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啦,趕緊走吧。去太遲了不好。”喬知意哄着他。
“不去。”
“乖嘛。”喬知意輕言細語,“早點去吃了飯早點回來。”
時泾州還是無動于衷。
喬知意有點後悔,在這種時候惹他,那就是自找麻煩。
湊近一點,親了親他的嘴角。
男人依舊沒反應。
喬知意使出殺手锏,紅着臉湊近他的耳邊,“趕緊去吃了飯回來睡覺。”
終于,男人的眼睫毛顫了顫。
“我又不是單獨一個人去的,還帶着你呢。帶上你去,就是讓他們看看我男人有多優秀,我有多幸福。你就當我這是去炫耀的,怎麽樣?”喬知意又輕輕地戳了戳他的腰窩。
“哼。”高傲的男人嘴上哼哼,但到底還是受用了。
他總算是打着方向盤,踩了油門。
喬知意暗暗地松了一口氣,這哄男人也是件很辛苦的事。
到了聶祎凡家裏,叔叔阿姨都很熱情,真是把喬知意當閨女一樣噓寒問暖,把時泾州當女婿那般招待。
在這個家裏,喬知意是能夠感覺到滿滿的愛意和家庭溫暖的。
聶祎凡也很坦蕩,還主動跟時泾州聊起了一些實事。
對于以前的事時泾州是不記得了,但是他醒過來後社會上發生的一些事情,他還是能夠聊的。
喬知意看着他倆相處融洽,便放了心。
“小意,你跟他……什麽時候結婚呀。”聶母問喬知意。
喬知意看向了時泾州,她有幾分腼腆,“結婚不結婚都沒有那麽重要,隻要他和我在一起,就好了。
”
“話不能這麽說。結婚才是一個家庭建立的基礎。”
“結婚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吧。現在還沒有想結婚,那就是還不到結婚的時候。”喬知意其實就是想等時泾州恢複記憶,又或者等秦夢莎被抓之後。
這兩者要是不解決,對于他們的婚姻而言,都是定時炸彈。
聶母聞言,便也不催了。
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,就算是長輩,也不能強求。
“你要是有時間就幫祎凡留意一下有沒有合适的姑娘。他呀,一點也不着急。”爲人父母,操心的就是子女的事。
喬知意說:“放心吧,凡哥的事我也記在心上。
凡哥很優秀,一定能夠遇到好姑娘。”
“唉,他一天把時間精力都放在工作上,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我跟你幹爸才能夠真正的不操心了。”
喬知意笑着寬慰她,“幹媽,命中自有安排。”
“這事啊,也就真的隻能信命了。”
父母一輩子就沒有停下來操心兒女的念頭,從生養了子女開始,沒有一天不是爲了孩子在努力生活。
喬知意看着他們,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。
他們若是在世,一樣也很擔心自己吧。
從聶家離開之後,喬知意把聶祎凡跟自己說的事發信息給阿鬼了。
現在時泾州根本就不記得以前的事,他隻是厭惡秦夢莎而已。
阿鬼不一樣,阿鬼還記着和秦夢莎十幾年的感情。
萬一哪天真要對秦夢莎做出點什麽事,阿鬼得有心理準備。
阿鬼發來信息,隻說了一句秦夢莎要爲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。
“在跟誰發信息?”時泾州眼尖,看到喬知意在發信息。
“阿鬼。”
“發什麽?”
“沒什麽。”
時泾州懷疑地看她一眼,“背着我跟别的男人聊天。”
“阿鬼是你兄弟,還别的男人,真的是亂吃飛醋。”喬知意都無語了。
怎麽也想不明白,他怎麽就把阿鬼給忘記了呢。
“隻要是異性,都是别的男人。”時泾州說:“在愛人面前,不管是不是兄弟,都不能勾搭我的女人。”
喬知意想給時泾州豎大拇指,這霸道範真是死性不改。
“凡哥說他有同事見到秦夢莎了。”喬知意索性跟他說清楚,免得他亂想。
“秦夢莎?”時泾州一臉茫然,“是誰?”
喬知意:“……”
時泾州想了想才說:“哦,那個女人。看到了就抓,跟你說有什麽用?”
喬知意再驚。
十幾年的感情,就一句“那個女人”來定義秦夢莎。
不可謂不無情。
“是這麽想的。但還是得跟你們說一聲。”
“有什麽好說的?”
“……”
喬知意閉上了嘴。
秦夢莎要是知道那麽喜歡的人如今連一個字都不想提,會是什麽樣的想法?
不過,秦夢莎也算是自作孽。
那個時候時泾州對她多好啊,她偏偏不懂得珍惜。
要是能夠擰清楚他們之間的關系,或許現在還是很好的朋友。
不過換言之,真正愛一個人,又哪裏甘心于隻當朋友呢。
她能理解。人嘛,都是自私的。
……
喬知意剛準備去産房,手機就響了。
看到來電人,她很意外。
是喬勝利。
過年打過電話,現在又打,真的是很奇怪。
“喂。”她淡淡接聽。
不管怎麽樣,也還是她的親人。
有時候甚至在想,要不是他們當初那麽逼自己,她又怎麽能跟時泾州在一起呢?
所以,那些恨意也漸漸地淡去。
就當是個熟人,倒也用不着老死不相往來。
“小意,在忙嗎?”喬勝利語氣帶着試探。
“正準備去忙。有事嗎?”她客氣又疏離。
喬勝利說:“是這樣的,知歡回來了,我跟你嬸嬸想着咱們一家人好久沒有一起吃過飯,想問問你有沒有時間,回家吃飯。”
喬知意有些搞不清楚喬勝利想幹什麽,她拒絕,“可能沒有時間。我馬上得進産房了,先不說了。”
“哦,好好好,那你先忙。”
挂了電話,喬知意思緒萬千。
他們都知道她跟時泾州離婚了,但不知道現在這個時泾州也是時泾州。
所以,他們想幹什麽?
喬知意沒往深處想,進了産房。
從産房出來,手機上面有好幾個未接來電,還有幾條短信。
未來來電是沒有名字的,看了短信知道是喬知歡打的電話。
問她爲什麽拉黑她,爲什麽不接她電話。
喬知意視而不見,她不覺得她還能跟喬知歡聊什麽。
中午和時泾州一起吃了飯,然後下午要坐診。
最後一個号,人從外面進來。
孕婦一頭齊肩短發,戴着墨鏡和口罩,她把門關上,走向喬知意。
喬知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一下電腦裏的信息,“林夕?”
“嗯。”孕婦坐在她對面。
喬知意的手機再一次響起來,她瞥了一眼,是聶祎凡。
聶祎凡一般不會給她打電話的,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事情。
她跟林夕說:“不好意思,我接個電話。”
聶祎凡語氣很急切,“小意,秦夢莎回江市了。
你看一下微信,同事給我發了一張她近期的照片,我把她的照片發給你。你注意一點,我怕她會來找你。
”
喬知意挂了電話,就點進聶祎凡發的照片。
看清那張照片的時候,她腦子突然“轟”一聲炸開了。
眼角的餘光緩緩瞟向了坐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