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太子跟前的龍眼跑到了太子妃的面前,就連永昌帝都是望了去。
一堆皇子妃面前擺着的都是蘋果梨子,一盤龍眼可謂是相當紮眼。
不等皇上問話,百裏鳳鳴就是主動站了起來,“兒臣跟在父皇的身邊居住東宮,時長送進宮的水果,都是有兒臣的份利,太子妃難得随駕出行,自是看不見龍眼這種水果的。”
這話說的就有深意了。
不過仔細一想也很簡單,跟着皇上身邊吃香喝辣,别人自是都不如他來的享福。
永昌帝素來愛的就是一個好名聲,如今聽着太子的話,心裏也是舒服着的,慈父誰都是喜歡聽的。
“不過就是龍眼而已,白荼,将朕的賞賜給太子就是。”永昌帝大手一揮,白荼趕緊端着龍眼重新給太子送了去。
太子到底是先給他送來水果的,就算事後給範清遙送去有失傳統,可也是他讓太子多維系跟範清遙的關系。
說來說去,太子這是在奉他的命辦事。
百裏鳳鳴謝過了皇上,便是坐下了身子。
隻是其他皇子們看着面前的水果,就有些難以下咽了。
一直都是聽聞太子寵着太子妃,可到底沒親眼所見,如今當真是親眼看見了,真的是讓人消化不良啊!
主要是你們秀恩愛就秀恩愛吧,偏偏把我們都給帶上做什麽?
這下子可是好了,一衆皇子們隻要想到即将面前皇子妃們的目光,連頭都是不想擡起來。
皇子妃們的心情自然談不上美麗。
尤其是看着範清遙面前擺着的龍眼,就跟刺似的往她們的眼裏紮着。
同樣都是皇家的兒媳,看看人家沒過門的範清遙,再是看看她們……
這還讓人怎麽活!
白荼看着内殿暗存的風波,真的是爲各位皇子捏着一把冷汗。
在西涼本就男子爲尊,皇子們一向高傲慣了,又哪裏能做得出照顧夫人的舉動。
可偏偏太子就是做了。
而且做的那叫一個自然而然。
再是看看各位皇子……
雖說不能跟皇子妃們分心,但隻要有個小小的隔閡,太子的目的也就達成了。
張藝藍本就是心裏發堵,見太子如此寵着範清遙,就更是沒有胃口了。
周仁儉看着擺在範清遙面前的那盤龍眼,暗下決心晚上要去教育一下這個不知廉恥沒有規矩的女子。
唯獨韓婧宸是真的希望範清遙過的好,也是吃的最開懷的一個。
六皇子瞧見了,都是要跟着松口氣。
結果這口氣還沒等喘出去呢,就是看見自家皇子妃眼神淩厲的看了過來。
韓婧宸,“……”
回去咱們再算賬。
六皇子,“……”
我悄悄把龍眼給你揣回去點行麽……
“姐姐,你嘗嘗看這,我覺得味道還不錯,”轸夷國的太子不但自己吃的歡,更是還不忘往範清遙的盤子裏塞着,範清遙原本就沒有的那些水果。
衆人,“……”
真的,接連刺激都不帶隔夜的。
芸莺臉色發白地看着都是快要被寵上天的範清遙,整顆心都是恨到生疼。
夢裏的事情,還曆曆在目。
芸莺印象深刻,夢裏的這個時候,範清遙已是跟三皇子情投意合。
隻是三皇子本就利用範清遙,愉貴妃又嫌範清遙的身份配不上三皇子,就算是将範清遙帶到了這行宮,也是将她禁足在了莊子上的。
倒是她,哄得愉貴妃的歡心,又是有三皇子的垂愛,以範家女的身份前來赴宴。
夢裏的這個時候,正是芸莺的高光時刻。
甚至就是在當天晚上,她跟三皇子成了魚水之歡。
那個時候的範清遙還跟傻子似的被蒙在鼓裏,一心爲了三皇子守身如玉。
可是再看看現在……
芸莺悄悄地朝着三皇子的方向望了去。
百裏榮澤卻是連看,都是懶得多看她一眼的。
剛巧此時,永昌帝就是道,“轸夷國太子怕是還不知道,太子妃乃我西涼陶家醫女傳人,既是轸夷國太子跟太子妃有緣,不妨等回到主城之後,朕宣太子妃去看望轸夷國太子的身體如何啊?”
這話,說的再明顯不過。
就是愉貴妃不甘心也隻能忍着,不能直接打了皇上的臉面。
反正回到主城後,皇宮裏她有的是人,範清遙就是真的給轸夷國太子看病,也未必就那麽順風順水。
結果就在愉貴妃暗做思量時嗎,卻是聽見芸莺道,“轸夷國太子年少不經事,此事隻怕做不得主,稍後還是要詢問轸夷國攝政王的。”
永昌帝的臉色沉了沉。
還沒有人敢否決的自己的提議。
愉貴妃都是驚呆了。
這個芸莺是瘋了不成?
甄昔皇後看向皇上,禮儀兼備地笑着道,“臣妾倒是覺得芸莺答應的提議也是爲了皇上考慮,隻不過是說話的方式不對罷了,到底是年紀小,沒有經過後宮領事嬷嬷的調教。”
一句話,點名了芸莺的身份卑微,不學無術。
永昌帝看了一眼芸莺挺起的肚子,到底是沒責怪,隻是對于眼前的宴席,卻是再沒了什麽興緻。
甄昔皇後尋了個理由,攙扶着皇上先行出了内殿。
其他人見此,自也是三三兩兩的告退而走。
愉貴妃今日本就是憋着一肚子的氣,等回到了自己住的寝宮,就是讓身邊的人把芸莺給叫到了面前。
看着芸莺那一臉不争氣的樣子,愉貴妃可謂是罵得劈頭蓋臉,“跟在永樂身邊這幾年,本宮隻當你是個沉得住氣的才會重用你,可你看看你都是做了什麽,本宮今日的臉面都是被你給丢盡了!”
要不是顧忌着那肚子裏的孩子,愉貴妃都是恨不得賞芸莺幾個大闆。
芸莺也知道今日是她沖動了,跪在地上做着可憐相。
愉貴妃頓了頓又道,“那轸夷國的太子是怎麽回事,你不是說萬無一失麽?”
芸莺擡起頭,眼淚婆娑,“一直都是好好的,怪就怪在範清遙心機太深,竟是私下裏見到了轸夷國太子,隻怕是看出倪端解了我的藥才是。”
愉貴妃都是氣笑了。
說白了,不就還是技不如人麽。
芸莺現在翅膀還沒硬,自是不敢跟愉貴妃硬碰硬,趕緊磕着頭又道,“今日我确實是沒忍住,但轸夷國攝政王也不是個好相與的,我陪伴在轸夷國太子身邊盡心盡力這些時日,都是沒得轸夷國攝政王一個好,更是沒見過一面,任憑那範清遙就算蠱惑得了轸夷國太子,也是奈何不了攝政王的。”
隻要攝政王不點頭,範清遙又算是個什麽東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