甄昔皇後則是趁機看向皇上,雙眼發紅的道,“前段時間,太子妃還遭遇危險,當時就在主城,可見這太子妃是皇上欽定的,但主城就是有一些亂臣賊子,打心眼裏不認太子妃的存在。”
愉貴妃眉頭一皺,開口就道,“太子妃到底未曾大婚,難道皇後娘娘打算讓太子妃沒進皇家的大門前,就享受旁人的跪拜大禮麽?”
“主城的百姓輕視太子妃是小,但本宮絕不能任由那些人否定皇上的決定!”甄昔皇後轉頭看向愉貴妃,沉穩的目光透着不可置疑的堅定。
這是隻有皇後才有的魄力,就連愉貴妃都是被壓迫的心頭一窒。
這一刻,就是連永昌帝都是被震撼到了。
從他坐上這把椅子開始,所有人便是都依賴着他。
漸漸地,永昌帝也習慣了這種感覺。
原本,永昌帝是以這種感覺爲豪的,但是現在看着坐在身邊的皇後,他忽然發現,其實被人保護的滋味也是不錯的。
就好像現在,皇後那麽堅定的擁護着他。
這種感覺,讓永昌帝想到了幾十年前。
那個時候,他跟其他的皇子們一起,爲了争取到皇後而勾心鬥角。
其實在一衆的皇子們之中,當時的永昌帝真的不算是出頭的那個,但偏偏皇後就是排除萬難的選擇了他。
永昌帝記得,當時的皇後也是這般堅定的站在他的身邊,與他并肩而
立。
愉貴妃瞧着皇上的神色,心頭就是重重一跳。
果然,待永昌帝再次開口時,所有人的心裏都是‘咯噔’了一下,“還是皇後細心,顧忌到了朕不曾顧忌的,對于太子妃大婚一事,太子先前确實太過固執己見,原本朕想從中彌補,奈何天師預言不可輕易試探……”
衆人聽着這話,心都是跟着懸了起來。
尤其是愉貴妃,表面上風平浪靜,心裏都是已經翻江倒海了。
她就覺得皇上開口絕對沒有好事,但皇上在說話的時候,誰又是敢打斷?
“從今日起,主城上下不得擅自私議太子妃大婚一事,太子妃待遇均按大婚一切後流程,大婚一事暫且延遲,待明年再議!”
永昌帝這一番話,差點沒把大殿内的人都給震耳鳴了。
這是什麽意思?
大婚能延遲,但太子妃已經是太子妃了?
如此說來的話,就算太子妃還沒大婚,但以後他們見了太子妃都要按照流程行禮問安了?
原本,衆人都在等着看範清遙的笑話,也都在等着範清遙的大婚被延遲。
結果現在大婚是延遲了,但是他們卻都笑不出來了。
雲月的臉都是青了,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說錯了一句話而已,就讓皇後娘娘抓到把柄把事情扭轉成這般模樣。
潘雨露看着此情此景,說不嫉妒是假的。
同樣都是皇家的兒媳,也同樣都是受着委屈過來的,就是後宮之中的那些娘娘們,哪個又不是吞
咽着委屈一路走來?
可怎麽範清遙受點委屈就是不行了?
範清遙究竟憑什麽!
甄昔皇後瞧着愉貴妃那咬牙的樣子,心裏就是呵呵哒。
果然是,愉貴妃就是愉貴妃,歲數見長,反應卻仍舊迅速,隻是可惜雲月卻沒有這份靈活的心思,要怪就怪自己生出的女兒是個蠢貨吧。
範清遙靜默地坐在席位上,任由周圍風雲暗湧,她卻始終悄悄觀察着皇上。
幾日不見,皇上的氣色明顯要比上次她進宮時還要好上些許,除了神态仍舊如同一個年過半百的人之外,身上哪裏還有一點年邁的痕迹?
這樣的變化對于其他人來說,或許并沒有什麽稀奇的,但是對于範清遙這種懂得醫術的人來說,卻是非比尋常。
生老病死,是一種不可抗拒的規律,這是每個人都必須要經曆的。
随着年紀的增長,不但是皮膚會随之老化,神态會自然萎靡,就連體内的各個器官也會開始跟着衰竭枯萎。
但是現在的皇上,明顯就是在背道而馳!
範清遙再是想着剛剛那所謂天師的話,眉頭就是皺得更緊了。
她若是沒記錯,上一世的宮裏面可是從來都沒有這号人物。
隻是如今皇上猜忌頗深,皇後娘娘又爲她請來了如此榮譽,皇上暫時反應不過來是有的,但不代表會一直想不明白,爲了避嫌,範清遙隻能暫且壓下心裏的狐疑,等着有機會再進宮詢問皇後娘娘。
伴随着皇上對範
清遙身份的肯定,這頓飯衆人可謂是吃的五味雜陳。
開心的那是真開心,就好比和碩郡王夫婦,韓靖宸,閻涵柏以及大皇子妃,還有那些暗中站在太子身後的大臣們,從他們的角度上看,太子妃有了名正言順的身份,也是皇上對太子的一種認可和肯定。
但鬧心的人也是真的鬧心,就比如三皇子一黨,雲月,包括百裏榮澤……
百裏榮澤做夢都是想不到,事情會被扭轉成如此面目全非的模樣,如此就算是範清遙再不大婚又如何,反正在所有人的眼裏,她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太子妃了。
以範清遙的智商,隻要自己不主動作死,隻要百裏鳳鳴命足夠硬,能繼續活下去,那麽無論是誰,都無法将範清遙從太子妃的位置上給薅下來。
愉貴妃是真的有些坐不住了,面前的筷子連動都是沒動一下。
可就算再是不想承認又如何呢?
皇上既是已經開了口,就不會輕易的收回自己說過的話。
兩個時辰後,宴席結束,衆人終于能夠光明正大的逃離這場揪心的宴席了。
隻是在出門的時候,哪怕三皇子一黨再是窩心,在看見範清遙時,都是要恭恭敬敬地行禮問安,誰不是要說上一句,太子妃金安?
這個年,真的是想想都糟心!
和碩郡王才是不管其他人是要死還是要活,當天晚上回到了府邸後,便是派人将消息給傳了出去。
等到第二天一早,消息直接傳
遍了主城的每一個大街小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