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皇子被五皇子打的直吐血,卻隻能坐在木輪椅上幹瞪眼。
再是瞧着其他皇子的神色,也都是各有乾坤的。
本以爲隻是意外,結果現在卻好像味道不對,最主要的是他們這些人還深陷其中,根本不知道事态該如何發展的他們,臉色能好看才是怪了。
如今幾個皇子看着大皇子的目光,幽怨的都是能夠滴出水來。
不管這件事情誰對誰錯,父皇的盛怒已是擺在那裏了。
若真的是意外,他們也認了。
誰叫出門沒看黃曆。
可如今每個人心裏都是開始懷疑,這事兒來得蹊跷,那滋味就不一樣了。
畢竟,都是有頭有臉想要往上争一争的皇子,誰願意被人當槍使?
大皇子現在扒了五皇子皮的心都是有了。
又不是他主導的這件事情,說白了他也是個被迫參與的。
結果現在拜五皇子所賜,他卻是要承受其他皇子懷疑憎恨的目光,他哪怕就是個癱子也開始坐立難安了。
眼看着白荼進了門,大皇子趕緊轉移視線的詢問着,“白總管,三皇弟那邊怎麽樣了,可是有醒來的迹象?”
若是三皇子醒了,其他人也就是從他的身上抽走目光了。
畢竟,三皇子還是那個身臨其境的人。
奈何白荼可是沒打算淌渾水,“三皇子的事情,奴才也是不知,大皇子就别爲難奴才了,奴才也是奉命過來辦事的。”
語落,連眼角都是沒給大皇子留下一個,就是匆匆朝着寝殿裏面走了去。
大皇子,“……”
除了繼續被其他皇子憎恨的目光所洗禮,還能怎麽辦!
白荼進了門,就是看見太子妃正是一口口地喂着太子喝藥。
瞧着太子殿下那渾身是傷的樣子,白荼也是擔憂得緊。
可寝宮裏還有其他的太醫在場,白荼也是不敢表露太多,隻是壓低聲音道,“皇上有命,請太子妃速速前往偏殿,爲三皇子診治。”
這話一說出口,其實白荼的心裏也是突突的。
就怕太子妃心裏不願,爲難了他。
白荼也是冤枉,畢竟他是侍奉皇上的,再說了,又有誰能拗得過聖意呢。
結果白荼心驚膽戰了半晌,倒是沒聽見太子妃說些不好聽的。
心裏正是贊賞太子妃顧全大局呢,結果擡頭的功夫,白荼就是笑不出來了。
隻見太子妃仍舊一口口喂着太子喝藥,哪怕是進去的少,吐出來的多,也是不見有半分的無奈和惱怒,仔細地擦拭過太子下巴上的藥汁後,再是有含着一口藥的彎下了腰身。
那叫一個氣定神閑,那叫一個不慌不忙。
白荼,“……”
怎麽忽然就是這麽想哭呢。
幾乎是懇求着,白荼再是開了口,“太子妃,皇上那邊傳得急,奴才知道您放心不下太子殿下,可那邊……畢竟是有皇上的口谕,您如此拖延下去,隻怕是對誰都不好啊。”
白荼覺得,自己這話說的真的是不能再直白了。
就是周圍的太醫都是聽的一愣一愣的。
皇上面前的白總管,那可是在皇宮裏面威震四方的人物。
連他們這些在宮裏面當差的,都是要對着這位白總管畢恭畢敬,每每想要從白總管嘴裏套出幾句話,簡直是比登天還難。
可如今面對着太子妃,白總管可謂是苦口婆心,嘴皮子磨碎了。
奈何太子卻像是沒聽見似的,仍舊該幹嘛幹嘛。
真的,他們不羨慕,他們隻是赤裸裸的嫉妒。
範清遙知道白荼的到來,預示着皇後娘娘那邊被愉貴妃壓下了一頭。
可就算是這樣又能如何。
皇上擔心百裏榮澤,她就不能擔心百裏鳳鳴?
皇上不是希望她表面跟百裏鳳鳴琴瑟和鳴麽,如今倒是個剛剛好的機會。
所以範清遙并不着急。
等到将最後一口的湯藥喂完了,範清遙才是看向白荼道,“勞煩白總管,不知可否将我祖母和妹妹叫過來?”
站到天荒地老的白荼,二話說就是趕緊吩咐侍衛去辦事。
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,陶玉賢就是帶着暮煙進了寝宮。
冷不丁看見昏迷不醒的太子殿下,陶玉賢和暮煙都是驚得一愣。
不過礙于寝宮裏人多眼雜,無論是陶玉賢還是暮煙,都沒主動開口。
倒是範清遙主動走到了外祖母的面前,輕聲道,“聽聞三皇子那邊也是昏迷着,皇上讓我過去看看,我不放心這裏,便隻能勞煩外祖母幫我一把。”
陶玉賢一聽三皇子也是出事了,心裏就是‘咯噔’了一下。
一行皇子進了林子,結果出事的隻有太子和三皇子……
這事兒怎麽看都不是好事。
“放心去就是,這裏有我帶着暮煙盯着。”陶玉賢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,便是拍了拍範清遙的手。
範清遙點了點頭,這才是跟着白荼朝着寝宮外走了去。
外面的寝宮裏,皇子們仍舊排排站。
百裏翎羽瞧見範清遙出來了,心裏有些不舒服。
可他也清楚,父皇的旨意無人敢違抗。
坐在木輪椅上的大皇子,瞧着這一幕,唇角就是勾了勾。
果然,父皇還是偏心老三的。
既然如此,他當初答應幫忙就是對的。
等到日後老三真的坐在了那個位置上,自是不會虧待他的。
“大皇子的氣色怎如此難看?”一個聲音,毫無預兆地響起。
幾乎是下意識的,所有人就是都朝着大皇子看了去。
大皇子臉上的笑容本不明顯,但架不住所有人都是仔細的盯着看。
再加上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,大皇子根本就遮掩不住唇角的笑意。
大皇子看着那始作俑者,幾乎是咬牙切齒地道,“太子妃有心了。”
範清遙淡淡一笑,再是跟着白荼往外走。
與此同時,其他皇子們看着大皇子的目光,就愈發的不友善了。
好端端的笑什麽?
不是心裏有鬼又是什麽!
大皇子正愁不知該如何解釋,忽然就是看見面前一黑。
隻見百裏翎羽再次看着大皇子揚起了拳頭,“大皇兄,你臉上好像是有蟲子……”
還沒等大皇子反應過來,又是一拳重重打在了臉上。
隻是這次,眼看着大皇子被掀翻在地,再是沒有皇子出面攙扶。
如今明顯大皇子就是有事瞞着,他們自是要劃清界限的。
不然到時别人誤會,以爲他們也是插了一腳,他們就真的說不清楚了。
聽聞着身後寝殿裏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,範清遙的心口愈發冰冷。
以前百裏榮澤對皇位的争搶,不過都是背地裏謀劃而已。
但是這次,卻是把事情明晃晃地擺在了台面上。
若非不是如此,又怎麽可能讓她前往側殿。
既這般,那大家也就無需藏着掖着什麽了。
投之以血債,報之以血償。
大皇子,就是個很明顯的例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