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伶,“……”
禍害人還有理了?!
醉伶氣的大冷天的直感覺手心燒得慌,“若當初我知道你如此無恥!從進到範家的那一刻,我便不應該讓你那個窩囊廢的娘親把你給帶出去!”
當初是她仁慈了,才在她們母女離開之後就罷休了。
不若的話,範清遙根本就活不到這麽大。
“若是說到無恥的話,這世上萬沒有登堂入室,鸠占鵲巢的人更加無恥,跟你這種人談及臉面,對你對我都是一種侮辱,當初你沒有弄死我,或許是因爲你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裏,但我卻始終将你所作所爲的一切看在眼中,所以……隻要有我活着的一日,無論是你還是範雪凝就都别想好過。”
範清遙冷冷地看着醉伶,漆黑的眸覆蓋着濃濃的憎惡,“還有……當初我娘親之所以帶着我離開,并非是因爲不想跟你争,而是在她那種名門小姐看起來,跟一個妓女争搶東西,才是天底下最爲丢人的事情!”
曾經,範清遙也是無法理解娘親的做法。
她更是一次次的憎恨埋怨着娘親的窩囊和沒出息。
但是現在,她才真的懂得。
娘親不是不争,而是娘親的教養讓她絕不會跟一個卑賤的人談東輪西。
醉伶聽着那生生入耳的譏諷聲,恨不得直接沖過去撕爛了範清遙的那張嘴,“你現在不停地抱怨着從前,還不是因爲你從前輸給過我,就跟你那個沒用的娘親一樣,早晚有一日,我的女兒還會壓在你的腦袋上!”
範清遙聽着這話,就是冷冷地笑了,“剛剛的那些話,并非是說給你聽的。”
醉伶根本不信,“不是說給我,又是說給誰?”
範清遙緩緩擡起手,指向了醉伶後面的三皇子府邸,“我是說給她們聽的。”
範雪凝嫁去三皇子府邸當姨娘,現在看着是低人一等,但以範雪凝的手段,保不準哪天就将潘雨露踩在了腳下。
等到那個時候,她身上的姨娘标簽怕就是要被摘下去了。
但醉伶的身份一旦在三皇子府公之于衆,所有人就都知範雪凝有個當妓子的娘。
身世這種東西,選擇不了,也同樣抹去不掉。
有醉伶這樣的娘親拖着後腿,就算範雪凝再用力的往上爬也得掉下來。
除非,百裏榮澤不怕被世人恥笑,将一個妓女的女兒扶正。
上一世,百裏榮澤爲了給範雪凝洗刷身世,特意讓醉伶成爲了當朝輔宰的義女。
但是這一世,百裏榮澤就想讓醉伶成爲九天上的仙女,怕也是來不及了。
醉伶愣怔地看着範清遙坐上馬車延長而去,都是懵了。
看着範清遙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優柔寡斷的,怎麽下手就這麽狠了?!
那嬷嬷已然知道了她曾經的身份,怕很快整個三皇子府就都是要跟着知道了……
真的等到那個時候,她女兒又是如何要翻身!!
後門的外面,醉伶愁得都是不知該如何是好了。
後門的裏面,其實早就是将醉伶的身世給傳開了。
那嬷嬷可是被範清遙的一席話給吓壞了,本着不得罪三皇子妃的年頭,一進門就是跟府裏的下人們說起了醉伶的身世。
每個府邸的下人們從簽了賣身契後,便嫌少能出門,唯一的樂趣就是以訛傳訛。
所以幾乎是半個時辰還不到呢,就連潘雨露都知道範雪凝有個當妓女的母親。
潘雨露,“……”
這個餡餅可是把她給砸得有些暈啊。
真是沒想到,範府曾經的熱鬧這般的勁爆。
潘雨露這邊正忙着偷笑,就見百裏榮澤黑着臉進了門。
今日的事情,百裏榮澤誰的氣都生,但一想到範雪凝離去時那柔柔看向他的一眼,他就是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範清遙的那張臉。
鬼使神差的,百裏榮澤就是想要去看看範雪凝。
結果沒想到,他人還沒等進院子,就是聽見下人們的竊竊私語。
還沉浸在範雪凝那雙眼睛的百裏榮澤,直接就被一棒子給敲醒了。
範府以前的事情,他确實聽過一些,但從來就沒有放在心上過。
所以如今聽聞範雪凝母親是妓子的真相,他如何能接受得了?
潘雨露見三皇子坐在椅子上悶悶不樂,趕緊讓人備好了酒菜,“瞧着殿下悶悶不樂,可是在宮裏面遇到了什麽煩心事?臣妾自知無法爲殿下排憂解難,但願意陪着殿下不醉不歸。”
百裏榮澤看着潘雨露知趣的樣子,沉默了半晌後,到底拖鞋上了軟榻。
潘雨露瞧見了,忙也是跟着坐了上去。
她當然不會傻到背後非議範雪凝什麽,反正現在她說不說,都已經改變不了三皇子厭惡範雪凝的事實了。
新婚燕爾,洞房花燭。
空蕩蕩的屋子裏,卻是連一根囍燭都是沒有的。
範雪凝坐在梳妝鏡前,看着銅鏡裏自己那張美麗的臉龐目光呆滞。
不多時,翠雲推着門走了進來,“奴婢剛剛去詢問過了,前面的人說三皇子妃身體不适,三皇子今晚隻能留宿在主院……”
範雪凝聽着這話,癡癡地笑了。
翠雲連忙小聲安慰着,“範姨娘您想開些,三皇子也是無奈……”
“本就是他自己不想過來,又談什麽無奈。”别以爲她沒聽見院子裏那些下人的竊竊私語,現在就連她都聽見了那些人議論她的母親,三皇子怕是也聽見了。
可就算她的母親曾經是青樓出身的又如何呢?
範清遙的身世也沒好到哪裏去,說白了她就是個沒有爹的野種!
太子卻從來都沒有嫌棄過範清遙……
怎麽換到她這裏就行不通了?
再是看相銅鏡裏面的自己,範雪凝眼中的悲傷早已一點點的冷了下去。
夢裏面,她所擁有的一切,就都是她自己一點點争取來的。
如今也是一樣……
隻要是她想得到的,她就一定會争取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