範清遙看着武秋濯就道,“若有人用心挑唆,嫂子被混淆了是非也是正常的。”
聽聞武秋濯說了那日的經過,範清遙就是明白了其中的因由,若百裏鳳鳴真的想要跟曹樂姗有什麽,又怎麽會有所爲的意外?
再者,百裏鳳鳴身爲太子,就算是真的想要納妾,也絕無需偷偷摸摸的。
上一世百裏榮澤雖然在背地裏跟範雪凝聯手算計她,但在她跟了百裏榮澤沒多久,範雪凝就是也成爲了百裏榮澤的女人,還有廖雨薇,這些都是光明正大跟百裏榮澤有瓜葛的存在。
但是百裏鳳鳴呢?
好像從來就沒提起過其他的女子。
所以光是這一點,百裏鳳鳴跟百裏榮澤就是不同的。
“沒事自然是最好的,難怪你會笑。”武秋濯松了口氣的道,知道太子對曹樂姗沒有那個心思,她自然是開心的,她家的小姑這麽好,她自然也是希望太子殿下能夠好好珍惜的。
範清遙正愁如何找理由應付皇上呢,沒想到理由就是送到了面前。
主動被人将飯喂到了嘴裏,她自是要笑的啊。
“曹樂姗那邊暫且無需打草驚蛇,不過還要麻煩嫂子幫我盯着曹樂姗,若是再發現她有了什麽心思,嫂子可是要第一時間告知我才好。”範清遙叮囑着道。
如今大局當前,範清遙自然沒有那個精力在曹樂姗的身上浪費時間。
況且,曹樂姗此人從小就生長在被母親壓迫和壓迫的環境之中,這樣的人是極少會有自己的主張的,如今竟連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,隻怕其中還隐藏着什麽她不知道的隐情才是。
想要斬草除根,總是要知道根在哪裏。
武秋濯點頭道,“小姑放心就是,我一定會死死盯着曹樂姗的。”
正說着話,就見有宮人進了門,“啓禀太子妃,皇上召見您速速面聖。”
範清遙早就是有了準備也不慌,看着那宮人就道,“你先出去等着,我換身衣服。”
宮人點了點頭,轉身走了出去。
範清遙則是讓武秋濯去将侍奉在院子裏面的宮女給叫了進來,這院子裏的宮女都是皇後娘娘的人,她用起來自是放心的。
等宮女進門後,範清遙便是讓宮女等她走了之後,趕緊将此事禀報給皇後娘娘,皇上的多疑她是明白的,憑着她一張嘴巴隻怕很難讓皇上相信,但有皇後娘娘幫忙打太極就不同了。
皇後娘娘是最早跟在皇上身邊的人,自是沒有人比皇後娘娘更加了解皇上。
一切安排好了後,範清遙便是起身前往了皇上所在的行宮。
猶然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,皇上的身體已經開始虧空,正是如此皇上才日夜都是将師父給拴在身邊,整日湯藥不離口,也正是在師父的調理下,皇上的身體明明一年不如一年,卻還是撐了五六年的時間。
但是如今皇上的身邊已經沒了師父,皇上又是能夠撐多久呢?
範清遙跪在地上給皇上請安的時候,悄悄打量着皇上的氣色,雖然沒有把脈不能完全肯定皇上現在的身體如何,但長時間服用那所爲長生不老的丹藥,皇上面色疲憊雙眼無神,明顯是已經有了身體虧空之兆。
永昌帝坐在書案後,垂眸看向跪在面前的範清遙道,“你可是還記得,當初朕爲何會将你指婚給太子?”
範清遙知道,皇上這是在逼她說實話。
可範清遙真的會說實話嗎?
自然是不可能的。
不過皇上就算身體虧空,但腦袋還是好使的,不然也不可能将她找來試探問話,所以這話究竟該怎麽說,還是要好好想想。
永昌帝看着靜默不語的範清遙,面上明顯增添了一絲不耐煩之色,“若是你忘記了,朕倒是願意提醒提醒你,不過你要記得一點,朕既是能讓你當上這個太子妃,自是能讓别人坐上你現在的位置。”
範清遙聽着這話,像是真的害怕了似的,整個人都是趴在了地上,慌忙地開口道,“父皇息怒,兒媳,兒媳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跟父皇說起……”
永昌帝咳嗽了一聲才是沉聲道,“該怎麽說就怎麽說。”
範清遙又是給皇上磕了個頭,才是低着頭道,“其實兒媳這段時間在跟太子殿下鬧别扭,太子殿下應該也是惱怒了兒媳的無理取鬧,才會故意躲着不現身,可太子殿下也是太不懂事,竟是連皇上都一并忽視了。”
當着皇上的面,範清遙自是不能說百裏鳳鳴好的。
永昌帝挑了挑眉,“說來聽聽,你跟太子到底怎麽了。”
“父皇有所不知,此番跟着兒媳一并來行宮的,除了嫂子之外還有一個遠房的表妹,本來兒媳跟那表妹的關系就不怎麽親近,可是那表妹在之前對外祖母有救命之恩,再加上那表姐還沒有婚嫁,外祖母便是讓表妹一并跟着來了。”範清遙弱弱的道。
永昌帝面無表情地聽着,“繼續說。”
“兒媳本來想着,既然這個表妹對外祖母有救命之恩,若真的是在行宮看上了哪家的公子,兒媳也是願意厚着臉皮來請求父皇賜婚的,但是沒想到,兒媳的表妹竟是跟太子殿下拉拉扯扯……”
範清遙委屈的嘟囔着,好像真的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。
永昌帝倒是真的不知道還有這麽一檔子的事情,看向身邊的白荼就是詢問道,“你可是見過太子妃的那個表妹?”
白荼連忙躬身回話,“回皇上的話,若說見過奴才确實是見過,前幾日奴才帶着人給皇上去辦事的時候,遇見了那表妹跟太子妃的家妹,瞧樣子太子妃的家妹似乎還跟那位表妹的關系不錯。”
永昌帝聽着這話并沒有開口,靜默着坐在椅子上,沒人能看透那臉上的表情。
大殿内,寂靜的讓人連呼吸都跟着一并緊張着。
剛巧這個時候,甄昔皇後就是端着湯走了進來。
範清遙見了皇後娘娘,連忙請安道,“兒媳給母後請安。”
甄昔皇後皺了皺眉,臉上一片的冰冷之色,“皇上最近本就時長困乏,你不幫着皇上照看身體也就算了,現在竟還跪到了皇上的面前,若是你給皇上添堵,本宮絕不饒你。”
“母後教訓的是,都是兒媳的錯。”範清遙說着話,就是忙朝着地面一下下磕着頭,一下比一下重,大殿全是‘砰砰’磕頭的重響。
甄昔皇後,“……”
當着皇上的面她自是要換上另外一副面孔的,可沒想到這孩子比她還入戲。
這麽個磕法,是在玩命還是不要命了?
(本章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