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清遙原本就是已開始猜測的事情,徹底在心裏有了答案。
“不管現在陪着皇上的芸莺是哪個芸莺,有一點不可否認,她都是愉貴妃的人。”
甄昔皇後面色發冷,“沒想到她們收買不了芸莺,便是又弄出了一個假的出來,爲了給本宮添堵,愉貴妃倒真的是有心了。”
果然是叱咤後宮的後宮之主,範清遙不過稍微一點,甄昔皇後就全明白了。
隻是範清遙并未曾将芸莺的真實身份說出來。
皇後娘娘在宮中本就危機四伏,在她還沒有證據完全肯定芸莺是不是那個人的時候,自是不能将此事告知皇後娘娘的。
不然一旦有所差錯,皇後娘娘還不知要掉進怎樣的圈套之中。
“芸莺既是愉貴妃的人,此番提議去行宮冬獵怕也是愉貴妃的意思了。”甄昔皇後心裏已經清楚,此番去行宮,月愉宮那邊怕是來者不善了。
範清遙卻想了想道,“皇上就算再是寵愛現在的芸莺,也不過是給其一個答應。”
如此足以見,皇上還未曾真的被芸莺迷得忘乎所以。
既是如此的話……
範清遙看着皇後娘娘又道,“隻怕皇上會答應芸莺的提議,應該是另有隐情才是。”
甄昔皇後微微思索片刻,“此事本宮定是會小心派人查探的,不過不管究竟是爲
了什麽,皇上怕都是已經決議去行宮冬獵了,皇上說過此番乃是家宴,屆時隻怕連你都是要一并跟去的,你切記要萬分小心才是。”
甄昔皇後現在已經不對月愉宮那邊,抱有任何良知的希望了。
連她身邊無辜的芸莺都是給算計死了,那樣的人又憑什麽指望,她們會放過身爲她未來兒媳的小清遙!
“皇後娘娘放心就是,臣女定會萬分小心。”
甄昔皇後看着面前乖順懂事,成熟穩重的人兒,輕輕地歎了口氣,“最近主城的傳言本宮也是聽說了的,鳳鳴那邊爲了穩住皇上,自是要做足樣子的,不過你放心,本宮定是不會讓你白白受委屈的。”
範清遙笑着道,“有皇後娘娘疼愛着,臣女便不覺委屈。”
瞧瞧這小嘴,是真的能說會道。
難怪将自己那個冷冰冰的兒子都是給套牢了。
甄昔皇後見該說的都是已經說了,便是起身從後門走了。
畢竟是私自出宮,若是惹出麻煩就不好了。
而随着甄昔皇後的離開,兩個時辰後,宮裏的人就是敲響了西郊府邸的大門。
不出意外的,皇上已是決定前往行宮冬獵過年。
不單是身爲未來皇子妃的範清遙,就其他的皇子妃們,也都是在受邀行列當中的。
隻是在衆人陪同皇上前往行宮過年之前,皇子們的大婚卻是要先行舉行的。
不然屆時那麽多沒過門的兒媳跟皇子們混在一起,尴尬不說,更是不好聽。
礙
于此番适齡皇子們的賜婚都是同一天,故各個皇子的大婚時間也都是緊密相連的,差不多都是在一個月之内舉辦。
正是如此,所有的皇子妃們便是定下日子,打算提前小聚一番。
畢竟以後都是妯娌了,自是希望搞好關系的。
當然,身爲最晚過門的太子妃範清遙,也是同樣接到了帖子的。
一大清早的,許嬷嬷就是連忙将準備好的衣衫拿了過來。
正是在教暮煙新品頭油如何調配的範清遙,倒是并不着急,讓許嬷嬷等在一旁,自己則是繼續專心教導着暮煙。
如今的暮煙已是青囊齋的當家,自是要事事都學會精心的。
隻是青囊齋的每個新品的調配都異常的繁瑣複雜,哪怕暮煙學得已經夠快了,都已經是三個時辰以後的事情了。
總算是把四小姐給盼走了的許嬷嬷,連忙過來要給自家小姐更衣。
