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洪順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容貌靓麗的女子,眼中閃過了一抹不屑。
剛巧這個時候孫夫人就是走了過來,輕聲對範清遙道,“太子妃有所不知,此人雖容貌和家勢都是差了一些的,但奈何卻從彤卻是真心,如今我們孫府的情況太子妃也是知道的,我和老爺……隻盼着能找個對從彤好的。”
孫夫人其實心裏是感動的。
早就知道自家女兒跟太子妃交好,但沒想到太子妃竟真的待自己女兒如此看重。
馬洪順一聽面前的人竟是太子妃,愣了幾愣後,忙又磕着頭道,“草民見過太子妃,草民自知配不上孫家二小姐,但草民貴在有一顆待孫家二小姐的真心,草民願發誓,這一生都會對孫家二小姐不離不棄!”
說話的同時,馬洪順又是繼續磕起了頭。
仿佛,剛剛那面對範清遙時的不屑,隻是範清遙自己一人的錯覺而已。
孫大人倒是沒想到,因爲自家女兒的婚事,将太子妃都是給請出面了,心裏說不出的感激着,但如今卻隻想快快了結了此事。
不然,難道真的要昭告他的女兒以後都是再也醒不過來了嗎?
隻是根本不等孫大人開口,就是見範清遙看着馬洪順又道,“我聽聞你一直對從彤很是上心?無論大事小情均事無巨細?”
馬洪順忙點着頭,“草民自從見過孫家二小姐後,便是對其一見忠心。”
孫大人,“……”
忠心?
是鍾情吧……
範清遙像是沒有聽出馬洪順口中的語病,頓了頓又道,“以前,我倒是在從彤的口中聽聞過你的名字,可我若是沒記錯,從彤對你似乎并無好感。”
一旁的韓婧宸,“……”
啥時候的事情,她咋完全不知情?
可馬洪順明顯相信了範清遙的話,神色之中更見一抹慌張。
不過很快,他便是一臉誠懇地又道,“孫家二小姐身爲孫家小姐,看不上草民也是情理之中,草民自知不配孫家二小姐,故每日都特意前來孫府,隻爲了能讓孫家二小姐看見草民的真心。”
範清遙似是根本不相信馬洪順的話,譏笑着勾了勾唇,“真心?你的真心能值幾個錢,竟也好意思口口聲聲拿出來炫耀,就不怕笑掉旁人的大牙麽?”
“草民對孫家二小姐是真的全心全意,這段時間更是每日都仔細觀察着孫家二小姐的喜好,隻盼着孫家二小姐能夠知道草民的好……”
馬洪順像是生怕太子妃會阻擋婚事似的,再次重重地磕起了頭。
“草民早就是想好,無論孫家二小姐究竟喜歡誰,草民都會誠心祝福,卻不曾想到老天爺不長眼,竟是讓二小姐遭遇此不公,若孫家二小姐的意中人願意迎娶孫家二小姐,草民仍舊願意遠離祝福,但若是沒有人迎娶孫家二小姐,草民更願意陪伴在孫家二小姐身邊,一生一世。”
馬洪順的腦袋,一下下地重重磕在地面上,不停地發出着悶響。
“砰砰砰……砰砰砰……”
在如此卑微而又誠心的對比下,站在原地的範清遙就顯得很是尖酸刻薄了。
院子裏,不乏站着很多孫府的下人。
他們看着從始至終都卑微請求的馬洪順,心裏是酸更是痛的。
明明馬洪順對自家的二小姐是真心實意的,可太子妃卻仗着自己有權有勢,便是如此将普通的馬洪順當做蝼蟻。
韓婧宸見此,也是有些看不過去了。
可是她更多的卻是詫異。
畢竟在她的認知裏,範清遙可不是如此勢力之人。
孫大人和孫夫人對視了一眼,二人的眼眶早就是都紅了的。
他們是知道太子妃是爲了自家的女兒好,可如此做法未免有些太多分了。
再一想到他們曾經或許也是如此對待馬洪順的,他們的心就更是自責和不忍了。
他們是要多糊塗啊,差點就是讓女兒錯過了一個如此真心的人。
孫夫人走了過來,輕聲道,“臣婦知道太子妃關心自家小女,可事情已經不可改變,還請太子妃高擡貴手,成全了自家小女的這門婚事啊。”
範清遙聽着這話,就是冷冷地笑了,“成全?我爲何要成全,如這種豬狗不如的東西,根本就不配碰從彤的一分一毫。”
孫夫人,“……”
這話說的就過分了吧?
如此直白的話,就是把孫大人都是給整不會了。
感受到周圍下人愈發壓抑且憤怒的氣息,孫大人急的恨不能現在就親自把太子妃給擡出去送走,隻怕府裏的下人暴動起來,到時候怕他也是攔不住啊!
範清遙卻是不管不顧,看着卑微地馬洪順又道,“你說你喜歡從彤,你又是憑什麽喜歡她,她的一切你又是知道多少?”
馬洪順爲了表示自己的心意,忙開口道,“草民自是了解孫家二小姐的,知道孫家二小姐喜歡吃甜不喜歡吃辣,更知道孫家二小姐喜歡晚上一個月靜靜地看着月亮發呆,還知道孫家二小姐不比主城其他的女子一般,喜歡金銀首飾,隻如同單純的小女兒一般,喜歡将各種奇怪的石頭當做珍寶,一顆顆的收集起來。”
此話一出,院子裏的人就都是驚愕住了。
就是連原本還要勸範清遙的孫夫人,都是安靜了下來。
馬洪順察覺到了院子裏的氣氛有些不對,下意識地回想着自己剛剛說的話。
奈何就在這個時候,範清遙的聲音卻再次響了起來,“不過是你紅口白牙,一面之詞罷了,這種話也能當成自證說出來,當真是要笑死人了。”
馬洪順沒想到自己竟是被人接連否認,想都是沒想就再次開口道,“一切都是草民親眼所見,太子妃大可查證!”
面對如此信誓旦旦的說辭,孫夫人可是聽不下去了。
她不敢置信地看着馬洪順,聲音都是再跟着顫抖着,“我家小女兒是喜歡收集奇奇怪怪的石頭沒錯,但這些石頭卻一直都讓她寶貝的藏在院子裏的閣樓之中,那閣樓就是我這個當娘的都是沒進去過,你又是如何親眼所見?”
孫大人聽着自家夫人這番話,也是正色了起來。
院子裏的下人們也是奇怪地看向馬洪順,夫人說的沒錯,二小姐的閣樓可是其他人統統止步的,一個外男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