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皇子妃,“……”
這哪位?
二皇子妃來之前還是特意做了功課的,忙笑着道,“聽聞太子妃的妹妹嫁給了三皇子,如今一見确實是跟太子妃長得有些相像。”
八皇子妃這才恍然,哦,原來這個就是當初鸠占鵲巢的範家小姐。
潘雨露可是沒想到範雪凝會出面維護自己,疑惑地打量着,不知這話該不該接。
範清遙倒是對範雪凝這副表面楚楚可憐的模樣不算陌生,想當初在上一世的時候,範雪凝便就是這般利用着兩張嘴臉,将她推入火坑,更是踩在她的傷口上,将百裏榮澤緊握在掌心之中的。
眼下範清遙雖不知範雪凝爲何要給潘雨露解圍,但想讓她容下這副嘴臉?
完全不可能。
“都說皇子府邸守衛森嚴,規章制度更是嚴謹,沒想到如今連姨娘私下打着三皇子府邸下帖子都完全不知情,如此看來,倒是三皇子妃的疏忽了,好在今日隻是給我下了帖子,若他日真的發生了不可挽回的大事,三皇子的怒火不知三皇子妃可是擔待得起?”
皇子們忙于朝政,府中的大小事宜自是該皇子妃們操持。
如今哪怕範雪凝是在沒進門前就給範清遙下了帖子,隻要今日範清遙站在這裏了,而潘雨露不知情,那就是潘雨露的管家不當。
範雪凝本來是想要借此機會讨好潘雨露的,誰想到卻被範清遙一起帶進了陰溝。
再是看向一旁的潘雨露……
那張臉簡直是要多黑就有多黑!
“太子妃說的是,今日的教訓我定當吸取,午飯都是準備好了,還請各位随我移之花廳才是。”幾乎是強撐着笑臉,潘雨露帶着衆人往門外走去,卻在邁步時,故意狠狠地撞了一下範雪凝。
她就知道她不會那麽好心幫她說話。
該死的小賤人,果然是跟範清遙一丘之貉的!
範雪凝,“……”
花廳在府邸的後院,繞過長廊後沒走多大一會就是抵達了。
等衆人都是進了花廳,果然就見精緻的美食早已擺上了圓桌。
按照主客之分,自然是潘雨露要坐在主位上的。
潘雨露原本也沒想那麽多,彎曲膝蓋就要往上坐。
但八皇子妃卻直接拉着範清遙的手道,“在咱們這裏面,就屬太子妃的位分最大,這主位自是要太子妃坐的,大皇子妃,二皇子妃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
都是到了這個時候,閻涵柏當然是幫着範清遙的,“這是自然的。”
二皇子妃聽着這話,自也是往範清遙這邊和稀泥,“我也是如此想的。”
潘雨露,“……”
屁股都是沒坐上呢,就得起來讓座!
“是我疏忽了,還請太子妃上座才是。”現在的潘雨露自知一人難敵雙拳,哪怕是打破牙齒和血吞都認了,隻希望趕緊把飯吃完還能将這些人給送走。
範清遙倒是也不客氣,在八皇子妃的陪伴下坐在了主位上。
閻涵柏自然而然的就是坐下了範清遙的另一邊,然後就是二皇子妃和潘雨露。
最後的範雪凝則是坐在了花廳的入口處,後背頂着絲絲順着簾子吹進廳内的冷風不說,在丫鬟們端茶遞水的時候,還要主動起身避讓着。
席間,八皇子妃自是一直拉着範清遙說個不停的,閻涵柏偶爾會說幾句話,二皇子妃則是一直哈哈地笑個不停,潘雨露雖說是冷眼旁觀地看着,但好歹也算是可以吃個消停飯。
再是看看範雪凝呢?
随着丫鬟不停地送茶添飯,範雪凝則要一次次地站起身。
結果一頓飯還沒等她吃幾口呢,就已經快是要涼透了。
看着猶如被衆星捧月一般的範清遙,範雪凝嫉妒的心髒都跟着在着火。
想那夢裏面,範清遙被她哄騙的團團轉,無不是被她所用。
而她則是踩着範清遙,一步步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。
在夢裏面,明明被衆人簇擁的那個人是她!
蓦地,範雪凝就是再次站了起來。
其他人都以爲又是丫鬟進門了,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,可等了半天卻隻見範雪凝孤零零地站着,哪裏有丫鬟的身影?
範清遙則是在衆人的注視下,拿起了公筷,走到範清遙的身邊,認認真真地布菜,“姐姐是嫡出,我生下來後便地位就比不過姐姐的,如今姐姐即将成爲太子妃,其高貴的身份更是妹妹高攀不起的,以前妹妹就尊敬着姐姐,現在妹妹幫姐姐布菜也是理所應當的。”
範府當初的家務事,并沒有轟動到人盡皆知的地步。
所以眼下,要不是二皇子妃等人都了解範清遙的爲人,就範雪凝那低眉順眼的模樣,可憐兮兮的說辭,她們完全有理由相信,範雪凝一直生活在被嫡姐打擊壓迫陰影之中的可憐蟲。
剛巧此時,丫鬟端着熱茶進門前來續茶。
範雪凝放下筷子就拎起了冒着熱氣的茶壺,可就在手即将握住茶壺的時候,整個人如同被人推了一把似的,直朝着那托盤撲了去。
那托盤上茶壺裏的水可是剛剛燒開的,這要是撞上還得了?
再說範雪凝再身份低微也是三皇子新進門的妾侍,若真的出了事情,誰好交代?
最主要的是!
範清遙是離着範雪凝最近的人,一旦範雪凝出事,範清遙就成了罪魁禍首。
等到那個時候,隻怕滿身是嘴都說不清楚!
隻是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了,等衆人心裏想明白了,想要阻止已然來不及。
端着托盤的丫鬟都是吓傻了,臉色發白地僵在原地躲閃都是忘記了。
眼看着範雪凝就要撞在托盤上,範清遙忽然就是站起了身子。
在衆人都是瞪大眼睛看着的同時,隻見範清遙單手扶桌,單腳擡起,沒有任何猶豫地朝着範雪凝的後腰上踹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