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子,“……”
他知道自己應該點頭,但忽然有些心虛是怎麽回事?
範清遙則是乘勝追擊,“若你親眼看見我殺了瑞王妃,你應該說出我殺瑞王妃時的細節才更有說服力,而不是像現在這般,說着那些子虛烏有滿是漏洞的話。”
大理寺卿,“……”
總覺得自己被内涵了,但卻找不到證據。
男子被範清遙逼問的臉都是白了,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。
他當然不能說親眼看見了什麽,如此隻怕會有更多的把柄會落在範清遙的手中。
男子如此想着,就要開口說自己沒有看見。
隻是還沒等他說話,範清遙便是頓了頓又道,“若你沒有看見是我親手殺死瑞王妃的,那我倒是好奇了,你又是憑什麽一口咬定我就是兇手?”
在範清遙的咄咄逼人下,男子的臉由白轉青,再是由青變黑,就跟開了染坊似的。
所以,他到底是點頭還是搖頭?
可不管他點頭還是搖頭,都好像是被範清遙給吃死了!
大理寺卿見此都是麻了,驚愣地看向一旁的檢校。
啥情況?
檢校,“……”
别看我,我也有點麻。
曆來大理寺辦案,哪次不是将嫌疑犯逼問得啞口無言?
可如今呢,嫌疑犯反倒是把證人給怼到連喘氣都要喘不出來了!
就這個驚天逆轉的詭異現場,試問誰看了誰不麻!!
男子知道,現在無論他說什麽,都很容易掉進範清遙的圈套裏面,幹脆破罐子破摔地道,“小的知道自己人輕言微,根本說不過太子妃,想必太子妃當初殺瑞王妃的時候,就已經認定了小的不是您的對手,既沒人相信小的,小的也無話可說。”
這話說的就很惡心人了。
男子到底是證人,就算是所有的證據都被推翻,但隻要男子不改口,範清遙就是殺害了瑞王妃的嫌疑人。
範清遙是皇上欽定的太子妃,若此事當真草草了之,皇家顔面何存?
大理寺卿現在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,就連牙都跟着疼了起來,走到範清遙的身邊,再次開口道,“太子殿下出于皇家顔面,将此事交給微臣查證,還請太子妃相信大理寺,定會還給清白人一個公道。”
陶玉賢聽聞太子兒子,心口狠狠一跳。
萬萬沒想到,此事太子已經參與了進來。
想着曾經朝廷對花家的過河拆橋,陶玉賢又如何能相信太子?
範清遙對上外祖母擔憂的目光,卻是示意外祖母安心即可。
她是沒想到百裏鳳鳴的動作如此迅速,但她相信百裏鳳鳴不會害她。
這種相信,是曆經了萬千的根深蒂固。
不可動搖,無法撼動。
看樣子,此事遠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,牽扯的還要多。
而如今百裏鳳鳴出面派人将她抓走,一來是做樣子給皇上看,二來也是及時止損,防止事态的蔓延和惡化。
如此想着,範清遙看着大理寺卿道,“勞煩大理寺卿了。”
大理寺卿見範清遙總算是松口了,連忙讓檢校牽來了馬車,“太子妃請吧。”
範清遙點了點頭,在衆人的注視中走下台階。
正是隐藏在人群裏的狼牙和凝添,不動聲色地朝着範清遙靠近着。
範清遙故意轉動了下腳步,跟二人擦肩而過的同時,低聲叮囑,“把人看好了。”
狼牙和凝添沉默點頭,心裏均清楚小姐說的那個人是誰。
陶玉賢見此,拉着範昭就要往台階下追。
範清遙對着外祖母搖了搖頭,随後在捕快的盯視下,坐上了馬車。
今日的事情,無論如何争辯,都改變不了前往大理寺的事實。
如果真的有轉機,百裏鳳鳴也不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大理寺卿。
很明顯,百裏鳳鳴是覺得,甯可先人一步,也比落人于後強。
況且花家上次經曆了一次風雨,如今再是經不起任何的風浪,若範清遙遲遲不前往大理寺,百姓們不會更不敢質疑皇上的眼光,那麽花家就會被推上風口浪尖。
如今朝堂内各個皇子暗流湧動,隻怕有人要在暗中推波助瀾。
等到那個時候,花家勢必會成爲衆矢之的。
範昭看着愈發遠去的隊伍,擔憂不止,“小姐是未來皇家的兒媳,若真的名節有污,隻怕是後患無窮。”
陶玉賢卻道,“正是如此,小清遙才更要主動前往大理寺。”
被抓是一回事,主動前往是另外一回事。
剛剛範清遙跟瑞王妃身邊男子的對峙,已落進了所有百姓的眼中。
如今就算範清遙進了大理寺,百姓們也不會再那麽認定範清遙是兇手。
這,怕就是剛剛小清遙跟男子對峙的目的。
如此一來,就算是大理寺也勢必要秉公辦理。
畢竟,全城的百姓都盯着這件事。
而那些隐藏在暗中别有居心的人,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了。
說白了,小清遙這是在争取時間!
陶玉賢連忙看向範昭,“快!去傳消息給老爺!”
與此同時,正是在王府裏面哄孩子的和碩郡王妃在聽見了消息後,驚訝的連手中的撥浪鼓都是掉落在了地上。
幾乎是猶豫都沒有,和碩郡王妃趕緊讓人進宮去通知郡王,更是速速取來萬兩的銀票全部換成了碎銀子,親自前往大理寺打點。
而和碩郡王妃,第一個找到的人就是孫澈。
正所謂官官想通,找當官的人打點關系,總是好過她自己硬闖。
孫澈從和碩郡王妃的口中得知消息後,先是在府裏封鎖了消息,生怕花月憐聽見後動了胎氣,好在此時花家的幾個兒媳都是到了,正是圍繞在花月憐的身邊。
半個時辰後,孫澈親自帶着和碩郡王妃前往了大理寺。
好在以前孫澈跟大理寺卿有過幾面善緣,如今并不算費力就是見到了大理寺卿。
大理寺卿确實身處要職,但在官銜上卻并不比現在的孫澈高,再是看見孫澈身後跟着的和碩郡王妃,大理寺卿都是不知道說什麽好了。
現在隻是将太子妃請進大理寺,便是驚動了當朝的正二品大臣和皇城唯一的郡王妃,若真的對太子妃進行審判,是不是整個主城都要跟着顫上幾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