該一早把自己的身份給表明出來,就趙怡兒那樣的心性,若當真知道身邊杵着個當今的五皇子暗送秋波,還有心思給人去當小老婆?”閻涵柏說話直,但話糙理不糙。
女人永遠都是最了解女人的。
趙怡兒是個什麽人,又哪裏逃得出這些皇家兒媳婦的法眼。
趙怡兒表現出的歲月靜好,不過就是糊弄男人的障眼法罷了,要說這樣的女人确實是有些道行的,但誰叫偏偏落在比鋼筋還直的五皇子身上,就産生了不一樣的效果。
“現在這樣也挺好的。”範清遙笑着道。
估計就連趙怡兒自己都想不到,五皇子是個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人。
閻涵柏看了一眼趙怡兒買
東西時的财大氣粗,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,“聽聞我家那個說,五皇子是一衆皇子裏面活得最爲簡單的一個,要是真栽在了這位趙小姐的手裏,隻怕被人賣了還給人數銀子呢。”
範清遙點了點頭,“現在這樣最好,趙小姐變成趙姨娘,從此井水不犯河水。”
閻涵柏歎了口氣,五皇子還在昏迷着,若知道趙怡兒成親了,隻怕也是不小的傷害,可她跟範清遙心裏都清楚,以五皇子的心性若真的娶了趙怡兒,以後……
隻怕也啥以後了。
一個是短暫傷害,一個是持久輸出……
真不知道是該說五皇子命不好,還是命太好。
趙怡兒那邊挑挑揀揀地買了不少的東西,月落忙着打包算賬。
本來一切都已經相安無事了,卻沒想到,趙怡兒臨出門之前,忽然就是看着範清遙笑着道,“我瞧着妹妹坐了這麽許久了,也是沒有買一樣東西,可是囊中羞澀?”
正在喝茶的閻涵柏聽着這話,差點沒把滿口的茶水給噴個天女散花。
範清遙能買不起青囊齋的東西?
這整個青囊齋都是範清遙的好伐!
月落也是一臉無語地看着趙怡兒,是真的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這幾年青囊齋的店面一直都在不斷地擴大,可每季的新品一上架,仍舊是供不應求,就是現在擺在賬面上的銀子,一個手都是數不過來的,這店小姐确實交給了暮煙小姐,但青囊齋的銀子,怎麽可能跟
小姐沒有任何關系?
再說句簡單的,隻要小姐想,就全都是小姐的。
範清遙對上趙怡兒的目光,卻是淡淡地笑着,“趙姨娘究竟想說什麽?”
趙怡兒見範清遙沒有正面回答,便更加認定了心中的猜測,示意身邊的婢女,将其中一樣東西遞到了範清遙的面前,“既是遇見了,總是不好讓妹妹空手,這份小禮物權當是送給妹妹的了。”
婢女看着範清遙接過了東西,臉色變得有些微妙。
她是侍奉在趙怡兒身邊的,但她也是夫人派遣過去的,如今瞧着一個剛過門的小姨娘這般鋪張浪費,她的臉色又能好看到哪裏去。
範清遙不動聲色地将婢女的表情盡收眼底,才看向趙怡兒又道,“沒想到趙姨娘如此的大方,既是如此,就再送我朋友一份薄禮如何?想來趙姨娘這般闊綽,應該不會在乎這區區的小錢吧?”
婢女原本臉色就不好,聽見範清遙的話,差點沒跳起來。
還送?
真當她們府上的銀子是大風刮來的?
趙怡兒自從見過了百裏鳳鳴,那張俊美的容顔就一直在她的眼前晃,如今她這般擡高自己,也是爲了找一些心裏平衡,不但告訴自己也同樣告訴範清遙,找個那般俊美的夫君又有何用呢?
哪裏想到範清遙不以爲恥反以爲榮……
趙怡兒也很肉疼的說啊!
好死不死的,範清遙又道,“趙姨娘可是有什麽難言之隐,若是如此就算了吧。”
又
是一記重擊,怼在了趙怡兒的心口上。
“怎麽會,不就是一點小東西罷了,妹妹若喜歡随便挑選就是。”被趕鴨子上架的趙怡兒,哪怕心都是在流血,面上也要笑的優雅大方。
這事兒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,或許還真就豁不出去那張臉,但也真的是活該趙怡兒倒黴,偏偏遇見了閻涵柏……
不好意思?
完全不能夠!
閻涵柏見範清遙玩得歡脫,早就心癢癢了,如今聽着這話,直接就是站起來,拉着月落仔細地在鋪子裏選購了起來,雖然最後挑選的東西也不是什麽太貴的,可婢女結賬的時候,明顯臉色又是陰沉了一個度。
月落,“……”
就是很想給自家小姐點個贊啊!
等到趙怡兒一走,閻涵柏就是看着範清遙笑道,“果然是最壞不過太子妃啊,就沖着那婢女剛剛那黑山壓頂的臉,今兒個晚上都有趙怡兒受的了。”
範清遙擺弄着趙怡兒送的東西,淡淡地笑了。
趙怡兒想要擺譜,她便索性成全了她就是。
話說趙怡兒是有些手段,不然也不會真的擠進大理寺卿的府上。
但這些手段落在範清遙的眼裏,還真的是有些不夠看的。
等暮煙将藥材打包好,範清遙便是跟着閻涵柏一同出了青囊齋,先行送着閻涵柏上了馬車,随後她才是坐着馬車前往了兵馬司。
如今範清遙進兵馬司的大門,就跟走自家門口似的,那叫一個輕奢熟路。
到底是奉皇上
的命來給五皇子診脈的,别說是兵馬司的其他人,就是連百裏榮澤都得接受範清遙每日在兵馬司晃來晃去的事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