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碩郡王跟花耀庭出手,自是不一樣的,主城的街道已經全部肅清,随處可見衙門和同護衛軍的人,也正是有他們在,才讓百姓們那顆受到驚吓的心漸漸恢複了平穩,不然鬧事的還沒抓到,百姓們再是鬧起事情,後果可想而知。
皇宮已經開始加強戒備,守在宮門前的侍衛足足是平時的三倍,好在宮裏面的人都是認識範清遙的,倒是也沒有過多的難爲便放行了。
範清遙一路抵達鳳儀宮,就瞧見百合正在門口焦急地等待着。
見範清遙進了門,百合連忙就是跑了過來,“皇後娘娘臨走時便猜到了太子妃一定會進宮的,特意吩咐奴婢在這裏等着。”
範清遙愣了下,“母後不在鳳儀宮?”
“皇上受驚,皇後娘娘一回宮就是帶着其他的妃嫔娘娘們前往了禦前,想來這會子應該是已經到了,外面冷,太子妃趕緊進門歇着喝杯熱茶暖暖身子。”百合帶着範清遙進了門,将早已準備好的茶盞遞了來。
範清遙在鳳儀宮真沒有什麽見外的,喝了一口茶,确實是暖和了不少,才看着百合又問,“宮裏面的人可是有傷亡?”
“其他人倒是都沒事兒,就是愉貴妃回來後便張羅着頭疼身子乏,皇後娘娘擔心愉貴妃的身體,直接讓愉貴妃回了月愉宮
,連帶着衆人去禦前都是沒折騰愉貴妃。”百合提起愉貴妃時,表情很是微妙,所有人都受到了驚吓,誰也沒說一個字,偏偏這愉貴妃就是個一點虧都不吃的。
皇後娘娘帶着衆人去了禦前,唯獨沒有帶愉貴妃,雖說是已經把話說明白了,不想愉貴妃再勞累,可若是愉貴妃咬死了,皇後娘娘就是故意攔着她,不讓她去,這事兒也怕是要說不清楚。
可真的讓愉貴妃去了,誰知道愉貴妃會不會趁機跟皇上告狀,說皇後娘娘明知她身體不舒服還非要帶着她去禦前。
這事兒啊……
怎麽辦都是不好辦。
範清遙想着,皇後娘娘隻怕是着急去禦前,才沒有心思跟愉貴妃勾心鬥角,不過愉貴妃的手段她還是了解的,想了想便起身跟百合道,“母後是這後宮之主,受父皇信任掌管六宮,交代兒媳去看望愉貴妃的身體也是應該的,兒媳也是理應該給母後分憂的。”
百合,“……”
就是吓了一跳的說。
不過很快,百合就是反應了過來,太子妃這是要給皇後娘娘撐場子啊!
皇後娘娘現在怎麽做都恐在愉貴妃那裏留下話柄,可一旦太子妃打着皇後娘娘的旗号前去看望愉貴妃就不同了啊,太子妃本就是皇後娘娘的親兒媳,醫術又是連皇上都稱贊的,隻要太子妃去看望愉貴妃,愉貴妃還有什麽理由找皇後娘娘的茬。
想通了這點,百合連忙道,“奴婢給太
子妃帶路。”
範清遙笑着點了點頭,“勞煩百合姑姑了。”
“太子妃言重,都是奴婢該做的。”百合連忙帶着範清遙往外走,更是又招呼來了幾個宮人提着燈籠在前面照明。
如此的一折騰,動靜自然就鬧起來了。
這下子,宮裏面的人就都知道皇後娘娘吩咐太子妃去看望愉貴妃的事情了。
範清遙看着走在前面的百合,會心一笑,難怪百合能夠跟在皇後娘娘的身邊這麽多年,這般的周全和缜密,可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。
相對于鳳儀宮的莊重,月愉宮可就稱得上是華麗了。
其内的擺設布置,早已遠遠超出貴妃該有的份例,說是跟皇後娘娘看齊也不爲過。
愉貴妃聽聞範清遙到了,是真的驚訝了下,可哪怕心裏再是不情願,還是得讓英嬷嬷親自出面把人給迎進來,若範清遙真的在她這裏吃了閉門羹,那就是反過來皇後要抓着她的話柄說事兒了。
英嬷嬷是個老油條,見着範清遙就笑着道,“太子妃來的突然,愉貴妃娘娘還需更衣,不過愉貴妃娘娘交代了,讓老奴先帶着太子妃在月愉宮裏面轉轉。”
範清遙看破不說破,“那便是勞煩英嬷嬷了。”
“是老奴應該的。”英嬷嬷笑着應了下來,便在前面領起了路。
月愉宮是沒有鳳儀宮大,但架不住它豪華,尤其英嬷嬷是打定了主意,哪裏奢華把人往哪裏領,哪裏華麗把人往哪裏帶。
百合
走着走着,臉色可就不那麽好看了。
明知道太子妃是皇後娘娘的親兒媳,還特意在太子妃的面前這般顯擺,這是要做什麽?
這分明就是在暗戳戳的告訴太子妃,當皇後的兒媳不如當月愉宮的兒媳!
當然,百合也知道,太子妃是絕對不可能反悔的,但是人都有高攀的心裏,如今太子妃瞧見了這些個東西,心裏難道真的就不會不舒服嗎?
隻要不舒服了,就會跟皇後娘娘鬧出間隙。
且不管這間隙有多大,愉貴妃的詭計就都算得逞了。
英嬷嬷瞧着這都是走了一圈了,便特意回頭笑着道,“前段時間啊,愉貴妃娘娘還說,要将這裏面的東西挑挑揀揀一些給三皇子妃送去,說起來愉貴妃娘娘就這麽一個兒媳,自是要疼着的,太子妃您說是吧?”
人都是願意往高處看的,就算是太子妃又有什麽例外呢。
範清遙心裏惦念着皇後娘娘那邊,一時間出了神,等英嬷嬷的話都是說完了,她才後知後覺地嗯了一聲,“英嬷嬷剛剛說什麽?”
英嬷嬷,“……”
百合真的是咬緊了牙關,才憋住沒笑出聲來。
“是老奴叨擾太子妃了,太子妃這邊請。”若是其他人,英嬷嬷或許會以爲是強撐出來的淡定,可是太子妃那雙眼睛實在是太亮了,裏面清澈的沒有隐藏任何的東西,哪裏又有半分的嫉妒呢。
百合是真的打心眼裏欽佩着,連她第一次來月愉宮的時候
,都是給震懾的不輕,可是瞧瞧人家太子妃,從始至終眼皮就沒擡起來一下。
其實對于範清遙來說,對于這個月愉宮真的是再熟悉不過了,上一輩子她就沒貪戀過這裏面的一分一毫,這輩子也同樣不可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