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時先生,我是喻菁,喬醫生的同事。”喻醫生很急切,“剛才喬醫生下了手術,突然就暈倒了。”
時泾州眼神瞬間暗沉下來,“她現在情況怎麽樣?”
“還沒有醒過來。我們給她做了一個簡單的檢查,初步判斷應該是太勞累所緻。”
“我馬上過來。”
時泾州挂了電話,便一腳油門踩下,往初禾醫院開去。
他心急如焚,車子停好就沖進了醫院,急切地往喬知意的辦公室去了。
推開門,喬知意躺在床上,眼睛是睜開的,氣色和精神都不太好。
“你怎麽來了?”喬知意聲音都很弱。
時泾州走過去,眼神裏都是擔憂,“你怎麽樣?
我現在帶你去醫院。”說着就要去抱她。
喬知意虛弱地笑了笑,“你傻了?我現在就在醫院,哪裏還需要去醫院?”
“你們醫院是負責接生孩子的,又不能看别的。
”時泾州很着急。
“那你就錯了。我們的專業是婦産科,但不代表其他專業一點不行。”喬知意說:“我真的沒事,就是累的。”
“時先生,你别太擔心了。喬醫生确實是累出毛病的,身體沒有大問題,隻需要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。”喻醫生在旁說:“多陪陪她。”
時泾州還是不放心。
喬知意朝他伸手,氣色不好的臉上難得露出一絲撒嬌,“帶我回家吧。我沒什麽力氣,你抱我回去。
”
時泾州見狀,也是拿她沒有辦法,隻能将她抱起來。
她雙手纏着他的脖子,親昵地靠着他的肩膀,對喻醫生說:“今天麻煩你了。”
“說的哪裏話?趕緊回去休息吧,别想太多了。
明天要是還沒有恢複,我幫你請假。”喻醫生很關心。
“謝了。”
“走吧走吧。”
時泾州抱着喬知意走出醫院,他看着虛弱的女人,“真的不用去醫院?”
“我的身體我很清楚,就是累的。”喬知意靠着他的肩膀,聲音有氣無力的。
“那今晚早點休息。”時泾州把她放進車子裏,給她系好安全帶,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額頭,沒有發燒。
喬知意無力地笑道:“我就是累的,不是生病。
”
“我就說醫生這個職業不好,太勞累了,壓力也大。”時泾州帶着幾分氣憤地上了車,抱怨着。
“現在哪個職業壓力不大?壓力大說明責任大,責任大說明别人信任。”喬知意說:“我真的沒事,放心吧。”
時泾州倒是沒話反駁了。
他總不能不準她去上班吧。
隻是想到她工作到暈倒,心裏還是擔心。
手機突然響了。
他拿起來一看,是秦夢莎打來的。
這才想起他本來是打算去接秦夢莎去餐廳的,結果接了喻醫生的電話後就忘記了。
他直接連接了車載藍牙,接聽了。
“泾州,你在哪裏?我打了好幾個電話,你怎麽都沒接?”秦夢莎語氣裏透着擔心。
時泾州看了眼手機,确實是有四個未接來電。
他啓動車子,說:“我今天來不了了。”
“怎麽了?你不是說好了來的嗎?”秦夢莎不能理解。
“小意身體不舒服,我接她回家休息。”時泾州實話實說。
電話那頭短暫的沉默了。
喬知意瞥到屏幕上還在走的秒數,很懂事的沒發出一點聲音。
“小意怎麽了?下午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。”
喬知意聽得出來這話裏的意思,無非就是想說她可能是裝的。
“累倒在手術室。”時泾州語氣很淡然,聽不出來到底是什麽情緒,“我今天不來了,你叫阿鬼去接你吧。”
“我們有什麽事一向都是三個人同甘共苦,你不在,總是不完整的。既然小意不舒服,那你就帶她回去好好休息。空了再聚,我沒事的。”
喬知意聽着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就想笑,她還真是見縫插針地在宣揚着他們三個人的感情深厚呢。
不對,準确地說,是在炫耀她和時泾州之間不尋常的關系。
“挂了。”時泾州直接挂了電話。
喬知意這才偏頭看向他,弱弱地說:“對不起啊。”
“對不起什麽?”時泾州看她。
喬知意說:“耽誤你們慶祝了。”
“好事什麽時候都可以慶祝。”時泾州看她眼神都不像往常那般明亮,還是不放心,“還是去醫院看看。”
“真的不用,我就是想回家休息了。這樣吧,你送我回去之後,還是去秦小姐那裏。畢竟她這也算是重獲新生。這麽好的事情,她想跟你們這些老朋友分享喜悅,你不去,她還是會失落的。”
喬知意善解人意,聲音卻是越發的無力,“我反正回家就是睡覺,你總不能這麽早就陪我睡了吧。”
“你知道你現在的臉色有多麽的難看嗎?”時泾州突然轉了方向,“去醫院。”
“……”
到了醫院,這麽晚了也隻有急診。
他抱着她急匆匆地去了醫導台,那緊張的神态讓護士都以爲她生了什麽大病。
“她暈倒了。”
護士立刻聯系醫生,給喬知意做檢查。
喬知意見了醫生後就說明了情況,很無奈,“他就是太大題小做了。我就是累的,真沒事。”
急診醫生笑着說:“說明你先生很愛你。”
喬知意笑了。
最後證明,喬知意确實是沒有什麽大礙,時泾州才作罷。
回到家裏,時泾州把她放在床上,給她換了衣服,又擠了熱毛巾給她擦臉,擦身體,還給她泡了個熱水腳。
喬知意看着他做的這一切,臉有點紅,但是心裏暖暖的。
這一切的親密接觸,她感受到了他的心無旁骛。
在他給她擦腳的時候,她伸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,喉嚨輕咽,“那個醫生說,你很愛我。”
時泾州手上的動作一頓,擡起臉看她,“你感受得到嗎?”
“嗯。”喬知意點頭,“我覺得我在你心裏已經有位置了。”
“現在才覺得?”時泾州明顯不滿這話。
喬知意抿着唇笑,“隐約感覺到有些時候了,隻是今天特别肯定。”
他拒絕了秦夢莎,就這一點,她就覺得自己在時泾州心裏的位置,已經不隻是一點點了。
時泾州抱着她的腳放在床上,給她蓋好被子,目光緊鎖在她的臉上,“不用懷疑我對你的感情,我這個人不輕易付出真心。一旦付出了,就是全部。有時候或許會忽略掉你,那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你記住,我的心隻有一顆,我已經把它給了你。”
沒有說一句“我愛你”,但句句都透着“我愛你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