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了消息的潘德妃匆匆而來,一進門,就瞧見愉貴妃正氣的臉色發青。
潘德妃瞧着愉貴妃的氣色,提心吊膽地站在一旁,大氣都不敢多出。
反倒是正在月愉宮養病的雲月,從裏面走出來詢問着,“母妃最近又跟皇後娘娘鬧了意見?”
愉貴妃擰着眉,“現在正是咱們的好時候,我哪裏有空找皇後的麻煩。”
雲月就奇怪了,“難道母妃沒覺得,皇後娘娘這次出手有些太突然了嗎?”
愉貴妃,“……”
仔細想想,好像真的是那麽回事兒。
愉貴妃跟皇後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,皇後可是從來都沒有找過誰的茬。
再說了,韓賢妃背後罵皇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,皇後若是有心懲罰又怎麽會等到現在?
“難道皇後是知道了什麽?”愉貴妃疑惑着。
雲月沒有回答,隻是看向了一旁的潘德妃。
潘德妃見此,連忙起身告退。
一直等潘德妃出了院子,雲月才走到愉貴妃身邊道,“母妃放心,此事咱們做的這般隐秘,又有父皇給咱們撐腰,絕不會洩露風聲的。”
愉貴妃點了點頭,倒是贊同雲月的話。
隻要有皇上撐着,就算皇後知道了又如何?
再者,要是皇後真知道了什麽,太子也不會到現在還被困在兩城被耍的團團轉了。
“三皇子妃那邊怎麽樣了?”愉貴妃壓低聲音詢問着。
“範雪凝雖在醫術上比不
過範清遙,但頭腦還是有的,三皇子妃那邊有她看着,母後放心就是。”
“難爲她還有點用處。”
愉貴妃将一切都想通了,反倒是心平氣和了,任由宮裏面的謠言滿天飛,她也不在乎了,反正再過不久,無論是皇後還是太子,都得給她靠邊站。
皇宮流言遲遲不散,皇後娘娘一直在禦前休養着。
韓賢妃這麽一跪就是三天。
其間,韓賢妃冷的都是不知道暈過去了幾次。
可等醒來後,她還得咬牙繼續跪着。
不然跪到一半就跑了,前面的罪不是都白遭了?
而就在韓賢妃都是覺得今年餃子怕是吃不上了的時候,皇後娘娘的身體總算是恢複如初,并且派人放出了消息,所謂的毒已經找太醫查證過,不過就是食物之間的相克罷了。
韓賢妃,“……”
還能說什麽?
一瘸一拐的趕緊走吧。
不然一會皇後再中毒,她還不知道要跪幾天……
皇後娘娘中毒風波過去,韓賢妃是沒事兒了,也徹底病倒了。
鼻子堵塞,頭昏腦漲的韓賢妃躺在床榻上,始終都在琢磨着,皇後娘娘怎麽忽然就是朝着她開炮了。
想着想着,韓賢妃就是想到了劉淑妃。
這段時間,劉淑妃往皇後娘娘面前跑的最是勤快,雖然跟她說是去打探皇後娘娘的口風,可誰能保證劉淑妃真的就不會反水?
韓賢妃越想越不對勁兒,趁着愉貴妃來看望她的時候,便是将心裏的想法給說了。
其實
,就算韓賢妃不說,出了這樣的事情後,劉淑妃這個人愉貴妃是不可能再用了,不過既然韓賢妃開了口,愉貴妃自然要順水推舟,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在韓賢妃的身上。
從韓賢妃這裏出來後,愉貴妃就是找到了劉淑妃,“該說的我也都說了,韓賢妃那個脾氣你是清楚的,如今她跟皇後那邊徹底鬧翻了,若是再沒了本宮,韓賢妃以後要如何在宮裏面生存,不像你脾氣秉性好,爲人又和善,就算離了本宮,你也有好日子過。”
劉淑妃跪在地上,什麽話也說不出來。
一直等愉貴妃邁步出了門檻,劉淑妃才如同抽了力氣般,癱軟在了地上。
嬷嬷連忙走過來攙扶住劉淑妃,“娘娘趕緊起來吧。”
劉淑妃癡笑地看着嬷嬷,“嬷嬷以爲我是被愉貴妃吓成這樣的?”
嬷嬷一愣。
不然呢?
劉淑妃笑着搖了搖頭,什麽都沒再說。
她也不想腳踩兩條船,她可是害怕啊,本來想着是雙重保險,哪裏想到皇後娘娘一出手,便是直接抹殺了她的一條出路。
“皇後娘娘這是逼着我,不得不走過去啊。”劉淑妃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。
嬷嬷歎了口氣,“如今愉貴妃那邊的出路已經徹底斷了,要不然娘娘就順從一些吧,跟在皇後娘娘那邊,總好過身邊沒有大樹依傍。”
劉淑妃依偎在嬷嬷的身邊,閉着眼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。
她當然知道,現在的她就隻剩下皇後
娘娘那一條路可走了。
若這次她真的低頭了,以後豈不是要永遠被皇後娘娘牽着鼻子走?
劉淑妃真的就不恨嗎?
怎麽可能!
皇宮裏的事情雖已經得以平息,但還是有絲絲消息滲透了出來。
範清遙聽見的雖然隻是皇後娘娘中毒鬧出了一個烏龍,但是她清楚,在皇宮那種地方哪裏來的什麽烏龍,隻怕是皇後娘娘已經出手了才是。
與此同時,五皇子仍舊在兵馬司修養,皇上也已經派去了太醫前往診治,隻是一晃都是三天了,五皇子那邊仍舊還在昏迷當中。
範清遙派人在暗中時刻觀察着五皇子那邊的動靜,雖并沒有什麽喜訊傳來,但她并不驚慌。
一來是皇後娘娘既然出手了,她便等着就是了。
二來五皇子确實中毒不假,但那毒蟄伏的很深,雖一時半會就連她都無法徹底根治,但起碼不會直接要了五皇子的性命,範清遙甯願趁着這段時間在府裏調配解藥,也不會去拆皇後娘娘的台。
所以,還要等。
紀鴻遼這邊同樣關注着五皇子那邊的動靜,接連幾日見往返的太醫都沒診治出個所以然出來,就有些坐不住了。
範清遙聽聞見消息後,連忙讓凝添卻給師父送了話,讓師父暫且稍安勿躁,這件事情她有分寸。
五皇子體内的毒之高深,任憑太醫院的那些太醫如何診治,都是難以察覺的,但師父就不一樣了,以師父的醫術,隻要一上手必定會
發現五皇子是中毒了。
五皇子中毒蹊跷,範清遙并不想把師父她老人家給拽進這攤渾水裏。
紀鴻遼收到消息的時候,雖是跟凝添好一桶的抱怨,但好歹是打消了前往兵馬司的念頭,自家的徒弟若是還信不過,他還能相信誰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