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說怎麽看着如此眼熟呢,原來是趙家夫人和小姐啊。”
趙家夫人循聲回頭,就看見了雄赳赳,氣昂昂的孫家夫人。
趙蒹葭可是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孫家夫人,心頭重重一跳,忙主動笑着道,“沒想到孫家夫人也來這裏喝茶,當真是好興緻,不知是聽書還是聽曲兒。”
論身份和在主城的地位,孫家可是比不過趙家的。
所以哪怕趙蒹葭是一個晚輩,也敢主動跟趙家夫人開玩笑的。
孫家夫人聽着這話,就是好一陣惡寒。
孫家比不得趙家家大業大的,趙家小姐以前也是沒少逾越着身份與她說話。
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就跟誰欠了她銀子似的。
趙家夫人見孫家夫人臉色發沉,也是笑着道,“前幾日我聽聞孫家小姐可是不大好,還差點沒嫁給了一個市井小民,雖不知其中究竟出了什麽事,但如今見孫家夫人還有興緻來這裏消遣,我便是放心了。”
這話,分明就是在說孫家夫人心大。
若是以前也就算了,礙着女兒跟趙家小姐之間的交情,孫家夫人得讓且讓。
誰讓自家的那個木頭沒有趙家老爺官大呢?
但是現在,明明兩家都是撕破臉了,卻還想在她的面前拿驕裝清高。
誰給你們娘們的臉!
“我還以爲趙家有多不食人間煙火呢,結果還不是跟長舌婦一樣喜歡聽别人家的牆根,嚼别人家的舌根,到底是認識一場,别說我沒有提醒趙家夫人,切莫光顧着瞅着别人家的笑話,忘記了自家還有個年老色衰的女兒。”
這話……
就真的很誅心了!
趙蒹葭的臉色當即就是變了,“還請孫家夫人自重。”
“哎呦呦,原來趙家小姐還知道自重兩個字怎麽寫,我還以爲如今站在這裏的趙家小姐,早就是無所顧忌了呢,畢竟跟終身大事比起來,臉面神馬的都是浮雲。”
孫家夫人真心覺得,趙家這對母女應該慶幸自己還知道自重的意思,不然的話,她怕早就是沖過去将這對無恥母女打個滿臉開花了。
趙家夫人聽着這話,就覺得好像哪裏不對,“我不過是帶着女兒過來聽書罷了,孫家夫人切莫胡言亂語,若是當真驚動了官府,孫家老爺的臉上怕也不好看。”
孫家夫人聽着這話,冷笑聲就是更大了,“我可是聽聞,今兒個太子妃陪同花家老夫人一起來這裏給花家大少爺看親,偏偏的趙家夫人和小姐就是出現在了這裏,若說是巧合,未免也太生硬了些吧?”
趙家夫人和趙蒹葭聽着這話,心都是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。
她們想要做是一回事,但如今被人掀到了臉上就是另外一回事。
“孫家夫人莫要胡言亂語!若是孫家夫人當真閑得慌,不如多回家陪陪同樣嫁不出去的女兒才是。”趙家夫人嗤笑一聲。
孫家夫人今日來這裏的目的,就是要把事情給鬧大。
眼下正是愁要如何把戰火升級呢,結果趙家夫人就是主動跑到她面前打野。
孫家夫人當然不會慣着趙家夫人,撸着袖子就是朝着趙家夫人的頭發給抓了去。
這一把抓,可是将趙家母女給吓懵了。
一言不合就動手?
什麽鬼!
孫家夫人卻不給趙家夫人思考的餘地,扯着頭發的同時,嗓子也是沒閑着,“你說誰家的女兒嫁不出去?我抽死你!”
趙家夫人疼得眼淚都是要流出來了,本能地掙紮着,“你這個潑婦!”
“就是潑婦也比你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要好!”
“你,你簡直不可理喻!”
眼看着趙家夫人跟孫家夫人糾纏在了一起,聲音也是鬧得越來越大,趙蒹葭連忙過來想要阻止。
奈何孫家夫人收到了範清遙的消息,知道要來單挑趙家母女,臨出門之前特意吃了不少的點心,就是連茶都是多喝了一壺。
眼看着趙蒹葭想要過來拉偏架,孫家夫人趁機用腰身狠狠地撞了上去。
趙蒹葭哪裏想到孫家夫人還有空對她動手,一個沒站穩就朝旁邊的屏風撞了去。
屏風的另一邊,正是坐滿了聽書的大廳。
随着屏風的轟然倒塌,可是将正廳裏的衆人給吓了一跳。
瞧着孫家夫人跟趙家夫人打得熱火朝天,把正在說書的都給弄得沒了動靜。
孫家夫人此番的目的,就是要鬧到人盡皆知,如今她自是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,抓着趙家夫人的頭發就喊着,“趙家夫人平時仗着自己的身份地位高欺負我也就算了,如今還想詛咒我家的女兒嫁不出去,趙家夫人怎可如此狠毒!”
趙家夫人都是要氣死了,想要擡頭理論,頭發卻被孫家夫人死死地抓着,疼得她隻剩下尖叫了,“你這個潑婦,你給我放手!”
被撞倒在地上的趙蒹葭一擡頭,就見衆人朝着這邊看來。
心都是慌成一團亂麻的她,正不知該如何應對,結果就是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,從樓上走了下來。
範清遙瞧着一樓的戰況,也是大爲震驚。
她讓人來堵趙家母女,不過是想先發制人。
卻沒想到孫家夫人如此豁得出去,把整個一樓都是鬧得雞犬不甯。
再是看向被孫家夫人抓着頭發的趙家夫人,哪裏還有剛剛算計花家的機靈?
隻剩下了滿身的狼狽。
趙蒹葭設想過很多與範清遙再次見面的機會,但絕對想不到會是這樣的!
周圍的看客們瞧着這一幕,哪裏還有心情聽書了?
花家跟趙家曾經差點結親,如今又是在這裏撞見……
還聽什麽書?
這不比聽書精彩!
孫家夫人見範清遙下了樓,便松開了趙家夫人的頭發,主動開口道,“太子妃來的正是時候,我本想來這裏聽戲,結果就是看見趙家夫人帶着小姐在一樓鬼鬼祟祟的。”
範清遙直接把話接了過來,一臉無辜地看着趙家母女,“今日本是我陪同外祖母幫哥哥看親,不知趙家夫人同趙家小姐又是爲何而來?”
還能是爲什麽。
自然是賊心不死,想要繼續糾纏呗!
如今的花家可是今時不同以往,馬上就要走出來個太子妃。
再是一想趙家小姐到現在也沒成親,如今又是巴巴地跟過來……
這其中意思隻有傻子想不明白。
就連陶玉賢聽着這話,也是皺起了眉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