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今天回家住。”葉希說:“一會兒我跟爸爸一起回去就好了。”
葉父很意外,因爲葉希平時都想粘着鍾毓謙,叫她回家都不願意。今天難得主動想回家了。
這不正常啊。
葉父到底是閱曆在那裏擺着的,他看得出來這兩小年輕之間可能有什麽問題。
當下便說:“行,你媽也念叨着你,讓你回家陪陪她。”
“嗯。”
“毓謙啊,你送送唐總他們。”葉父交代完後,便帶着葉希上車了。
車上,葉父見葉希興緻缺缺,明顯就是有心事。
“希寶,你跟毓謙是吵架了嗎?”葉父問得直接。
葉希搖頭。
确實是沒有吵架。
“那你今天是怎麽了?對他好像愛搭不理的。”
葉父有些擔心,“你跟爸爸說,是怎麽了?”
葉希不知道該怎麽說,林玉薇找不着了,沒有更直接的證據來指證鍾毓謙。
“爸,你覺得鍾毓謙是個怎麽樣的?”葉希還是想探探口風。
“你倆都是要結婚的人了,怎麽突然又問起了這個?”葉父倒也說了幾句,“他确實是年輕輩裏不可多得的人才,在公司裏能夠幫到我很多。将來你們結婚了,公司交給他,我放心。”
“他在公司半年多,如果不是跟我的關系,他多久可以上升?”葉父提到了公司的事,葉希也想到了另一層情況。
葉父認真地想了想,“他的工作能力很強,領導能力這一塊也非比尋常。這次拿下的項目足以讓他往上提一提。有能力的人,我們都要珍惜。”
葉希懂了。
不管有沒有這層關系,鍾毓謙的出色都值得上升。
就算不在葉氏,在别家公司,一樣能夠平步青雲。
“到底怎麽了?”葉父這一次的語氣比較凝重。
葉希想了想,把那件事說了。
葉父一聽,眉頭緊蹙,“事實?”
“我覺得是。不然沒有辦法解釋。”葉希再一次重歎,心情很沉重,“爸,你說怎麽辦?”
“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。”
“對啊。要不是看到林玉薇臉上那些傷,我也想象不出來他是個會打女人的男人。”葉希的胸口堵得慌。
那是她喜歡的人,怎麽會是這樣?
葉父看到女兒痛苦的模樣,也是心疼不已,“我會派人去找林玉薇,隻要能夠證實他有暴力虐待傾向,這樣的人我們不要。”
葉希還是很難過,她一下子撲進父親的懷裏,哽咽流淚,“爸,我真的好喜歡他。爲了他,我可以改變一切。可是爲什麽,他……”
無法接受在她眼裏無比完美的人會是一個變态,心真的要痛死了。
葉父抱着女兒,輕聲安撫,“女兒,人一輩子總會遇上一些看走眼的人,不如意的事。但是我們都必須去接受,因爲這是人生的閱曆。每一個出現在生命裏的人,每一件發生在身邊的事,不論好壞,于我們而言,都是很寶貴的财富。”
“好的能讓我們心存感恩,可以變成美好的回憶。不好的會提醒我們,讓我們不再犯同樣的錯。這一時半會兒心情是會難受,但你更要開心。因爲你用了這一時的難過和痛苦,看清了一個可能會讓你痛苦一輩子的人。”
“換個角度想一想,這是值得的。”
葉父的話,讓葉希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。
到了家門口,葉希收拾了情緒,跟父親說:“爸,别讓媽媽知道了。她身體不好,知道了會擔心的。
”
“嗯。”
父女倆非常默契的露出笑容進了屋,一家三口,其樂融融。
……
喬知意下班一出門就看到時泾州的車子在那裏停着的。
她走過去拉開門副駕駛的車門,坐上去,“我以爲你今天不會來接我。”
“我現在能做的事情隻有這一點,怎麽能不來接你?”時泾州見她系好安全帶,才啓動車子。
喬知意問他,“别這麽說。”
“不管做什麽事情,你是我的首要。”
不管是不是花言巧語,但确實是取悅到了喬知意。
也難怪女人總會被男人的甜言蜜語欺騙,确實是動聽,受用。
見她抿着嘴唇笑,時泾州的眼神越發的溫柔。
“今天希寶看到秦夢莎和時彧在一起。當時她說時彧是她老公。”喬知意很随意地跟他分享着一些記憶深刻的東西。
時泾州微微挑眉,“你沒解釋解釋?”
“解釋了。她說,時彧和你很像。”
“我沒毀容的時候,也很帥。”時泾州自戀着。
喬知意偏頭盯着他的臉,“我那天問阿鬼,人到底有多少張面具。他說,很多。一種情緒就是一張面具。但是最真實的那張臉,隻會對最親近的人。”
“沒毛病。”時泾州正視着前方。
“你呢?”
“我什麽?”
“我是不是你最親近的人?”
“毋庸置疑。”
“你這張臉,是最真實的嗎?”
最怕空氣突然的安靜。
前方紅燈,時泾州停下了車,偏頭看她,“你覺得呢?”
“或許吧。”
喬知意是破天荒的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下去,因爲她知道有些事不能說,說不得。
她願意當個懂事的妻子,因爲她想維護好這段婚姻。
現在時泾州相當于是處于一個很難的地步,每天看起來在她面前很輕松,實際上不知道承受着什麽樣的壓力。
她不想在這種時候跟他去争論什麽,反正隻要不出格,她都可以接受。
如今她心裏唯一的結就是,他在秦夢莎面前的那張臉,到底是真還是假。
如果在她面前這張臉是假的,在秦夢莎面前的那張臉才是真的,那她又算什麽?
她從來都不在乎他的臉長什麽樣,唯一在乎的是他最真的一面,是露在誰面前。
剛到家,時泾州的電話就響了。
喬知意完全就是條件反射的會想到給他打電話的是秦夢莎。
沒說兩句,他的眼神就變了。
挂了電話後,喬知意想問他出什麽事了,他率先跟她說:“聶宇死了。”
有那麽一瞬間,喬知意沒想起聶宇是誰。
“秦夢莎的老公。”時泾州提醒她。
喬知意驚,“死了?”
“嗯,車禍。”時泾州說:“我得去看看。”
喬知意還是有點懵懵的。
時泾州問她,“你要不要一起去?”
……
車禍現場在郊外的一條彎道上,根據現場可知車子應該是超速行駛,沖到了護欄外面。現在消防和警察都在護欄外面做事。
喬知意和時泾州一下車,秦夢莎哭成了淚人一般,踉跄地朝時泾州飛奔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