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祎凡看着喻醫生,眉頭微蹙,等她走後才說:
“你朋友?”
“同事。是她帶我來的,說在這裏能遇到優質男。”喬知意也是無奈。
“看起來都是優質男,但男人本色,她就這麽跟人走了,就不怕出事?”聶祎凡多少還是懂這裏的人的心理的。
來了就是瞎貓碰死耗子,可是哪那麽多死耗子給瞎貓碰啊。
喬知意點頭,“她心裏有數,不會亂來的。”
聶祎凡還是搖頭,“這年頭,太瘋狂了。”
“你來不就是想瘋狂一下的嗎?”喬知意笑話他。
聶祎凡立刻否認,“我是來打發時間的。”
“也挺好啊,既可以打發時間,還可以物色一下撞你心的人,多好。”喬知意調侃。
聶祎凡拿她沒辦法,“算了,我說不過你。”
“我也差不多了,該回去了。”喬知意不能再在這裏面待了,待久了頭暈。
“我送你。”
喬知意沒有拒絕。
她喝了點酒,一個人從這裏出去指不定順不順利。
有個熟悉的人陪着,至少是不用擔心的。
聶祎凡是來喝酒的,就沒有開車。
兩個人打了個出租車,回喬知意的家。
到了樓下,聶祎凡指了指,“要不要送你上樓?
”
“不用了。”喬知意下車對他揮手,“再見。”
“算了,我還是送你上去吧。”聶祎凡下車,讓司機先走。
他看到喬知意眼裏的意外,他說:“你一個漂亮的單身女人,始終是不安全的。送你上樓,不進門。
趕緊的,早點回去休息。”
喬知意明白他的好意,“謝了。”
“客氣。”
兩個人一起進了電梯。
原本聶祎凡是打算等她出了電梯他就走,不過電梯門打開,狹窄的樓道裏有一股煙味,他還是陪着喬知意走出電梯。
看到時泾州的那一刻,喬知意心裏有一絲意外和慌亂的。
她穩了穩心神,很鎮定,“你怎麽來了?有什麽事嗎?”
語氣很平淡,帶着客氣疏離。
時泾州把煙掐滅,看了眼她身邊的男人,隻是說:“我好像有東西忘記拿了。”
喬知意一頭霧水,她明明記得把他的東西全都打包好了的呀。
就連他的内褲也裝好了的。
“什麽東西?”
“你不知道放在哪裏了,我自己去找。”
喬知意抿了抿唇,按了密碼鎖。
時泾州淡淡地問,“密碼換過了?”
“啊?嗯。”喬知意把門打開,示意他進去,“你去找吧。”
她站在門口,沒動。
時泾州回頭,“你不進來?”
“沒事,你自己先去找吧。”喬知意跟他保持着距離。
現在兩個人已經離婚,距離要拿捏得準一點。
時泾州萬萬沒想到她這麽狠心,把界限劃清到這一步。
“這是你家,你就這麽輕易放任一個男人進你的領地?”時泾州也很犟。
喬知意搖頭,“沒事的。家裏沒有什麽貴重物品。”
“……”時泾州胸口一團惡氣在澎湃,但他已經沒有再說什麽的資格了。
喬知意就在門口,沒打算進去。
聶祎凡想了想,“我現在是走還是不走?”
“這……”喬知意咬了咬唇,“要不,你先走吧。”
耽誤人家也挺不好意思的。
聶祎凡挑眉看了眼裏面,“你可以嗎?”
不管怎麽樣,喬知意是個弱女子,也不知道他們離婚到底是不是和平的,萬一要是誰心中的怨氣,有愛情的時候孤男寡女在一起那是可以增進感情的。沒愛的時候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是有風險的。
“沒事的。”喬知意其實還是相信時泾州的。
畢竟這一回離婚,她也沒吵沒鬧,是征求了他的同意,兩個人非常和諧的去辦了手續的。
時泾州不會對她有什麽怨恨的。
沒有怨恨,自然就沒有什麽危險。
聶祎凡看了眼時間,“那我先走了,有事給我打電話。”
“好。謝謝你送我回來。”
“别再說謝了。”聶祎凡重新回了電梯,跟她揮手。
其實喬知意是有些緊張的。
說是緊張,更準确地說是有些不自在。
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跟時泾州面對了,但也總不能讓聶祎凡在這裏耗着。
聶祎凡走後,喬知意還是站在門口。
也不知道時泾州到底在找什麽,反正她不覺得有什麽東西是她落下沒給他的。
過了一會兒,時泾州從裏面走出來。
喬知意看着他。
“戒指呢?”
“嗯?”
“我的戒指。”時泾州又重複了一遍,“之前我放在床頭櫃裏了。”
喬知意張了張嘴,知道他在說什麽了。
就是她專門給他定制的那枚戒指,之前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他摘下來沒戴放在床頭櫃裏。
那天收拾他東西的時候,她看到過那枚戒指,想着那是她的東西,再者他倆都離婚了,他也不可能再收藏着那枚戒指,不然以後被新妻看到了,不利于夫妻關系。
“那天收拾東西的時候,我丢了。”喬知意撒謊。
“丢了?”時泾州蹙眉,“我的東西,你爲什麽要丢?”
“那是我買的。”
“但所有權是我的。”時泾州語氣有些強硬。
喬知意深呼吸,不想跟他吵架,“戒指是我送給你的,我們離婚了,我有權收回來。”
“喬知意,你懂不懂法?”時泾州眼神淩厲。
“不懂。”喬知意站在門口,也冷了臉,“時先生,不好意思,太晚了,我要休息,麻煩你出去吧。
”
她覺得他有病,都離婚了,來找什麽戒指?
就不怕秦夢莎看到了跟他吵,跟他鬧?
時泾州提了一口氣,“你就這麽翻臉不認人?”
“這說的是哪裏話?怎麽叫我翻臉不認人呢?我這是爲了大家好,免得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喬知意态度堅決,“請吧。”
時泾州站在裏面沒動,直勾勾地盯着她。
幾天不見,她還真是變了樣。
“東西沒拿到,我爲什麽要走?”
“時先生,你這樣就沒意思了。要不,我讓秦小姐來接你?”喬知意說着就拿出手機,作勢翻着秦夢莎的手機号碼。
時泾州用很陌生的眼神看着她,“你一定要這樣嗎?”
“我怎麽樣了?咱們離婚了,已經不是夫妻了。
我這個很擰得清,不該保留的關系絕對不暧昧。因爲我要對我自己負責,也要對我将來的伴侶負責。”喬知意如今心如止水,她必須要強迫自己跟他劃清界限,保持距離。
“将來的伴侶?剛才的聶警官?”時泾州勾起了唇角,“這麽快就已經找到下家了?”
喬知意聽後眉頭一皺,胸口壓抑得慌,“你别把所有人都想成跟你一樣的。”
“我怎麽了?我是做過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?我以爲離了婚之後,你至少不會這麽快想着将來的事,沒想到才幾天時間,你都在考慮以後伴侶的感受了。
”
時泾州來的時候沒打算跟她争吵的,但是看到她和聶祎凡一起有說有笑地走出電梯,那股怨氣就上來了。
如果他沒來,他們是不是就進屋了?是不是就會有更進一步的發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