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明顯,皇上這是想要借助範清遙的醫術給轸夷國太子看病了。
畢竟轸夷國乃大國,其兵力物力都是西涼暫且無法比拟的,就算兩國現在是聯盟的狀态,可轸夷國始終都是要壓着西涼一頭的。
若轸夷國太子的隐疾真的在西涼看好了,轸夷國自就是欠了西涼一個人情。
說實話,這種事确實是好事。
但偏偏皇上想要将此事扔給範清遙!
範清遙如今可是太子妃,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,自是要偏心太子的,所以不管如何,愉貴妃都是不能讓範清遙給轸夷國的太子看病。
芸莺瞧着愉貴妃的神色,心裏也是了然了。
沒想到皇上竟打着是這個主意。
不過芸莺也是不怕的。
自從轸夷國一行人住進皇宮,皇上可是沒少派太醫前往。
就是紀鴻遼也是無功而返。
隻因轸夷國太子根本不準許任何人觸碰他。
如此,芸莺才是能有一直有幸照顧着轸夷國太子。
雖然,芸莺對轸夷國太子的隐疾束手無策,但她卻能阻止範清遙同樣碰不到轸夷國太子。
如此便是足夠了。
這般想着,芸莺便是對愉貴妃露出了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。
愉貴妃見此,心裏也是稍微松了口氣的。
隻要在狩獵之前,将此事給拖延下來,等到狩獵之後,一切就都好說了。
永昌帝确實是有心将範清遙舉薦給轸夷國,便是看着範清遙道,“轸夷國太子身患隐疾,雖說這段時間芸莺一直在照顧左右,可舊疾仍舊時常複發,不知太子妃可是有什麽好辦法?”
這話看着是詢問,實則卻是試探更是提醒。
當然,永昌帝的口氣根本就沒有跟範清遙商量的意思。
範清遙之所以能夠當上太子妃,就是因爲對她的有利可圖。
如今就算是永昌帝利用範清遙,那也是利用的理直氣壯。
範清遙緩緩起身,不驕不躁,“病症還是要望聞聽切,臣女不敢妄自定論。”
永昌帝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如此說來,範清遙這是同意給轸夷國太子看病了。
芸莺似有意無意地看向範清遙叮囑着,“轸夷國小殿下的脾氣可是有些不好的,還望太子妃謙讓些許才是。”
永昌帝看向芸莺,“還有這回事兒?”
芸莺頗爲爲難地道,“早些時候,臣妾瞧着轸夷國小殿下被身體隐疾所困,心疼之餘便是推薦過太子妃的,結果轸夷國小殿下卻是直接拒絕了,臣妾想着,若是太子妃出面,定是能夠比臣妾照顧的更加體貼得當才是。”
這話根本就是在踩着範清遙捧高自己。
堂堂的陶家醫女,竟還不如一個妃嫔。
隻是範清遙并不曾開口争辯什麽,淡淡的道,“芸莺答應說的是,或許是轸夷國小殿下欺生吧。”
芸莺得意一笑,範清遙這怕是認慫了吧?
想想也是,現在不認慫,難道等着一會轸夷國太子來親自打臉麽。
永昌帝的眉頭卻是皺緊了的。
如果真的是如此,那轸夷國太子的病難道真的就束手無策了?
一直沒機會說話的潘雨露和閻涵柏見此,都是露出了絲絲譏諷笑容的。
什麽醫術過人,妙手回春,不過就是往自己的臉面上貼金罷了,等到了真招的時候,還沒等給人家看病就是先打起了退堂鼓。
内殿正是個有所思,就是聽聞外面傳來了腳步聲。
衆人紛紛打起精神。
不多時,就是看見白荼親自引領着一個半大的孩童進了門。
一頭烏黑的頭發一絲不苟地以金冠束着,光滑白皙的額頭下眨巴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,小巧玲珑的鼻子下嫣紅水潤的小嘴巴微嘟着,乖巧可愛,又難掩貴族之氣。
在場的皇子妃們都是剛剛過門,哪裏又是見過如此貴氣十足的孩子,再是細細的一打量,都是在心裏感歎着,現如今這般小小年紀就出落成這樣,若是等長大後,必定要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啊。
轸夷國太子一進門,衆人便是都跟着站了起來。
别人看見年紀小,輩分可是不小的。
随着衆人低頭行禮問安,轸夷國太子卻是猛地倒退了一步。
估計是這場面太大,把孩子給吓着了。
芸莺到底是跟轸夷國太子熟悉的,挺着肚子主動走上前去,“轸夷國太子殿下跟我來,我帶着您吃好吃的。”
其他人看着這一幕,自然都是打心眼裏羨慕着的。
尤其是那些皇子妃們,眼巴巴地看着芸莺靠了過去,心裏都是酸得不行。
如果今日跟轸夷國太子交好的是她們,她們也同樣會被萬衆矚目。
轸夷國太子聽聞見了芸莺的聲音,眼巴巴地擡起頭,在看見芸莺的瞬間,白皙的小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。
芸莺見此,高高揚起的唇角就更是得意了。
愉貴妃特意走到皇上的身邊笑着道,“到底是年紀小,就是跟孩子談得來,不像是臣妾,早就是過了這玩樂天真的年紀,皇後娘娘說可是這個道理?”
這話很明顯是在說皇上有福氣,找了個年紀小的芸莺,如今芸莺又是能夠幫着皇上分擔憂心。
至于後面的半句話……
真的不要紮心的太明顯。
後宮誰不知道皇後的年紀才是最大的。
甄昔皇後聽着這話,連面皮都是沒皺一下,“愉妹妹哪怕到了現在,還在跟皇上撒嬌,又怎麽會失去了玩樂跟同心呢。”
滿臉褶子還整日裝妖精的勾搭男人,本宮懶得說你,你自己就真不知道廉恥了?
潘德妃也是站起了身,想要幫着愉貴妃找回點臉面。
結果,被甄昔皇後一記眼神殺就給瞪了回去。
自己幾斤幾兩心裏要有個數,這裏還輪不到你開口說話。
愉貴妃,“……”
皇後這個賤人,年紀越大反而牙齒還越鋒利了。
另一邊,在萬衆矚目之下,芸莺已是走到了轸夷國太子的面前。
這段時間,芸莺是真的沒少在轸夷國太子的身上浪費時間跟經曆,雖說爲的并非隻是這一刻,但隻要能夠将範清遙狠狠踩在腳下,她還是覺得值得。
随着芸莺的靠近,轸夷國太子臉上的笑容都是燦爛成了一朵花。
内殿的衆人見此,都是不甘心地收回了目光。
還看什麽看,難道真要等着被人比到一無是處才死心嗎?
結果,就在衆人收回視線的同時,就是見轸夷國的太子掙脫了身邊白荼的手,朝着芸莺的方向跑了來,可他卻是沒在芸莺的身邊停下腳步,而是朝着更後面的方向跑了去。
範清遙正是在原地站着,就是看見一個團子沖進了自己的懷裏。
衆人,“……”
就一眨眼的功夫,她們錯過了什麽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