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三個字她以爲高遠不會從他的嘴裏說出來。
時泾州像是也剛反應過來他才說了什麽,眼神有些不自然,“很稀奇嗎?”
“你愛的不是秦夢莎嗎?”喬知意覺得,時泾州是愛秦夢莎的,因爲他太在意秦夢莎了。
時泾州目光如炬,“誰跟你說的?”
“我感覺到的。”
“那你現在能感覺到我要做什麽嗎?”
“什麽?”
忽然,喬知意雙腳懸空,她的手已經不自覺地找落靠點,整個人被他抱在胸前,大步朝卧室走去。
喬知意慌了,“你又想幹什麽?”
“把我攆出家,讓我有家不能回,有老婆不能抱,你說我想幹什麽?”時泾州是惡狠狠地在表達自己的怨氣和不滿。
喬知意踢着腿,掙紮,“是你對我的态度模棱兩可,是你讓我沒有安全感,是你明知道我不喜歡秦夢莎,還跟她走得那麽近,是你……唔……”
時泾州把她放到床上,在她強烈的控訴下,封住了她的嘴唇。
“時……”喬知意拍打着他的後背。
他的吻如同漲潮的浪,鋪天蓋地而來。
完全沒想到給她喘息的機會,她覺得他想把她親暈過去,然後好爲所欲爲。
時泾州怕她窒息,總算是深入淺出,給她喘息的機會,但是沒有離開過她的領地。
他和她的纏綿,品嘗着她的味道,想讓她記清楚他的感覺。
這個吻很綿長,長到喬知意都有些無力回應他了。
直到他停下來,她才大口喘着氣,心跳亂了,眼神迷離了,腦子也不夠清醒了。
時泾州的手輕輕描着她的輪廓,氣息也是很不穩,聲音很沙啞,但是越發的性感好聽,“喬知意,我不愛秦夢莎。她跟我的關系,最多就是出生入死的朋友。她救過我的命,我不能忘恩負義。”
“你不喜歡她,我會讓她少出現在你面前。等她生了孩子,她的重心就會放在孩子身上。那個時候,孩子才是她最重要的。”
時泾州眸光流轉,有些情動,“等我們生了孩子,就更沒有心情和時間去理會别人了。”
喬知意原本還在消化他說的那些話,怎麽就突然又提到了生孩子?
“一個男人愛不愛那個女人,最重要的是看這個男人願不願意讓這個女人生孩子。”時泾州略有幾分深情。
喬知意不解風情,“當初我剛嫁給你的時候,你也要我給你生孩子。你别說那個時候你就愛上我了。
”
時泾州皺眉低頭咬了一下她的嘴唇,“你淨翻舊賬!”
“這能證明你說的話不真。”喬知意不服輸的也咬上了他的耳朵。
時泾州表情抽搐了一下,“那個時候,我跟你上床了嗎?我要你了嗎?”
“……”喬知意想想也是,他是沒有碰她。
時泾州摸了摸耳朵,看到她面帶嬌紅的臉,他軟了語氣,“我向你保證,我跟秦夢莎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系。我對她僅出于朋友道義,你别往那方面想。
”
難得他解釋了一遍又一遍,喬知意還是有所動容,她又問了一句,“你的事情,真的不能跟我說?”
“等将來孩子大了,我會當故事講給你們聽。”
時泾州指腹撫過她的唇,喉結上下滾動,“好嗎?”
喬知意這些天炸起來的毛就這麽被他給順下去了。
有他的保證,她要是再不依不饒,似乎是她不懂事,不夠寬容了。
“隻要秦夢莎不作妖,别動不動就來找你,我可以當她不存在。但是她要是威脅到你和我的關系,你又不妥善處理,我還是會跟你沒完的!”喬知意把醜話說在前頭,“我眼裏容不得沙子。”
時泾州松了一口氣,“你記住,我老婆隻有你一個,我喜歡的也隻有你一個。我人是你的,心也是你的。隻要你相信我,我們一定會長長久久。”
喬知意噘嘴,“說得好像我不信你就是我的錯。
”
“我的意思是,多給我一點時間,不要胡思亂想。爸爸的事還得解決,這過程會很困難。我希望我最在意的人,能夠簡單正常地過好日常生活。”
時泾州和她十指緊握,眼睛裏有光,“像我們這種無數次在鬼門關打旋的人,最想要的不過就是簡簡單單。喬知意,你懂嗎?”
