閻涵柏點頭道,“可不是,就當着大殿内所有人的面,起身就走到了雲月公主的面前,說的那些話當真是面紅耳赤的讓人沒法聽,可那東霖的六皇子偏偏就認準了雲月,雲月實在待不下去了要走,東霖的六皇子上前阻攔,兩個人也不知道怎麽拉扯的,然後就雙雙倒在地上……親上了!”
範清遙是真的驚呆了。
西涼國風不算太過保守,但也絕不準許未婚男女公然親熱,雲月身爲西涼的公主,在大殿上跟東霖六皇子鬧出這樣的事情,說是有辱國風都不爲過。
範清遙就算沒有到場,也能夠想象得到當時大殿内衆人那不盡相同的表情。
果然,就聽閻涵柏又道,“你是沒瞧見愉貴妃那張臉,黑的呦……啧啧啧,最關鍵的是,東霖國的六皇子可沒覺得有什麽不妥,反倒還跟皇上和皇後娘娘提親,說什麽跟雲月公主一見鍾情,願比翼雙飛……真的,愉貴妃就是仗着年紀還不算太老,不然隻怕真的要當場氣撅過去。”
愉貴妃的熱鬧,範清遙自然是樂得冷眼旁觀的。
就算隻是當個笑話來看看,那也是很下飯的。
“不過東霖國六皇子開出的聘禮是真的可觀,開口就是進貢三年啊,咱們的這位雲月公主那是真的值錢。”
進貢三年,這個聘禮确實不是個小數目。
“皇上怎麽說?”
“皇上給婉拒了,估計是舍不得雲月
公主吧。”
範清遙冷冷一笑,沒有說話。
用舍不得來形容那位自私到骨頭縫裏的人,還真是高擡了。
聽聞百裏鳳鳴在信中說,最近皇上的開銷用度很大,淮上的礦山已經明顯難以支撐,這個時候出現的東霖國六皇子,當真可謂是雪中送炭了。
但皇上竟是婉拒了,這就有些匪思所思了。
自私的人當然不會突然無私,隻怕這其中另有隐情。
“不過東霖國的六皇子好像沒有放棄的意思,仗着自己在住在皇宮裏面,每日都在打探着雲月公主的消息,聽聞今日更是特意堵在了雲月公主回月愉宮的必經之路上,把雲月公主給吓得,愣是在宮裏面轉悠了一上午沒敢回月愉宮,聽說後來還是跟宮人走的小門,才躲開了東霖六皇子。”
聯盟國來訪,自是要小住一些時日。
就好像曾經的轸夷國,連年都是在西涼過的。
範清遙雖然對雲月嫁不嫁人沒什麽太大的興趣,但有東霖國這位六皇子在也不是什麽壞事,最起碼這段時間能夠轉移愉貴妃那邊的注意力,讓她們再沒空騰出手來算計百裏鳳鳴。
一輛馬車,忽然停在了青囊齋的門口。
随着車門被打開,在幾名婢女的攙扶下,一個身材窈窕的人影下了馬車一步一緩地朝着青囊齋徐徐而來。
“原來大名鼎鼎的青囊齋就是這個樣子的啊。”一聲夾雜着憧憬與譏諷的聲音響起在門口的同時,那說話人的臉
也漸漸清晰在了屋内。
範清遙循聲望去,眉頭就是不覺一挑。
難怪覺得這聲音如此耳熟,原來還真是遇見熟人了啊。
趙怡兒!
一段時間不見,這趙怡兒可是跟當初截然不同了。
當初那個還是穿戴清秀的女子,如今可是绫羅綢緞穿在身,金钗金飾裝飾在鬓發之間,舉手投足之間,盡顯奢華高貴之色。
就連範清遙都要承認,這完全就是質的飛躍啊。
趙怡兒也是看見了範清遙,先是一愣,随後便是一臉笑容的走了過來,“沒想到妹妹也在這裏,是來買東西的?”
閻涵柏一聽見妹妹二字,人都是精神了。
這人是誰?
姓甚名啥?
喊你妹妹是幾個意思?
熊熊的八卦烈火在眼中燃燒着,充滿着求知欲的小眼神兒晶晶亮。
趙怡兒居高臨下地看着範清遙,并不覺得自己這個稱呼有什麽問題,範清遙本來就比她小,當初稱呼範清遙四嫂,也不過是随着百裏翎羽那邊。
範清遙笑了笑,并不糾結稱呼上的問題,看了一眼趙怡兒身後跟着那些人,“我家五弟受傷的時候一直喊着趙小姐的名字,前段時間我讓人找過趙小姐,後來聽聞趙小姐周圍住着的鄰居說,趙小姐搬走了。”
趙怡兒坦然地點了點頭,“當初我來主城就是爲了尋人的,如今尋到了,自然是要搬走的,至于妹妹家的五弟……我跟他到底是緣淺。”
如此說來,這是連去看望的心思都沒有
了。
“如此說來,趙小姐是有情人終成了?”範清遙記得,百裏鳳鳴說過,趙怡兒是定了一門親事的,後來來主城也是爲了尋未婚夫婿。
趙怡兒得意一笑,“妹妹說的是,我家夫君乃是大理寺卿家的小公子。”
大理寺卿?
範清遙失笑搖頭,這主城還真是越來越小了。
跟在趙怡兒身邊的丫鬟,見趙怡兒一直站在這裏聊天,便低聲催促着,“趙姨娘,咱們要趕在午時前回去的。”
幾乎是瞬間,趙怡兒臉上的笑容就是僵住了。
範清遙反臉上的笑容反倒是燦爛了不少,“原來是趙姨娘,看樣子,以後我再見着趙小姐的時候,也要改稱呼了。”
趙怡兒強撐着高高揚起的下巴,“女子嫁人,本就是圖個安逸美滿,我本就不是個世俗的人,也從不在意那些名分,隻要能得我愛的人也深愛我即可。”
“人各有志,自沒有事事強求的道理。”
“我先不跟妹妹說了,夫君還在府裏等着我吃午飯,我買些東西就走了。”
範清遙笑着點了點頭,“請自便。”
趙怡兒帶着人,耀武揚威的在青囊齋裏挑起了東西,剛巧月落聽見聲音走了出來,見小姐對着她點了點頭,她也沒多說什麽,盡職盡責的給趙怡兒介紹着東西。
閻涵柏瞪着大眼睛,就差把三八兩個字貼在腦門上了,“這人誰啊?”
範清遙輕聲道,“五皇子的一個朋友。”
閻涵柏這會兒腦袋倒是
轉動的快了不少,“就是那個從溯北帶回來的女人?”
“你知道?”
對上範清遙頗爲驚訝的目光,閻涵就神神秘秘地笑了。
要說起這個,她就不困了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