範清遙卻是擺了擺手,“無需,就這樣剛剛好。”
此番皇子妃們小聚,除了六皇子妃韓婧辰外,她再是沒有認識的。
本就是沒想虛情假意,自也是爲了應付那些人而浪費自己的時間。
許嬷嬷都是無奈了,隻是見自家小姐鐵了心的不更衣不梳妝,隻能讓車夫套好馬車,親自送自家小姐坐上了馬車。
此番的設宴剛好就是在六皇子妃韓婧辰的府邸裏。
範清遙抵達的時候,屋子裏正是熱鬧的很。
凡是被指婚的皇子妃們都是在的,可謂是齊聚一堂。
韓婧
辰見範清遙進了門,連忙走過來拉住了她的手,“你可算是來了,叫我好等。”
範清遙笑着道,“府裏面有點事情耽擱了。”
還沒等韓婧辰繼續說話,就是聽潘雨露起身道,“太子妃就是跟咱們不一樣,明明都是嫁人,咱們閑得發慌,人家卻是忙得不行。”
潘雨露被範清遙截胡太子妃的事情,所有人心裏都清楚。
再者,三皇子本就是除了太子之外,皇上最爲器重的皇子,就算是沒有明争,但背地裏又怎麽可能不暗鬥。
如今已是成爲三皇子妃的潘雨露,自已經是公然跟太子妃的範清遙劃清了界限。
其他兩個皇子妃聽着這話,都是顯得有些尴尬。
就算她們心裏都是嫉妒死了範清遙,可人家畢竟是未來碾壓她們一頭的太子妃。
韓婧辰趕忙打圓場道,“聽聞等大婚後,咱們就是要跟着皇上一起去行宮過年了,說實話,我還是第一次出門過年呢。”
其他兩個皇子妃,自也是深有感觸的,忙跟着轉移了話題。
韓婧辰趁着衆人閑聊時,趕緊拉着範清遙坐下,小聲道,“别往心裏面去,她就是嫉妒你。”
範清遙笑着點了點頭。
跟這種連脾氣都是藏不住的人,連争吵都是浪費時間。
她介意的隻是潘雨露的态度。
潘雨露并非是第一次跟她打交道,自也明白她不是什麽軟柿子。
就算潘雨露真的看不上她,也絕不會蠢到主動挑釁才對。
範清遙微
微眯起眼睛,結果就是發現了一件更有意思的事情。
明明是在韓府,但潘雨露卻是氣場全開,不但是主動招呼着在座的其他皇子妃們,更是還直接吩咐周圍的下人端茶遞水……
更讓人意外的是,一向脾氣不善的韓婧辰,竟默許了潘雨露的宣兵奪主。
招呼了一圈的潘雨露坐下身子,才是略有不甘心地看向身邊的閻涵柏道,“你剛剛怎得都不幫我說話?”
閻涵柏偷偷看向範清遙的方向,糾結的目光裏閃爍着太多說不清楚的東西。
自從上次從行宮回來,閻涵柏一直都是如此悶悶不樂的。
潘雨露見閻涵柏又是不說話了,便是提醒道,“現在不争一口氣,你以後又要怎麽辦?你别忘記了大皇子可是身患隐疾的,若是你再不強硬起來,日後豈不是要被身爲太子妃的範清遙欺負死。”
當初她真的是蠢死了,怎麽就是沒看出來範清遙如此犯賤,還傻傻的在中間勸說。
閻涵柏正想說什麽,忽然就是見自己的婢女站在了門口。
閻涵柏起身走到外面,婢女什麽都是沒說,隻是将一張字條遞了過來。
背對着衆人悄悄打開,白紙黑字無不是如同一根根銀針紮在閻涵柏的眼裏心上!
正廳這邊,忽進來了一個嬌俏的少女。
範清遙擡眼望去,隻見這少女腰肢纖細,眉清目秀。
少女一進門就是朝着潘雨露的方向走了去,甜甜地喚着一聲,“姐姐。”語落,
又是看向了韓婧辰這邊,再次開口叫了一聲,“表姐。”
如此讓人出乎意料的稱呼,是真的把範清遙給驚訝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