結果一進了鳳儀宮,就看見了正等的有些不耐煩的皇上。
這位可是稀客。
甄昔皇後既驚訝又鬧心。
不過人都是來了,甄昔皇後也不能把人給攆出去。
“本宮聽聞愉貴妃還病着,本想着等明日親自過月愉宮看望皇上和愉貴妃,未想皇上卻是來鳳儀宮了,是臣妾的疏忽,早知定要提前回來的。”彎膝請安,語氣之中帶着母儀天下該有的大度。
永昌帝伸手将皇後拉起來,才是道,“太子妃可是有太子的消息?”
甄昔皇後聽着這話,就好一陣反胃。
就算是渣男還知道裝上一裝呢,結果這個死豬皮卻連裝都是懶得裝一下。
甄昔皇後不如意,自然就不想讓皇上如意,“說起來也是愁人,雖太子妃對本宮恭恭敬敬的,可一提起太子就冷漠的很,本宮倒是問了問太子妃可有太子的消息,但太子妃隻說最近忙着自家哥哥的親事。”
永昌帝聽着這話,就皺起了眉頭。
如果連太子妃那邊都是沒有消息的話,那他就隻有等了。
甄昔皇後看着皇上愁眉不展的樣子,心裏那叫一個痛快。
當初不是你設計讓太子妃跟太子之間互相監視和壓制的麽,如今又是做出這麽一副苦大仇深的德行給誰看?
拉出去的粑粑哪有往回坐的。
就算你是皇上也不行。
永昌帝雖然心裏憋悶,但也明白這些都是按照他算計着來的。
隻是他心裏明白太子就算跟太子妃是表面恩愛,但對于皇後是真的孝順。
爲了能第一時間收到太子那邊的消息,永昌帝幹脆就是留宿在了鳳儀宮。
甄昔皇後,“……”
隻怕今夜是個無眠夜了。
所謂的感情,早就是在一次次殘忍的洗刷之中沖沒了。
如今甄昔皇後對于這個躺在自己枕邊的男人,除了厭惡就隻剩下恨了。
但皇上要留下,甄昔皇後表面上還是要感激涕零着的。
在這個皇宮裏,能留得住皇上就是留住了寵愛,鳳鳴跟小清遙的路還長,她就算不爲了自己,也要爲了孩子們繼續争下去。
皇上接連留宿鳳儀宮的消息,很快就傳遍了皇宮。
愉貴妃的怒火可想而知。
可就算再是怎麽生氣,也隻能眼睜睜看着皇上每日往鳳儀宮走。
眨眼的功夫,就到了三皇子和六皇子納妾的日子。
愉貴妃爲了留住兒子,更是躺在床榻上整日不起身。
如此一來,本應該是三皇子先納妾,結果卻變成了六皇子的妾侍先行進門。
範清遙得知消息後,将韓婧宸約在了茶樓裏。
多時不見,韓婧宸的氣色還是不錯的,隻是在神采奕奕的背後,卻是在現實磨砺之中不得不沉澱的氣息和穩重。
韓婧宸也不希望範清遙擔心自己,便笑着道,“反正早晚都是要進門的,倒是不如早早的進來,我也好趕緊接受現實,不過六皇子也是答應了我,就算是妾侍進門,也絕不會冷落了我。”
範清遙可是沒想到六皇子還做了保證,但一想到張藝藍的手段,卻還是小聲叮囑着,“張藝藍看似柔弱實則滿心算計,六皇子雖是疼你不假,卻怕有人見縫插針,等妾侍進門,你也是要小心才是。”
韓婧宸點了點頭,“放心,我知道了。”
範清遙看着韓婧宸的樣子,還是很擔心。
但皇子迎娶妾侍并不需要大肆操辦,而她現在的身份,也不好在當日前往。
不過在六皇子納妾這日,範清遙還是命人給韓婧宸送去了能夠緩解疲勞的同心結,隻是這個同心結系起來相當繁瑣,正常來說青囊齋的客人購買後,都是需由月落親自上門佩戴的。
但給韓婧宸送去的時候,範清遙卻是故意沒讓月落露面。
韓婧宸一下子就是明白了範清遙的意思,拉着六皇子給自己佩戴。
六皇子就算是在兄弟之中不得寵,好歹也是個皇子,哪裏又做過這些事情。
可是看着妻子期待的樣子,他就不忍心讓她失望。
硬着頭皮系吧。
系成啥樣算啥樣。
結果這一系,就系到了兩個時辰後。
韓婧宸瞧着六皇子滿頭大汗的樣子,也是心疼了,正想開口說算了,結果就是聽見門外的丫鬟跟人起了争執。
如今擋在門外的是韓婧宸的陪嫁,自是要極力幫着自家小姐的,“六皇子妃跟六皇子這個時候怕是已經睡下了,有什麽事情等明兒再說也不遲。”
隻是張藝藍派來的人同樣也是陪嫁,想着自家的小姐還在獨守空房,不但沒有轉身離去,更是上前一步道,“我才剛還聽見六皇子的聲音呢,怎麽姐姐卻說六皇子睡了?就算我家小姐嫁進來的身份不如六皇子妃,六皇子妃也不該這般獨寵,若等事情傳了出去,六皇子妃的名聲怕也是要受損的。”
才剛進門,就拿着名聲說事兒?
這是要做什麽!
别說是門外的丫鬟氣得不行,就是屋裏韓婧宸的臉色都是沉了下去。
六皇子看着妻子陰沉沉的臉色,就覺得後背有些發黏。
聽着門外丫鬟的争吵不斷,六皇子就是諾諾地看向妻子道,“要不然,我先過去看看,等一會我再回來?”
一直這麽吵下去,這成何體統啊?
韓婧宸一眼掃過去,眼底紅紅的,“殿下前幾日是如何答應我的?難道忘了不成?還是說殿下覺得有新人進門了,我這個舊的就不順眼了不稱心了也不值錢了?”
“你這是什麽話……”六皇子覺得妻子好像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,就想着解釋一下,可是看着妻子滾落面頰的淚珠,還沒說完的話就全都咽了回去。
自從成親以來,無論是遇到什麽事情,他都是沒見過妻子哭的。
如今看着妻子落淚,六皇子心疼……更心虛啊!
到底是相處了半年的夫妻,怎麽會沒有感情呢,所以六皇子也是有些急了,走過去就想幫忙擦拭妻子臉上的眼淚,“好端端的哭什麽,要不我就不去了。”
韓婧宸想着被一個奴才指桑罵槐,氣就不打一出來,一把推開六皇子就道,“殿下可千萬别爲了我委屈自己,人家既是有意,殿下還是去看看的才是,不然明兒個我怕真的就要成了人人喊打的妒婦了!”
六皇子腳下一個趔趄,後腰狠狠地撞在了桌角上,疼的臉都是輕了。
看着又是怒又是哭的妻子,他卻還是沒忍住心虛地詢問着,“所以,我是去還是不去,是不去還是去啊?”
要打要殺,你到是給個準話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