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有想到這枚胸針本來就有時蘭婷身份的證明。
“怎麽了?”白月把胸針還給她,有點好奇。
喬知意接過來,“這是獨一無二的嗎?”
“當然了。我記得她媽也有一枚相同款式的,隻是寶石的顔色不一樣。這胸針好像是國外的某個珠寶大師的作品,每個顔色都有一枚。他們專門有一個圈子,偶爾還會聚會。都是些非富即貴的人,一般人是沒有的。”
喬知意心裏有了底。
“謝謝。”
“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?”白月看了眼那枚胸針,“東西總不會是你偷的吧。”
喬知意沒想到她會問出這種問題。
“我隻是開個玩笑。但是,絕對不會是時蘭婷送你的。”白月想不明白,“我聽說時蘭婷出國了,爲什麽她的東西會在你手上?”
喬知意自然不會跟她說王書蘭的死和時蘭婷有關。
把胸針放回包包裏,“不好意思,暫時不能跟你說。不過,她已經回來了。”
“無所謂喽。”白月聳聳肩,漫不經心地問,“你跟時泾州還好嗎?”
“我們離婚了。”這種事情,倒也沒有必要藏着掖着。
這回白月是真的驚訝了。
喬知意笑了笑,“不用這麽驚訝,這是能預計的事。”
“我也想過你倆會離婚,隻是比想象中的要快一點。”白月看了眼她右手無名指上的文身戒指,“不知道是個什麽樣的女人,能夠讓時泾州溫柔以待。”
喬知意猜想,白月一定不知道時泾州有秦夢莎。
如果她見到了,就知道答案了。
和白月分開後,喬知意回到酒店就給聶祎凡打電話了。
她很抱歉這麽晚去打擾他。
聶祎凡這會兒也忙得差不多了。
“我想咨詢你一個問題,在國外發生的命案,有證據和證人,能不能在國内立案?”喬知意現在很迫切地想把這件事給解決了。
聶祎凡說這種情況比較複雜,具體電話裏也說不清,讓她等他回來了再面談。
喬知意也知道事情不簡單,她想坐實時蘭婷故意殺害母親的罪名,很難。
畢竟,那是在國外發生的。
她知道難,但不知道有多難。就算是難,她也不想放過時蘭婷。
時蘭婷可以對付她,但不能傷害她的親人。
這一點,不能忍。
半夜睡得迷迷糊糊,忽然聽到有警鈴響起。
她驚醒後披上睡袍就打開門,走道裏已經有濃煙四起,客人都捂着口鼻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往安全通道跑。
喬知意沒有多問也知道是起火了,濃煙越來越大,她也感覺到了嗆鼻。
每個人都在逃命,喬知意被擠了一下,差一點就摔倒了,要不是有人扶了她一把,肯定會摔下樓梯的。
“謝謝。”快速回頭就一眼,看到了時泾州。
時泾州那張臉看不出來什麽表情,也看不清楚是什麽樣的眼神,反正抓着她的手臂很用勁,半拉半扶地帶着她下樓,把她擋在靠牆那一邊。
現在是逃命的時候,心裏也沒有辦法去想那些有的沒的。
從6樓跑下去,也還好。
這會兒這些人隻想着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,根本就不會在意别人。
下到了3樓,身後不知道是誰撞了時泾州一下,喬知意也是條件反射地抓住時泾州,時泾州側過身就将喬知意抵在牆角。
聞着他身上特有的氣味,心控制不住地亂了。
他們沒有再逃,就緊緊地貼在一起,聽着那些淩亂的腳步聲此起彼伏地在耳邊響起,如同此時的心跳,紊亂急躁。
直到那些聲音越來越遠,樓梯間安靜下來,喬知意才找回了自己的呼吸。
她抿了抿唇,小聲說:“他們都走了。”
以時泾州的角度,看到她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動,鼻尖起了一絲薄薄的細汗,穿着的睡袍因爲逃跑而有些不整潔,就算裏面還穿了一條貼身的睡衣,依舊能夠看到裏面的春光。
居然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。
時泾州心沒由來的煩躁,突然松開她的腰帶。
喬知意還沒有反應過來,時泾州非常用力地把她的領口拉緊,再狠狠地系上腰帶。
那力道,讓喬知意感覺到腰要被勒斷了。
做完這一切之後,時泾州冷眉冷眼的什麽話也沒有說,快步地下了樓,沒有管喬知意。
喬知意張了張嘴,整個大無語。
他是有什麽大病嗎?
到了酒店外面,消防員已經升起了雲梯,起火樓層在14樓,聽說是兩口子吵架,女人點了火。
濃煙滾滾,看着有些觸目驚心。
喬知意離得遠遠的,也不知道裏面的人出來了沒有。
“少爺。”周正急忙跑來,“您沒事吧。”
時泾州搖頭,“沒事。”
周正也看到了喬知意,驚訝,“少夫人。”
喬知意回頭,她差一點就忘記時泾州就在她身後。
聽到周正這聲喊,她嘴角扯了扯,“已經不是了。”
“對不起。”周正有點尴尬。
喬知意淺淺一笑,“沒事。”
她沒去看時泾州。
“少爺,走吧。”周正是專門來接時泾州的。
時泾州沒換衣服,還是之前看到的那套,也不知道是一直沒睡,還是換過了。
“嗯。”時泾州轉身就走,沒有看喬知意一眼。
仿佛剛才那個保護她的是别人。
喬知意雙手環胸,沒回頭。
已經離了,就該保持好距離。不然,跟秦夢莎有什麽區别?
很多客人已經紛紛重新找酒店了,隻有喬知意還在下面等着。
“少夫人。”周正去而複返。
喬知意一驚,回頭,“怎麽了?”
“換個酒店住吧。”周正看了眼這家酒店,“不太安全。”
“沒事,馬上就好了。”喬知意再一次糾正他,“别再叫我少夫人了。”
周正不好意思地說:“一時半會改不過來。還是換個酒店吧。”
喬知意看了眼不遠處,那車熟悉的車子還停在那裏。
她不知道時泾州是不是也在看她,平靜地說:“我的東西還在房間裏面,等天亮了,我再換個酒店住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
“周正,你去跟時泾州說,我們已經離婚了。謝謝他的關心,我會照顧好自己。”不管時泾州讓周正來說這些是出于什麽樣的心情,她不能不守住自己的态度。
周正沒想到她這麽堅定。
隻能悻悻離開。
喬知意看到他上了車,與此同時,酒店的安全隐患也已經排除了。
酒店負責人跟沒離開的客人一一道歉,并請回了酒店。
“少爺……”周正感覺到時泾州散發出來的壓抑氣息,心裏有點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