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晨三點,她給葉希發微信,問她心情有沒有平複過來。
葉希沒有回她。
這個點,可能又睡了吧。
不過,她去葉家的事,鍾毓謙應該會跟葉希說吧。
隻要說過,葉希應該是會找她的。
沒理由連問都不問一句。
喬知意心裏隐隐有些不放心,她等着下班了再去葉家看看。
“喬醫生,你的外賣。”值班護士手上拎着個袋子放到她的辦公桌上。
喬知意看了眼那個包裝袋,“我沒有點外賣。”
護士一愣,指了指外面,“是個帥哥讓我拿給你的。”
“帥哥?”喬知意一臉疑惑。
“對呀。長得可帥了。你要不要了去看看?他還沒走。”值班護士又八卦了一句,“不會是你的追求者吧。”
院裏的同事都知道她離了婚,現在一有個異性出現在她的世界裏,都會有這樣的懷疑。
喬知意無奈地搖頭,“别瞎說。我連是誰都不知道,哪裏來的什麽追求者。”
“那你還是去看看吧。要是不認識,這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吃。”護士也有點擔心。
喬知意看了眼那個袋子,又看了眼時間。
前兩天她這個點已經下班了。
這個時間點,她會遇上時泾州。
所以……
喬知意眉頭微蹙,她提着袋子走出辦公室。
醫院大門口,時泾州倚着車門,抽着煙。
喬知意覺得他有病,病得還不輕。
前兩次見着到他就想躲得遠遠的,但事不過三,他今天這麽明目張膽的行爲,到底是想幹什麽?
“你什麽意思?”喬知意把袋子放在他車子的引擎蓋上,“這麽做,有意思嗎?”
時泾州看到她眼裏的厭惡,狠狠地吸了一口煙,“你沒吃飯。”
“跟你無關。”喬知意深呼吸,“麻煩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線裏。謝謝!”
說罷,她轉身就走。
時泾州喊她,“喬知意!”
他的聲音就像是聲控的,他一喊,她不受控制地就停了下來。
她恨自己這沒出息的樣子。
也不知道到底在期待什麽,就定在那裏,等着下文。
心裏數着時間,起碼過了兩分鍾,他沒有後話。
喬知意心一狠,再一次提起了腳步。
這一回,時泾州沒有喊她了。
喬知意自嘲一笑,他就是個神經病,時不時地像是抽風了一樣在她面前晃一圈。像是她養了一年的狗突然有天跟着别人跑了,之後又有事沒事地跑回來在她面前露個臉,不跟着她回家,又跑了。
畢竟是跟自己相處了一年的人,也動了心的人,就算心存怨恨,可終究是喜歡更多一些。
她沒再回頭,不管他是不是還站在那裏,也不管他的眼神是否落在她的身上,這些都顯得那麽的可笑。
天亮了。
她收拾好了東西下班。
給葉希打了個電話,電話通了,但是無人接聽。
心裏不太平靜,她還是想去葉家看一下。
剛走出醫院,秦夢莎正好從車上下來,和她正面遇上。
喬知意覺得她這幾天運勢不好,天不亮遇上時泾州,天亮又遇上了秦夢莎。
“小意,下班啦。有沒有時間,我請你吃個早飯吧。”秦夢莎向她發出了邀請。
喬知意懶得搭理她,繞着她走開些。
秦夢莎喊她,“這幾天晚上,泾州都來找你了吧。”
喬知意煩躁地轉過身,對上那雙眼帶着笑意的眼睛,她問:“你們是有病吧。能不能離我遠一點?”
“你别這麽激動。”秦夢莎走到她面前,“其實能不能離你遠一點,取決于你自己。如果你真的想擺脫泾州,你就重新開始一段新戀情呀。這樣,他就不會再來打擾你了。”
大清早的,喬知意胸口悶得很,一方面是擔心葉希,另一方面是秦夢莎的出現真的很影響她的心情。
“你真是搞笑。我憑什麽要去開始一段新戀情?
怎麽?我跟他離了婚,你都還沒有能力拿下他?秦小姐,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檢讨一下自己?”
喬知意心裏有火氣,秦夢莎非得跑來當出氣筒,她不介意的。
“其實你再怎麽努力,也知道時泾州不可能對你有興趣。你可以用一些卑鄙的手段把時泾州拉到你身邊,但你永遠沒有本事把他弄到你床上。”喬知意的話是越來越難聽。
她現在沒有任何顧慮,既然送到她面前來罵,她沒理由不成全啊。
秦夢莎那張嬌豔的臉瞬間變得陰沉,“喬知意,我不知道你是哪裏來的優越感。但你給我聽清楚了,泾州是爲了我,才跟你離的婚。你在他心裏的位置,永遠沒有我重要!”
“你知道你在他心裏是什麽嗎?就是一盤新鮮的菜,嘗着好吃,就想多吃幾口。時間久了,也會乏味。偶爾想起,還能再吃一口。所以,你别以爲他來找你,就是因爲放不下你。”
“他不過,就是想跟你睡了。”秦夢莎嘴角勾起了一抹譏諷,“還是那句話,我勸你離他遠一點。”
“你這麽怕他跟我睡,那你就把他拴在你的褲腰帶上,别讓我見着他。”喬知意眯了眯眸,直勾勾地盯着秦夢莎,“下次他要是再來找我,指不定我就把他睡了。别怪我沒提醒你,到時候你可别被氣死了。
”
秦夢莎緊蹙眉頭,“你還要不要臉?”
“跟你比不要臉,我還差遠了。”喬知意不想跟她廢話。
“喬知意,你配不上時泾州!”
喬知意心頭狠狠地顫動,是,以她現在的身份,确實是配不上時泾州。
他們之間的懸殊,越來越大了。
“其實你很清楚,配不上的不是我,是你自己。
”喬知意突然有些可憐秦夢莎,“你要是真有那麽自信,覺得你是時泾州的良配,就不會一次次跑來警告我,生怕我會跟他重歸于好了。”
“說真的,我累了。已經成全了你們,不知道爲什麽非要往我面前湊。到底是在給誰不痛快了?”
喬知意說了幾句掏心窩子的話,“你沒了孩子,我沒了婚姻。大家都是女人,本不該爲難彼此。最薄涼的是那個男人,爲什麽你不去找他,要來找我?”
“秦小姐,我已經退出了你們的生活,請你别再來打擾我的生活。如果可以,也請你轉告時先生,我們已經是大路朝天,該各走一邊了。他現在的行爲,會讓我以爲他心裏還有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