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根本不給她開口的機會,愉貴妃就是答應了下來。
如今潘雨露是自己的兒媳婦,愉貴妃當然不能讓潘雨露背上不幹淨的罪名。
衆人見事情總算是定妥了,都是松了口氣。
一直默不作聲的韓賢妃趕緊趁機開口提議,想要讓二皇子妃負責殿内布置。
甄昔皇後倒是沒有拒絕,隻是在點頭的同時看向了一旁的張淑妃,“皇宮宴請的大殿都是不小的,一個人怕是難以應付,就讓八皇子妃跟二皇子妃一起好了。”
别以爲韓賢妃隐藏得深,甄昔皇後就不知韓賢妃是向着誰的。
布置大殿看似是忙碌了一些,但好在是沒有任何風險的,這等好差事,甄昔皇後自是也要拿着賣給張淑妃一個人情的。
張淑妃自然知道皇後娘娘的好意,忙拉着八皇子妃一起謝了恩。
如此一來,各個人負責的事宜就都是定了下來。
第二天一早,皇子妃們就是踏着還未曾散去的夜色進了宮。
八皇子妃跟二皇子妃一經接頭,兩個人便是在宮人的領路下去了大殿。
隻剩下潘雨露一個人,在夜色和寒風之中凍得渾身發抖。
可一眨眼的功夫,潘雨露都是從天黑等到了天明,也是沒看見範清遙的身影。
潘雨露見此,自是要去找愉貴妃去告狀的。
愉貴妃沒想到範清遙如此大膽,定好的事情都是敢放鴿子,當即就是帶着潘雨露一起去了鳳儀宮。
結果滿心怒火的婆媳倆一進門,就是看見病卧床榻的皇後娘娘和正在一旁照料着的範清遙。
甄昔皇後對二人的到來并不意外,有氣無力的道,“昨日忽感頭疼,便将太子妃叫進宮裏面連夜侍疾,本想着今日便是能好,卻沒想到愈發的嚴重了,如今紀院判不在宮中,本宮也隻能讓太子妃寸步不離的守着了。”
皇後娘娘病倒,身爲太子妃的範清遙本就是在情理之中。
更不要說範清遙懂醫是人盡皆知的事實。
愉貴妃,“……”
是她疏忽了,忘記皇後還有這手!
潘雨露,“……”
那她怎麽辦?
她還能怎麽辦!
眼看着愉貴妃帶着潘雨露怒氣沖沖的走了,甄昔皇後才是看向範清遙道,“昨兒個晚上你便是折騰的進宮了,想來也是疲乏的,本宮已經讓百合把側殿收拾了一番,你這幾日便都是在那裏休息着,去吧,好好睡一覺,等醒了陪本宮用膳。”
範清遙,“……”
皇後娘娘,咱這樣算不算投機取巧?
甄昔皇後一臉的淡然,就算是投機取巧又怎麽了。
昨日三皇子妃主動提議讓她的兒媳掌管膳食,根本就是沒安好心,既然愉貴妃那邊都是不仁了,難道還指望她有義不成?
“去睡吧,本宮總是要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,才是能跟鳳鳴交差。”
範清遙也是無奈,面對皇後娘娘的老謀深算,她似乎除了睡覺,也真的是再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做了……
負責殿内布置的八皇子妃和二皇子妃,每日帶着宮人進進出出,才幾天的功夫嗓子就都是喊啞了。
再是看看潘雨露也沒好到哪裏去,原本負責吃食是她跟範清遙一力承擔的,現在這重擔卻完全壓在了她一個人的身上……
如今的潘雨露整日恨不得将眼珠子睜到天靈蓋上,就怕其中出了什麽纰漏。
範清遙則是惬意的很,每日早早的進宮去鳳儀宮的側殿補上一覺,然後便是跟皇後娘娘一起用午膳,等到下午的時候再是陪着皇後娘娘一起說說話,賞賞風景,這一天也就過去了。
甄昔皇後是真的把範清遙放在手心裏寵着的,沒有一絲的私心。
範清遙看着這樣對她呵護備至的皇後娘娘,很多時候都是恍惚的。
上一世的她,也不是沒當過皇家的兒媳,可其中的滋味隻有她自己清楚。
而那個時候的甄昔皇後,早就是因爲百裏鳳鳴的病逝而沒過多久也跟着去了。
正是因爲後宮皇後之位和太子之位雙雙空缺,愉貴妃和百裏榮澤還會瘋狂到無止境的壓榨着她,等将她身上的最後一點價值都榨取幹淨了,百裏榮澤也成爲了新帝,愉貴妃理所應當的就是成爲了皇太後。
如今,曾經發生的所有的一切都在翻天覆地的變化着。
甄昔皇後還在,百裏鳳鳴也還是在的。
也正是她們的存在,才讓範清遙在這條複仇的路上再不是孤軍奮戰。
晚上陪着皇後娘娘用過了晚膳,範清遙才是坐上了出宮的馬車,不想等馬車停在了西郊府邸的門外,範清遙剛下了馬車,就聽聞身後有人喚着她,“太子妃。”
範清遙循聲回頭,就看見紀宇澤從對面的馬車上走了下來。
多時不見,紀宇澤身上的氣息愈發沉穩,頗有一種老謀深算的味道。
這樣的他,才完完全全跟範清遙記憶之中的那個人重合了。
紀宇澤其實挺害怕範清遙的那雙眼睛的,不知道爲什麽,被那雙眼睛注視着的時候,他就覺得心裏毛毛的。
察覺到自己渾身的汗毛都是豎起差不多的時候,紀宇澤趕緊打破了這份安靜,“聽聞太子妃近日接連進宮爲皇後娘娘侍疾,本不該來叨擾太子妃的,可上次紀某離開幽州時,天谕再三叮囑等紀某人再去時,詢問太子妃要一個物件,,這樣她就算想太子妃的時候,也總是能拿出來看一看。”
範清遙聽着這話就是笑了,連忙讓門房去自己的院子裏傳話,“讓凝涵把我院子裏的庫房打開,将裏面西側架子上的檀香盒子取過來。”
門房點了點頭,忙跑進去傳話了。
紀宇澤見範清遙一點沒有驚訝的意思,反驚訝道,“難道太子妃早就有所預料?”
範清遙笑着搖了搖頭,“也談不上預料,隻是早就給她準備好了嫁妝而已,本想着等她回來再是給她過目的,既她想家了,便先拿個小物件送過去給她玩玩。”
紀宇澤聽得有些愣神。
據他所知,太子妃自從回到了花家後,腳下的步伐就是一直沒有停歇過。
可就是這般忙碌着,太子妃卻還是默默地給天谕準備了嫁妝,或者說,隻怕花家的小女兒們都是有份才是。
而等到凝涵将檀木盒子拿來的時候,紀宇澤就是愣上加愣。
隻見帶着淡淡檀香的盒子裏,靜靜地擺放着一串紅珊瑚手串。
顔色喜人,質地瑩潤。
就是連他這個門外漢,都能夠看得出這東西的價值不菲。
“這手串太過貴重,天谕也隻是說要個小物件而已……”
範清遙卻是不在意的笑了笑,“跟其他的嫁妝比起來,确實是個個小物件而已。”
紀宇澤,“……”
現在當大夫都是這麽賺錢的麽?
一陣寒風忽然吹過,刺骨的寒意鋪面而來。
範清遙正想讓紀宇澤上台階說話,結果就是看見從街道對面的馬車上,跑下來了一名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