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她便是看向了始終沉默着的皇上,“皇上……”
結果愉貴妃還沒醞釀好情緒呢,範清遙就是走了出來。
愉貴妃,“……”
永昌帝沒空搭理愉貴妃,看着範清遙詢問,“三皇子傷勢如何?”
範清遙平聲道,“傷勢嚴峻,好在并沒有内傷,兒媳已是開了藥讓太醫去準備了。”
愉貴妃可是沒想到範清遙會這麽說。
正常來說,範清遙不是應該弱化三皇子的傷勢麽?
難道……
範清遙這是打算趁機讨好她,好讓她高擡貴手,放她回到太子那邊?
如此想着,愉貴妃的頭就是高高地昂了起來,看向皇後都是滿眼的挑釁。
就算你皇後再是坐在這裏跟我鼻子不是鼻子的又有什麽用,最後還不是你的兒媳親自過來給我低頭了。
甄昔皇後這會子可是沒空看愉貴妃那張揚的模樣。
在這個皇宮裏,哪個人不是見風使舵,哪個又不是拜高踩低。
可若是說範清遙會刻意跟愉貴妃低頭,甄昔皇後是不信的。
如今範清遙已被喚作太子妃,若是真的如此,豈不是連太子的臉都一并丢了。
可是甄昔皇後瞧着範清遙那平靜的樣子,卻是真的看不出什麽。
很快,太醫就是按照範清遙的方子,把藥給抓來了。
治療外傷的藥,都是要磨成粉末再是兌水。
到底是皇子的藥馬虎不得,太醫隻是抓了藥就是直接交給了範清遙。
範清遙倒是也不嫌棄麻煩,直接自己動手碾碎了之後才是兌以溫熱水。
面對如此耐心的範清遙,永昌帝是滿意的。
不過是繼承了陶家醫女的人,這一招一式都是沉穩麻利的可以。
但是愉貴妃就是有些坐不住了。
不得不說,範清遙真的是太中規中矩了,讓她挑不出一絲的毛病來。
擡眼朝着一旁的太醫看去,太醫悄悄地搖了搖頭。
這藥材就是治療外傷的藥,沒有一丁點的問題。
愉貴妃,“……”
難道,真的是被她猜對了。
範清遙是打算低頭了?
範清遙這邊把藥材弄好,就是起身走進了内寝。
到底是男女有别,再加上身份的問題,這次沒等範清遙開口,永昌帝就是對着外面的太醫看了去,“都還愣在這裏做什麽,還不進去幫忙!”
就算他對太子談不上偏愛,可範清遙身爲太子妃未成親之前,便是接觸其他皇子,這事兒雖是情有可原,可真的傳了出去,他這皇上臉上就有光了?
正是站在一旁偷懶的太醫們,就是本能地看向了愉貴妃。
愉貴妃自是不想自己兒子跟範清遙有什麽說不清楚的事情,不耐煩地點了點頭。
太醫們一進去,範清遙自然而然的就是出來了。
她乖順地站在皇後娘娘的身邊,垂着頭不說話。
愉貴妃瞧着杵在對面的範清遙,心裏自是沒打算就這麽輕易放人的。
事情弄到這一步,太子死了才是最好的結果。
不然前面的一切,就是都白費了。
所以愉貴妃當然是不可能放範清遙回去的。
隻是還沒等愉貴妃想好,找個怎樣的理由把人留下,忽然就是聽見從内寝裏面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尖叫聲。
“啊——!”
這聲音真的是太尖銳了,就是永昌帝都是皺起了眉頭。
愉貴妃一下子就聽出是自己兒子的聲音,邁步就要往裏面走。
範清遙卻是上前一步,擋在了愉貴妃的面前。
愉貴妃的眉毛都是豎起來了,“你想要做什麽?”
範清遙仍舊低着頭,“回愉貴妃娘娘的話,臣女的這服藥本就是對傷口有刺激的,若是愉貴妃進去阻止,怕是要耽誤了三皇子的病情。”
愉貴妃根本不相信,“你少在這裏蒙騙本宮,你根本就是想要害澤兒!”
範清遙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,“愉貴妃怕是忘記了,臣女站在這裏是皇上的意思。”
這話,連皇上都是給一并拖了下水。
但範清遙就是說的理直氣壯。
在皇上的眼裏,她現在是被放在太子身邊的一顆棋子。
既是如此,她一心向着皇上自然是沒錯的。
她這話,很明顯就是再說,若是沒有皇上的吩咐,她絕對不會站在這裏。
永昌帝聽着這話,倒是沒什麽表情。
他倒是也明白,範清遙急着說這話的意思。
不過就是在跟他證明,她跟三皇子之間的清白,表露自己沒有試圖讨好三皇子這邊的心思。
甄昔皇後看了看皇上,才是開口道,“太子妃不要如此無禮,你之所以會站在這裏,是愉貴妃親自跟皇上舉薦的你。”
這話,看似是責怪,實則卻是将巴掌打在了愉貴妃的臉上。
死乞白賴的把人給搶過來,現在卻又不相信人家的醫術,你這是想要做什麽?
要上天不成!
果然,範清遙看向愉貴妃,就是自然而然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。
愉貴妃,“……”
皇後這個賤人!
永昌帝的臉色也是跟着難看了起來,不過想着三皇子的傷勢,永昌帝還是謹慎地讓白荼将寝内的太醫叫了過來。
很快,太醫就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了皇上的面前。
永昌帝看着那太醫就是道,“裏面出了什麽事情?”
太醫倆忙彎腰道,“啓禀皇上,一切正常。”
愉貴妃聽着這話就不幹了,“若是當真正常,三皇子爲什麽會叫喊成那樣?你們都是聾子聽不見麽!”
太醫哪裏承受得起愉貴妃的怒火,趕緊就是跪在地上道,“回愉貴妃的話,太子妃在三皇子的藥材裏,加了幾位稍具刺激性的藥材,雖這藥材藥性大,卻是眼下對三皇子傷勢恢複最爲有效的法子。”
剛開始看見藥方的時候,太醫們也是跟着驚訝了一下的。
不過等藥調配出來之後,他們才是明白原來這幾味藥竟還能這麽用。
愉貴妃擰眉看着跪在地上的太醫,狐疑地擰眉,“三皇子是什麽身份,别怪本宮沒警告你,若是出了任何的差池,你們誰也别想逃脫幹系!”
太醫再是低頭道,“還請愉貴妃放心。”
愉貴妃自從來到行宮,可是沒少在這些太醫的身上花銀子。
如今這些太醫雖不算是徹底養熟,但也算是拿人錢财替人消災。
瞧着太醫當真沒有什麽其他的心思,愉貴妃就算是不死心還能如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