動一下就倒吸一口涼氣。
最重要的是她的兩條腿,動彈不得,那股子酸痛勁像是被車子輾壓過。
到底是發生了什麽?
她很努力地回想斷片之前發生的事。
她跟時蘭婷在酒吧,遇上了韓零,韓零給她端了杯飲料,她喝了之後沒多久,好像整個人就不得勁兒了。
之後呢?
喬知意腦子裏突然浮現一些不可描述的畫面,她好像是跟誰……纏綿。
這個認知讓她整個人都清醒了。
擡起酸軟的手,她伸進被子裏摸了一下,那赤條光裸的觸感讓她腦子“轟”一聲震響。
她幹嘛了?
她……她跟誰睡了?
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,身體給予出來的反應是她以前看小說經常看到的描述。
無限的恐懼如同潮水一點點湧過來,她不知道是誰動了她,完全不敢想象是跟一個陌生男人睡了一晚。
鼻子和眼眶同時酸了,眼眶一熱,淚水溢出了眼眶。
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經曆這樣的事情,她已經很警惕,很防備了,還是中了别人的算計。
一個真心想要害自己的人,根本就是防不住的。
她昨晚就喝過韓零遞過來的那杯飲料,不可能是韓零的。
能這麽算計她的,就隻有時蘭婷。
隻是時蘭婷和韓零都沒有交集,也沒有接觸,怎麽可能借了韓零的手?
喬知意想不明白。
她更無法面對的是一夜的瘋狂,她接受不了陌生男人的親密,讓她作嘔。
忽然,她的手碰到了一個身體。
整個人瞬間僵住,那個人還沒有走!
現在怎麽辦?
如果對方要對她進行第二次傷害,她現在的身體情況隻有任人魚肉,完全沒有一丁點反抗的餘地。
無助的恐懼感再一次鋪天蓋地而來。
“醒了?”耳邊響起的聲音讓她的手哆嗦了一下。
她偏過頭,看到離她有點遠的時泾州,嘴唇顫抖,“怎麽是你?”
時泾州眉頭輕蹙,“不是我,你想是誰?韓零嗎?”
喬知意腦子嗡嗡響。
對了,昨晚好像是韓零把她帶走的。
爲什麽時泾州會在這裏?
“很失望?”時泾州看到她一臉錯愕的樣子,心下越來越沉。
她的表情還能再真實一點嗎?
如果是韓零,她是不是會很高興?
時泾州輕哼道:“喬知意,你給我搞清楚,我才是你的老公。跟我躺在一起想着别的男人,你還真是本事。”
喬知意緩過神來,她不是失望,隻是意外。
之前她很害怕是跟哪個陌生人睡了,現在知道是他,她反而不覺得惡心了。
“我沒有想别的男人。”現在情緒要穩很多,隻要不是陌生男人,就好。
時泾州忽然翻身壓在她身上,居高臨下地看着她,在她眼裏看到了慌亂,他掃過她的嘴唇,“昨晚在失去理智的那一刻,你想的男人是誰?”
喬知意現在根本就沒有力氣去推他,隻能讓他保持這個姿勢,“誰都沒想。”
“爲什麽韓零會跟你在一起?”
“碰巧遇上了。”
“就這麽巧?”時泾州明顯不信。
“真的。”喬知意聲音有些嘶啞,喉嚨還有一點點幹疼。
時泾州抓着她的手輕輕地舉過她的頭頂,目光深邃,“如果醒來看到的是他,你是不是會很高興?”
“……沒有。”
她真的沒有想過這件事,都神志不清了,她哪裏還能想到那些?
“那你哭什麽?”她眼角的淚,有些礙眼。
喬知意咬着嘴唇,在他咄咄逼人的注視下,她聲音輕顫,“遇上這種事情,能不哭嗎?”
“看到是我,又是什麽心情?”
“我……”
喬知意承認,看到是他的那一刻,是慶幸的。
還好不是韓零,也不是别人。
如果是韓零,她不知道以後他們的關系該如何維護?别的不說,時泾州這睚眦必報的性格,肯定容忍不了給他戴綠帽子的人。
那時候,她就害了韓零。
如果是别人,她自己無法接受跟陌生人上床。
一想到差點有這種可能,她的心就很亂,情緒幾近崩潰。
她不知道該怎麽繼續活下去。
她承認她并不是個很堅強的人,在某些事情上面,内心也不是很強大。
“能接受。”這是實話。
時泾州是她名義上的丈夫,在離婚之前,他們都是夫妻。
夫妻就有夫妻的義務,包括上床。
她現在也沒有那麽排斥了,反正也是心安理得。
退一步講,總比被陌生人睡了好。
時泾州沒想到她憋出了這三個字,倒是出乎意料。
“現在這張臉,你已經不反感了?”
喬知意盯着他那張臉,隐約有點意識到昨晚好像抓過他的臉,現在這麽看,好像沒有任何傷。
看來,是自己出現幻覺了。
“不反感。”這是實話。
之前跟王書蘭也是這麽說的,看着看着就習慣了。
就像是有些人接受不了魚腥草,但隻要嘗試過了,似乎也沒有那麽難。每一餐桌上都擺上這道菜,久而久之,就不那麽讨厭,甚至還能品嘗出它的美味。
人也一樣。
時泾州勾起了唇角,心情大好。
松開她的手,指腹輕撫過她的嘴唇,“昨晚的感覺怎麽樣?”
“……”喬知意僵了。
昨晚的感覺?
她什麽都不記得,談何感覺?
“要不要再重溫一下?”時泾州在她耳邊輕言細語,嘴唇碰到了她的耳珠,一陣酥麻感劃過。
喬知意條件反射地聳起了肩膀,縮着脖子,“不要。”
她兩條腿都是酸軟無力,腰也擡不起來,全身像是被掏空了一樣,哪裏還敢重溫?
時泾州看到她驚恐慌亂的模樣,“不想在行動上重溫,那我跟你說一下我的感覺,你的反應如何?”
喬知意覺得他有病。
怎麽會有人在事後想聊事後感?
他就一點也不覺得難爲情嗎?
“你昨晚,很熱情,抱着我的腰……”
“别說了!”
喬知意紅了臉,根本就聽不下去。
誰要他說這些了?
她不需要,一點也不想回味。
“不,你要聽。”時泾州原本隻是想逗逗她,現在看着她紅透了的臉,那嬌羞的模樣與昨晚大相徑庭。
昨晚,她很瘋狂。
“那是你我的第一次,必須要有印象。”時泾州霸道地捧着她的臉,“你要是不聽的話,那我就憑着記憶把我們昨晚的事再做一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