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淡淡地望着喬知意,卻是對時泾州說:“泾州,你先陪小意回去吧。畢竟我現在成了嫌疑犯,你跟我走得太近,影響不好,還會連累了你。”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。”喬知意連忙說:“時泾州作爲朋友理應在這種時候幫襯,照顧你。但是他留在這裏時間太長,别人會說你的閑話的。畢竟,你才…
…”
喬知意的話點到這裏又轉了方向,“你放心,大家都是朋友,不會棄你不管的。我的也是顧及到你的名譽,本來事情都已經偏離了原本的方向,不能再給你添麻煩了。”
話說得很漂亮,句句是說怕給她添麻煩,實則就是想離她遠一點。
但凡他們的關系正常一點,喬知意都不會說這樣的話。
她就是不想讓時泾州陪秦夢莎,搞不好别人還以爲秦夢莎才是時泾州的老婆呢。
再者,她聽從了聶祎凡的話,如果秦夢莎真的是謀殺了聶宇的兇手,那時泾州必須離秦夢莎遠遠的,她怕時泾州惹上一身臊。
“謝謝你這麽替我考慮。”秦夢莎臉上浮現一抹笑意。
喬知意看得懂,她這是皮笑肉不笑。
“泾州,你就先回去吧。”秦夢莎這會兒非常的大度,催着時泾州,“我還等着你給我洗掉身上的嫌疑呢。這種時候,我也沒有什麽人可以依賴信任,隻能麻煩你了。”
“你好好休息,隻要你沒做過,警察不會冤枉你的。”時泾州的表情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想法。
秦夢莎點頭,“對了,辦案的聶警官和小意很熟吧。以我們的關系,我相信小意也會向聶警官說明我的情況吧。”
“剛才時泾州說得很清楚,隻要你沒做過,沒有人能夠給你強加罪名的。”
“我當然相信公道自在人心。這種事情,隻要沒有人從中搗鬼,就不會有問題。”秦夢莎盯着喬知意,話裏有話。
喬知意不傻,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,微微一笑,“這種事情沒有人敢亂來的。你要相信國家培養的警察,他們都是有一顆公平正義的心。”
“希望吧。”秦夢莎意味深長。
“那我們就不打擾了,你好好休息。”喬知意挽住時泾州的手,“走吧。”
時泾州看了眼秦夢莎,“有事打電話。”
“好。”秦夢莎微笑。
時泾州和喬知意剛出門,秦夢莎臉上的笑容瞬間陰沉下來,看了眼那束小雛菊,她拔出來,瘋了一般的把花朵全都揪下來。
……
喬知意坐在副駕駛,一言不發。
時泾州問她今天去葉希家有沒有發生什麽特别的事。
喬知意把在葉希家說的那些話簡單地說了一下,“也不知道鍾毓謙到底是幾個意思,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個城府深的人。如果他現在的樣子是裝出來的,隻能說這個人太可怕了。”
“我建議直接跟他挑明了。不然留着,怕會生出别的事端。”時泾州理智地提醒。
喬知意好奇,“你覺得他到底想做什麽?”
“男人最看重的隻有兩點,權錢,女人。”時泾州說:“他對葉希的尊重太過了,如果真的愛這個女人,無時無刻都想要得到她。而他,對葉希沒有明顯的性沖動,這不符合男人愛女人的邏輯。”
喬知意似懂非懂,“會不會是他太保守了?”
“再保守的男人也有沖動,更何況他們倆已經是未婚夫妻。葉希長得不差,鍾毓謙要是個男人,他不可能沒想法的。”時泾州看了眼喬知意,“食也,性也。”
喬知意輕蹙着眉頭,“那他就是爲了葉家的錢勢。”
“所以,我建議讓葉希直接挑明。就算是那個所謂的表妹找不到了,也不需要理由跟他解除婚約。不愛,不喜,就是最好的理由。”
“聽起來是有點道理。”喬知意說:“現在問題是,他的勢力已經滲透了公司,葉叔叔怕現在直接卸他的職,會讓公司的人不滿。”
“公司姓葉,什麽時候輪到怕一個外姓人奪權?
以葉叔的手段,他想要弄一個羽翼尚未豐滿的人,輕而易舉。除非,有不能動他的理由。”
喬知意不懂商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,不過她覺得時泾州分析得有道理。
既然知道鍾毓謙是個表裏不一的人,根本不需要特意尋理由跟他斷了關系。
除非,有什麽不能跟他翻臉的理由。
能有什麽理由呢?
“我猜測,葉叔是怕鍾毓謙傷害葉希。所以想一點點收回權力。”時泾州能想到的隻有這一點了。
喬知意頭都大了。
“我真的很希望鍾毓謙不要是個那種爲了錢勢才跟葉希走在一起的人。葉希看起來像是很坦然地接受了,但她心裏一定很難受。”
喬知意很擔心葉希,“我還記得她當初跟我說看上了一個男人時的語氣,表情,那是有光的。她爲了鍾毓謙蓄起了長發,學會了化妝,穿裙子……我就怕她和鍾毓謙分開後,那根緊繃的弦崩了。”
越想越擔心。
時泾州安慰她,“葉希沒有那麽脆弱,她還算是比較理智的。可能事情最後會有一段時間難受,但是她會走出來的。”
“希望吧。”
“這也算是給她一個教訓,男人長得好不好看沒有那麽重要,最重要的是心。”
喬知意看了他一眼,“你是想說,你的心很好?
”
“至少,我對你沒有所圖。”時泾州說得坦然。
“這倒是真的。畢竟,我一無所有。”
“不準你這麽說自己。我不允許我的眼光很差。
”時泾州的霸道總是出奇不意。
喬知意笑着翻白眼,“你這是變相地誇自己。”
“錯了,是誇我們。”
喬知意突然眯起了眸,“如果你沒毀容,你還會看上我嗎?”
時泾州嘴角微抽,“這說的是什麽話。”
“你要是沒毀容,你就有很多選擇了。哪裏會需得着我呀。”喬知意難得有點陰陽怪氣。
“沒有毀容,我遇上的也有可能是你。”時泾州倒是有幾分認真。
喬知意卻不覺得,“當初要是喬知歡嫁給你,那現在坐在你身邊的人就不是我。”
“如果是她,我不見得會想跟她生孩子。”
“……”
兩個人扯着這些有的沒的,倒也是很和諧。
“對了,你覺得聶宇到底是意外,還是人爲?”
喬知意問得有些随意。
時泾州把她一眼看穿,“你這是想問我,相不相信秦夢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