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瘋了你?!”百裏榮澤起身,一把将面前的雲月給推向了一旁。
雲月的後腰重重裝在了附近的木幾上,疼的臉都是變了顔色,順手抄起上面的茶盞,想都是沒想就要朝着百裏榮澤繼續砸。
“夠了!”愉貴妃怒斥一聲。
寝宮内,霎時安靜如雞。
愉貴妃擰眉看向雲月,“我知道榮澤昨日的做法有些冒險,但現在無論是太子還是皇後都死死地咬在咱們的後面,若當真還有其他餘地,榮澤又怎麽可能把你給豁出去?”
雲月愣愣地看着母妃,眼中的委屈不言而喻。
愉貴妃見此,又是歎了口氣,“榮澤既是決定了此事,就已經顧慮好了你的安慰,在這宮裏面,就你跟榮澤是最親的人,榮澤怎麽可能會對你見死不救,況且現在榮澤做的這些,還不是爲了咱們的以後。”
雲月在母妃的說教下,漸漸地冷靜了下來。
愉貴妃看着雲月漸漸恢複了原本的神色,才狐疑地道,“雲月,你從小便冷靜自持,今日怎麽會這般沖動,可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?”
雲月心裏一驚,面上委屈地道,“兒臣隻是忽然想到了,一時有些接受不了。”
愉貴妃又是看了看雲月,才起身拉着她的手,帶着她坐在了自己的身邊,“我就是擔心你無法接受,才讓榮澤瞞着你的,卻沒想到你這般聰慧,竟是自己想到了,既然如此,話說開了就好了,你記住,咱們才是永遠的一家人。”
雲月看着一臉慈祥的母妃點了點頭,心裏卻戚戚一片。
她當然清楚,并非是她聰明才想到了這些。
但是她根本不敢開口跟母妃說,是她聽了範清遙的教唆。
現在再是仔細一想範清遙剛剛說的那些話,雲月才知道是自己掉坑裏了。
愉貴妃見雲月冷靜了下來,才轉頭看向百裏榮澤道,“沒想到皇後如此奸詐,在出事的第一時間就慫恿皇上嚴查,如今皇上親自下令讓大理寺查辦此事,隻怕是不查到什麽絕不會罷休的。”
百裏榮澤擦了擦唇角的血道,“兒臣早有準備,既然大理寺非要抓到幾個人,兒臣便扔幾個人出去就是了。”
“此事切記要辦的穩妥,萬不可出任何的纰漏才是。”愉貴妃輕聲叮囑着,心裏卻是憋着一口氣。
自從她進宮開始,便沒有這般小心翼翼的過活過。
以前的每時每刻,皇後不都是在她的陰影下苟延殘喘的活着?
可是再看看現在,面對皇後的步步緊逼,就連她都不得不整日提着一口氣過活,當初就是她太仁慈了,應該早早的就想辦法除掉皇後的。
好在現在也不晚,等到他兒子坐上那把椅子時,就是皇後的忌日!
百裏榮澤确實是早就有所準備,出宮後便是安排人扔出了幾個替死鬼。
當天晚上,大理寺就是将幾人全部抓獲。
忙碌了兩天一夜的大理寺卿,熬的眼睛都成了兔子,強行喝茶提神,都是準備跟這些賊子打一個晚上的車輪戰了,結果沒想到不到片刻的功夫,這些人就是統統都招了。
原因很簡單,他們都是瑞王府曾經的下人們,想要尋太子妃報仇。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驚喜來的真的不要太快。
可就在大理寺卿剛剛結案後,外面就是來人禀報,“太子殿下來了。”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果然驚喜背後就是驚吓麽?
大理寺卿跟着來傳話的人匆匆出了門,在大理寺對面的巷子裏,看見了正靠站在馬車邊望風景的太子殿下。
“微臣叩見太子殿下。”大理寺卿行禮問安。
百裏鳳鳴循聲回神,看着大理寺卿淺淺一笑,“聽聞大理寺卿已經抓到人了?”
大理寺卿隻要一想到曾經跟太子打交道時的場景,就渾身上下哪哪都疼,如今聽着這話,也是小心翼翼地應付着,“是瑞王府曾經的下人尋仇作亂,此事微臣明日就會啓禀皇上。”
簡言之,此事微臣定會按章法辦事,太子殿下要是沒啥事就回去洗洗睡吧。
百裏鳳鳴淡淡一笑,“大理寺卿辦案果然神速,但未免太過神速了些。”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太子殿下,咱能不能說點人話?
百裏鳳鳴勾唇淺笑沒有再說話,而是看向了一旁的少煊。
少煊伸手就是推開了車門。
原本緊閉的車門,瞬時打開。
大理寺卿好奇地一眼看過去,結果就是這麽一眼,差點沒把他給看的背過氣去,“這,這是……”
“算是給大理寺卿的薄禮吧。”百裏鳳鳴淡淡的道。
大理寺卿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又開始疼了。
這是送禮?
誰家送禮送一馬車大活人!
“微臣并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。”大理寺卿又是朝着馬車裏看了看,是真的沒理解太子這大半夜将他吓個半死的目的是啥。
百裏鳳鳴慢條斯理的開口,“難道大理寺卿就真的不好奇,爲何昨日還一個都不見的賊人,今日卻緝拿的如此迅速痛快?”
大理寺卿聽着這話就不怎麽開心了,“大理寺辦案一向神速。”
“若是當真神速,自然是好的,就怕大理寺卿被蒙在鼓中還不知情。”
“這份薄禮大理寺卿可帶回去慢慢審,稍後再來找我道謝也不遲。”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這送禮怎麽還帶強買強賣的?
眼看着太子說走就走,大理寺卿也是沒辦法,隻能讓人先把馬車裏面的人都給帶進了大理寺。
大理寺卿本來想着太子既然是把人送來了,或許是因爲這些人跟太子有些過節,大理寺卿雖不是個站隊的人,但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。
趁着肖鴻飛在那邊領着那些些人畫押,他便是親自審起了這些人。
大理寺這種地方,最不缺的就是刑具,任由是鐵齒銅牙,隻要進了大理寺都得吐出來點什麽,這些人挺了兩個時辰就是挺不住了,終于将憋在心裏的事情給說了出來。
結果這一說出來,大理寺卿坐不住了!
你們說什麽?
你們才是在街上攔截太子妃和雲月公主馬車的人?
幾個人已經被大理寺的刑罰弄出了陰影,不等大理寺卿再繼續往下問,他們自己就是将自己的身份給說出來了。
“我,我們都是萬大人下面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