喬知意能夠切身感覺到他今晚的态度是非常真誠的,也是走了心。
回想起在那個小國家發生的一切,喬知意突然就懂了時泾州的處境和壓力。
她點頭,“好。我信你。”
時泾州總算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氣,重新再吻上她的眉眼,“今晚,我留下來……”
喬知意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。
坦誠之後的兩個人,無比的契合。
在情事上,都達到了彼此想要的快樂和舒暢。
這一夜,時泾州很溫柔。
要不是想着喬知意明天還要上班,他會要她一夜。
……
第二天,時泾州送喬知意到醫院的。
下車前兩個人卿卿我我。
“好啦。”喬知意輕輕推開他,“再不去要遲到了。”
時泾州不舍地放開她的手,一雙眼睛落在她身上,不想挪開,“下班來接你。”
“你忙你的,要是沒空就不來。”喬知意現在也明白,想要過安穩的生活,得把時家的事解決好。
時泾州摸了摸她的頭,“好。”
“對了,阿姨情況怎麽樣?”喬知意還是問了一句。
時泾州搖頭,“已經轉出普通病房了,還沒有醒。”
“我空了去看她。”
“嗯。”
“走了。”
“嗯。”
喬知意下車,整理了一下頭發。
一出去就遇上了同事,打趣道:“喬醫生今天紅光滿面,是遇上什麽喜事了嗎?”
“别瞎說。”喬知意嘴角上揚,眉宇間的幸福感是掩藏不住的。
心中沒有怨氣,隔閡打破,心境變得如此的不一樣了。
她今天真的可以說是神采飛揚,每個人都能夠感受到她的不一樣。
“喬醫生,有人找你。”
喬知意剛查完房出來,護士就指着外面。
她看了眼時間,倒是不耽誤事。
以爲是誰,結果是昨晚在安允兒家裏看到的那個江湖騙子。
不知道他爲什麽會突然找到醫院來了?總不能是還想給她算一卦吧。
“甄大師怎麽跑到婦産科醫院來了?”喬知意今天心情好,開了句玩笑。
甄大師打量着喬知意,精神一抖,“面帶紅光,夫妻和睦,這是好兆頭啊。”
喬知意我直翻白眼,就這種說辭,她也會。
“甄大師來這裏,有何貴幹?”喬知意真不太想搭理這個人。
“喬醫生,老朽知道你不信這玄學之術。這樣,老朽替你再算一卦,若是中了,你得信我。”
喬知意猜測,這老頭是來跟她證實他不是騙人的。
甄大師長袖一甩,舉起手,嘴裏念念叨叨,過了一會兒,他突然定定地盯着她,“你夫君一表人才,英俊潇灑,是人中龍鳳。這話,可準?”
喬知意直翻白眼,“大師,你算命的用詞都這麽蒼白嗎?能不能說點我聽不懂的?”
“我說聽不懂的還要多跟你解釋一遍。”甄大師說:“你的婚姻會很坎坷,但是隻要你堅守初心,你的婚姻會很幸福。喬醫生,你……”
喬知意的手機響了,她拿出來對甄大師擺擺手,“大師,真是不好意思,我還有事,就不浪費您的時間了。”
說罷,她接着電話往醫院裏面走。
甄大師想叫住她,人根本就不聽。
他歎了一聲,“唉,這姑娘命是好,但确實是坎坷啊。要是不聽我的,這往後還得……”
甄大師搖搖頭,很無奈地撫着長胡須,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