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泾州再怎麽狂妄自大,性格再怎麽不好,也沒有像現在這般讓她如此的不适。
說不上來的感覺。
這個男人,比起時泾州來說,更加的不好相處。
他的外形條件可以跟時泾州很像,就他散發出來的這種氣質,和時泾州還是有差别的。
“我對你也沒有興趣。”喬知意索性偏過頭,不再跟他說話。
從第一次見到他,她就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。
像,又不像。
不像,又像。
一個人的臉再怎麽改變,骨子裏的東西是不會變的。
“你以爲我是時泾州。”時彧倒是先行開口。
喬知意是不想搭理他,可是人都是有好奇心的,再加上她心裏一直在懷疑這件事,便看着他問:“你是嗎?”
“你很期待我是?”時彧看了她一眼。
又是模棱兩可的回應。
喬知意深呼吸,也看着他,“你以爲,就憑你這張臉嗎?”
“時泾州醜陋不堪,時氏集團又倒閉,時家已經不複從前。你事業有成,風生水起,年紀輕輕,貌美如花,大可以踢開時泾州另嫁。我想不出來,你守着時泾州有什麽意義。”
他的用詞很尖銳,懷疑也是理所當然。
要不是她的婚姻并沒有什麽人知道,恐怕所有人都會這麽猜測她。
“這世上,就算是長得好看,家财萬貫的人也不見得能夠尋得一個真心相待的人。意義不在表面,而在心。你是或不是時泾州……現在對于我來說都沒有多大的意義,因爲我們之間沒有信任可言。”
就這兩個字,就不可能有堅如磐石的感情,更不可能有天長地久的愛情。
因爲,脆弱不堪的感情走不了那麽遠。
時彧停下車禮讓行人,等行人過後才又起步,“話說得這麽好聽,你就沒有嫌棄過他的時候?”
“以前有,現在沒有。”
“那你們在鬧什麽?”
“我說了,不信任。”喬知意盯着他,“他瞞着我很多事情,他總是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。在他心裏,我這個妻子還沒有他的朋友重要。到現在,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幾張臉,面對我的時候,到底是用的哪一張臉。”
時彧鼻孔發出一聲輕哼,“每個人都不止一張臉。”
喬知意眉心跳了一下,原本已經壓下去的懷疑又湧了上來,“你有幾張臉?”
“要看對什麽人。”時彧沒看她。
“你跟時泾州是什麽關系?”
“你到現在還期待我是他?”
喬知意糾正,“不是期待,我隻是想知道我到底被騙得有多徹底。”
時彧把車子停在她小區外面,淡淡地看了她一眼,“我姓時,你也看得出來我跟他長得有七八分像。
所以,你覺得我跟他是什麽關系?”
他還是沒有挑明了說。
喬知意解開安全帶,突然就湊過去捧着他的臉,吻上了他的嘴唇。
人可以變,但有些東西是變不了的。
四片唇瓣相貼,那微涼的觸感還來不及去細細感受,喬知意就被狠狠地推開。
她整個人都撞到車門上,後背的疼痛讓她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。
“下車!”時彧很兇,那張臉肉眼可見的變得陰沉,深邃的眼睛也異常的陰戾。
仿佛下一秒,他會弄死她。
喬知意被他吓到了。
他的反應讓她措手不及。
不是時泾州,一定不是時泾州。
喬知意慌張地推開車門,下車的時候還差一點摔倒。
把車門關上,時彧沒有一點點停留就開走了。
喬知意站在原地,她的腿都是軟的。
心髒跳得跟小鹿瘋了,在狂奔。
大口喘着氣,不是小鹿瘋了,是她瘋了。
她居然就親下了去了。
如果他不是時泾州,那她這算什麽?
性騷擾?還是不守婦道?
她捂着胸口緩了很久,心跳漸漸恢複正常,呼吸也緩緩平順。
深呼吸,她才站直了腰,往回走。
進了屋把門剛關上,她忽然想到了一個事情。
上車後,她沒有跟時彧說她住在哪裏,時彧直接就把她送到小區樓下了。
他怎麽會知道她住在這裏?
喬知意趕緊把手機充上電,開了機,打車軟件跳出了她有一筆交易沒有完成。
她點進去,看到上面寫着“時師傅”,莫名覺得好笑。
把錢付了之後,她截圖發到了時泾州的微信裏。
過了一會兒,時泾州就把電話打過來了。
“什麽事?”時泾州的聲音很淡漠。
喬知意深呼吸,“你知道時彧嗎?”
時泾州沉默,“你想說什麽?”
“你沒否認。”喬知意坐在沙發上,活動着發酸脹的小腿,“我親了他。”
電話那頭,沒了聲音。
喬知意眼裏閃過一抹嘲笑,“沒事了,晚安。”
說罷,沒給他機會,就把電話挂了。
洗完澡之後她用熱水加了點藥泡了個腳,緩解酸脹。
葉希這個時候給她打了電話,說今晚跟着鍾毓謙去參加了一個酒會,手機一直靜音,沒注意。
在葉希的語氣裏,聽出了她今晚真的很高興,聲音都是甜的。
自從她和鍾毓謙在一起後,葉希改變了很多,比起之前那些年,完全就是兩個人。
“他今天對我特别的溫柔,還把我介紹給了其他人。雖然我們訂婚的時候也來了很多客人,也知道我的身份。但是今天這種感覺很不一樣。”
“我感覺到他在跟其他人炫耀,也是在讓我進入他的圈子。更像是在宣示,我是他的女人。”葉希說着這些話的時候,那種嬌羞感都通過手機傳到喬知意的眼前了。
喬知意完全能夠想象得出來葉希現在是什麽模樣,她笑,“既然氣氛這麽好,那你怎麽還有空給我打電話?不應該再進一步嗎?”
“唉,他就是太理智了。把我送回來,囑咐我早點睡,就回去了。”葉希有些失落,“你說,他一個男人怎麽這麽矜持啊。我們又不是偷情,名正言順的未婚夫妻,怎麽就這麽守規矩呢。”
喬知意知道她現在就是欲求不滿在發牢騷,笑着安慰她說:“這也從側面說明他是個很有原則的人。
對你也是一種尊重。”
“可是他就沒有需要嗎?”葉希懊惱,想不明白。
喬知意其實不怎麽懂男人,以前她剛嫁給時泾州的時候,時泾州也不碰她的。
她覺得男人不碰女人,隻有兩種原因。
一是他不愛那個女人。
二是他性冷淡。
不管是哪一種,對女人都不公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