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會處理。”
喬知意就聽到了這幾個字,然後時泾州下床,洗漱穿衣。
她感覺到可能是因爲時蘭婷的事。
假裝迷糊地睜開眼睛,發出一點聲音。
時泾州扣着衣服,回頭看她,“把你吵醒了?”
喬知意淡淡地說:“沒有。”
“繼續睡,我出去一趟。”
“去哪兒?”
喬知意問出來之後就有點後悔,這問題問得好像她很在乎他似的。
而且,還有點反常。
好在,時泾州似乎也沒有發覺,說:“時蘭婷出了點事,我去看看。”
“什麽事?”
“還不清楚。”時泾州過去給她蓋好被子,“你好好睡。我走了。”
他走後,喬知意就再也沒有睡意了。
現在淩晨三點半,加上昨晚收到的視頻,時蘭婷會出的事她隻能到一種可能。
她心裏有點慌。
說不出來是慌什麽,就是不安。
熬到了天亮,時泾州回來了。
他神情不太好,“中午跟我回去一趟。”
喬知意一臉疑惑,有她什麽事?
十一點的樣子,時泾州帶着喬知意一起回了伯雅郡府。
時夫人一見到跟在時泾州身後的喬知意,原本就不好的臉色更加的不好了。
她問時泾州,“你怎麽讓小意也來了?她不用上班嗎?”
“這幾天她在家裏休息。”時泾州說:“她也是家裏的一份子,現在不知道,以後也會知道。”
時夫人還是不太樂意,但是時泾州都把人帶來了,她也沒有辦法。
全程,時夫人都沒有在乎過喬知意臉上那些還沒有完全好的傷,連問都沒有問一句。
喬知意也不在乎,她隻是不太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事。
“婷婷從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一直不出來,我們敲門都不應。”時夫人急得抹眼淚,“泾州,她一向最聽你的話,你去好好勸勸她。”
時泾州站着沒動,“黃總給我打過電話,他對自己做的事表示了深深的歉意。現在事情發生了,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時蘭婷嫁給黃總。”
“什麽?”時夫人驚跳,“你讓蘭婷嫁給那個黃有爲?他可大你妹妹十幾歲!”
喬知意很詫異。
這怎麽突然就要給時蘭婷找婆家了?
“黃有爲是大了時蘭婷十幾歲,但他沒有老婆,家境也不差。時蘭婷都跟他已經有夫妻之實,還被别人拍到他們的不雅照。如果不結婚,時蘭婷以後能嫁給誰?”
時泾州平鋪直叙地說着這件事,看起來确實是在替時蘭婷着想。
喬知意瞳孔微震。
“這……”時夫人也啞口無言。
時泾州繼續說:“黃有爲年齡是大,看着不老不醜,倒顯得成熟些。他是很誠心要娶時蘭婷的,嫁給他,時蘭婷不會被虧待的。”
時夫人還是不願意接受。
“媽,黃有爲現在是願意爲時蘭婷負責,如果他是個沒有責任心的人,他大可不必提出要娶時蘭婷。
就算事情曝光出去了,黃有爲也不會受到什麽影響。
但是時蘭婷,就沒有辦法做人了。這個世道,對女孩子總是苛刻一些。”
時泾州最後一句話倒是說到時夫人的心坎上了。
可是一想到時蘭婷嫁給一個大了十幾歲的男人,當母親的心裏總歸是不順的。
原本她是要給時蘭婷物色一個各方面條件都非常好的對象,哪知道會出了這事。
心裏很氣憤時蘭婷不自愛,可是又心疼得不行。
喬知意看着這對母子,她徹底聽明白了。
不過她總覺得這件事哪裏怪怪的,說不上來。
“我就怕蘭婷不會同意。”時夫人知道這是對時蘭婷最好的方案,但是以時蘭婷的脾氣,她哪裏肯就範。
時泾州淡淡地說:“容不得她不同意。”
因爲這句話,喬知意忍不住多看了一眼時泾州。
他的眸光陰冷,深不見底,裏面仿佛有一團黑霧,危險又恐怖。
來不及細想,就聽到時蘭婷沙啞的聲音從樓梯口響起,“我不會嫁!”
“婷婷!”時夫人很擔心時蘭婷的情緒。
之前才鬧過自殺,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,就怕她一時想不開,再尋了短見。
時夫人趕緊上樓去拉着時蘭婷,“婷婷,你别激動。我跟你哥隻是商量,你要是不想嫁,咱們再想想别的辦法,好不好?”
“我不會嫁。”時蘭婷目光堅定,直勾勾地盯着時泾州。
時夫人怕她情緒激動,趕緊安撫,“好好好,不嫁不嫁。先下樓,别站在這裏,危險。”
時蘭婷一步步走下樓梯,她站在時泾州面前,又看向了喬知意,“她跟别的男人睡了,你怎麽沒有讓她嫁給那個男人?”
“什麽?”時夫人大驚。
喬知意胸口郁悶得緊,沉了臉。
時泾州擡眸看向時蘭婷,“你自己惹了一身腥,現在什麽屎盆子都往别人身上扣?”
“是我要往她身上扣的嗎?她跟那個醫生在一起兩天兩夜沒回家,回來後滿身都是偷吃後留下的腥味,你就睜隻眼閉隻眼?”
時蘭婷目光陰冷地盯着喬知意,“這種女人,你爲什麽還要留着?你就那麽怕找不到老婆,那麽怕被人笑話?”
“婷婷,你在說什麽?”時夫人都聽不下去了,“你别胡說八道。”
“我沒有胡說。他自己心裏也很清楚。”時蘭婷冷笑,“你問問喬知意,她是不是跟她那個相好的在一起做過。”
喬知意沒想到這種時候,時蘭婷還想拖她下水。
她真的是低估了時蘭婷對她的恨意,對時泾州的占有欲。
也難怪時泾州執意要讓時蘭婷嫁給那個姓黃的。
時夫人滿臉不可信地看向喬知意,“小意……”
“媽,在你眼裏,我是個能容下得沙子的人嗎?
”時泾州拉着喬知意的手,陰沉的雙眸警告着時蘭婷,“時蘭婷,你在時家這麽多年,從小接受着最好的教育,就是學會了诋毀你的親人嗎?”
時蘭婷深呼吸,她還是被時泾州強大的壓迫感給威脅到了。
盯着他牽着的那隻手,怒意還是壓不下去,“我從來都不承認她是我的嫂子,這世上沒有人能夠讓當我的嫂子。”
“那你就滾出時家。”
時蘭婷咬着嘴唇,下巴哆嗦,雙眼慢慢變紅,明顯是被傷到了。
時夫人一聽,趕緊護着時蘭婷,指責時泾州,“她是你妹妹,你怎麽能說這種話?”
“她可沒有想當我妹妹。”時泾州冷睨了一眼時蘭婷。
時蘭婷咬着嘴唇,兩行淚落下,“我就算是死,也不會如你所願嫁給别人!”
“那你就去死。”時泾州語氣輕飄飄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