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莺答應如此明顯說出這麽一番模淩兩可的話,根本就是想要污蔑太子妃啊!
對皇家子嗣不敬可是砍頭的大罪,更何況還是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孩了?
這要是傳出去還怎麽得了!!
随着芸莺的尖叫聲,産房裏的宮女都是給吓了一跳。
正是坐在外面等着看孩子一眼好結束任務離開的一衆妃嫔們,也是驚得起了身。
産婆聽着屏風外面雜亂的腳步聲,忽然轉頭看向範清遙矢口喊着,“太子妃不管您有什麽怨言!萬萬不能對剛出生的孩子下毒手啊!”
範清遙的目光從芸莺的身上轉移在了産婆的身上,雙眸黑黑的,沉沉着。
看着那産婆毫無驚慌的栽贓陷害,範清遙還有什麽不明白的。
她就知道以芸莺的性子,絕不可能束手就擒。
原來竟是在這裏等着她呢。
想要借用産婆的手殺死自己的孩子……
不愧是芸莺,果然是狠起來連自己的骨肉都能舍得出來。
也不知芸莺究竟給那産婆許了什麽樣的好處,能夠讓産婆不但能對皇上的孩子下得去狠手,現在又是想要幫着芸莺栽贓陷害她。
被範清遙抱在懷裏的小東西,似是察覺到了安全,從原本的聲嘶力竭,慢慢地變成了啜泣。
小小的一團,軟軟的,暖暖的,卻是哭得眼睛都是腫成了核桃。
百合當然不能任由旁人如此污蔑太子妃,當即就是站了出來,“你這個滿口胡言亂語的東西!竟敢污蔑當今太子妃!你可知若嚴查下去,你有幾個腦袋可以擔着?”
那産婆渾身一顫,明顯是害怕的,但很快就是梗着脖子喊道,“老奴親眼所見太子妃想要對芸莺答應的孩子不利!老奴隻是想要檢查一下孩子的身體而已,太子妃便瘋了似的跟老奴争搶!”
這番義正言辭的栽贓陷害,把百合都是給震驚了。
這老虔婆是中了什麽邪,連謀害當今太子妃的事情都做的出來!
範清遙又是看了看已經昏過去的芸莺,既是能夠收買這産婆謀害皇上的子嗣,便一定是下了血本的,如今東窗事發,産婆就算爲了自保,自也是要賣命将屎盆子往她的頭上的。
不得不說,芸莺的手段還是如上一世一般,狠辣陰損。
但是很可惜……
芸莺錯在不該将自己的命運壓在其他人的身上。
如今禦書房那邊定也是水深火熱一片,無論是百裏榮澤還是愉貴妃,自是都想讓出事的大皇子成爲替死鬼。
範清遙知道,要想幫着皇後娘娘,見到皇上是其一。
其二是必須要讓皇上知道疼更知道怒。
心思念轉之中,範清遙摟緊懷中的嬰孩在胸口。
既然芸莺要鬧,她就索性将事情往大了鬧!
随後沖進來的妃嫔們,看着抱着孩子跟産婆對峙的範清遙,也是心裏亂跳。
潘德妃本是想要開口詢問的,奈何被張淑妃死盯着不方便先行開口。
站在後面的妃嫔,一個個看得是心驚膽戰的,不禁有人開口詢問着,“好端端的,這,這是怎麽了啊?”
産婆聽着這話,直接擡手就朝着範清遙怒指而來,“各位娘娘們可要給奴才和芸莺答應做主啊,老奴正好端端的哄着小主子睡覺呢,不想太子妃二話不說就把小主子給搶走了,更是還揚言要用小主子的性命威脅芸莺答應,可憐的芸莺答應驚吓過度直接昏死了過去啊……”
産婆紅着一雙眼睛,臉上的贅肉随着叫喊聲一顫一顫的。
就這模樣,真的像是範清遙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似的。
百合聽着這話還得了,當即就要幫範清遙說話。
隻是範清遙的聲音,卻是趕在之前響起了起來,“要孩子可以,你跟我一起面見皇上,現在。”
此言一出,饒是見多識廣的百合都是給吓得雙腿發軟。
再是看看其他的妃嫔,臉色那是一個比一個的白。
都是給吓的。
面對範清遙的不予解釋,衆人更是相信産婆所說的話。
雖然她們不知太子妃究竟是怎麽了,但這話根本就是充滿着威脅的味道啊。
什麽人會威脅人?
自然是惡人!
百合聽得頭發都是快要豎起來了,太子妃您怎麽能不解釋光威脅呢?
潘德妃這下子可算是抓到了機會,當即就是朝着門口喊着,“來人!快來人啊!太子妃要對龍子不利!趕緊來人将太子妃拿下!”
幾乎是瞬間,院子裏的侍衛便是拎着長劍寬刀的沖了進來。
幾十名的提刀侍衛将範清遙團團圍繞,屋内的氣氛都是繃緊成了一條線。
張淑妃是一邊在心裏告訴自己,太子妃一定不會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的,一邊又是被眼前範清遙的舉動給刺激的心髒橫蹦。
潘德妃自然是不會錯過任何一個對範清遙下手的機會。
如今看着範清遙就跟看着砧闆上的肉的她,當即再是下令道,“将太子妃給我拿下!壓入天牢等待皇上發落!”
侍衛随之朝着範清遙靠近了一步。
張淑妃趕緊上前幾步,轉身看向那些侍衛道,“小主子還小,芸莺答應也是才剛生産完經不得騷動,若當真出了什麽意外,皇上動怒你們拿什麽擔待!”
侍衛聽着這話,又沉默地後退了一步。
潘德妃擰眉看向張淑妃,“張淑妃這是在做什麽,難道就任由太子妃撒潑不成?”
張淑妃雖然現在很想幫着範清遙否認,但範清遙的所作所爲真的是……
讓她百口莫辯啊。
可謂是絞盡了腦汁,張淑妃才是道,“不管太子妃想要做什麽,小主子的安危才是最主要的,潘德妃若是逞一時威風而将小主子至于險境,太子妃此番做法的原因我不得而知,但潘德妃的下場我還是清楚一二的。”
潘德妃氣的都是喘氣了粗氣。
她真是恨不得親自拿針線把張淑妃的嘴巴給縫起來!
其他的妃嫔在張淑妃的恐吓下,自也是不敢再輕易出謀劃策。
産婆見侍衛站在原地不動,不禁哭喊着道,“你們還在等什麽?若是小主子當真死在了太子妃的手裏,你們誰也别想好過!”
範清遙抱緊了懷中的嬰孩,更是擡起一隻手将嬰孩的頭輕輕護在了自己的心口,仿佛要跟嬰孩融爲一體。
面對産婆的窮追不舍,範清遙不但沒有半分的解釋,反倒是看向那些侍衛們道,“若你們想要撇清關系,便陪着我帶着那産婆一起去見皇上,不然今日若小主子出事,你們确實誰也摘不出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