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蘭婷的目光追随着時泾州,她敷衍地應着時夫人。
時泾州整個人都是陰沉的,他坐上駕駛座位上,散發着冷冽的氣息。
喬知意準備坐到後面去,把副駕駛的位置留給時蘭婷。
“坐前面來。”時泾州盯着後視鏡,語氣不冷不熱。
喬知意抿了抿唇,“讓蘭婷坐吧。”
“喬知意,你不知道副駕駛的位置隻留給老婆嗎?”時泾州語氣波瀾不驚,聽不出來是不是在生氣。
“蘭婷今天的情緒不穩定,就别在這種小事上計較了。”喬知意不管他的眼神有多麽的想吃人,還是坐進了後座。
時蘭婷看到喬知意把副駕駛空出來,心裏稍微舒坦一點。
她自然而然地坐到副駕駛,系好安全帶,“哥,走吧。”
時泾州是帶着情緒的。
一直轟油門,一直踩刹車,有時候還甩車尾。
喬知意胃裏翻湧,很難受。
他就是故意的。
終于到了璞園,車剛停穩喬知意就沖進了家裏的洗手間,狂吐。
也不知道那男人的心胸怎麽就那麽狹窄。
完全就是故意整她的。
在裏面緩了很久才出去,祥叔得知時蘭婷要在家裏小住幾天,是不明所以,但還是去把客房收拾出來。
“祥叔,我想住離哥哥近一點的卧室。”時蘭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。
祥叔一怔,他看向了時泾州。
此時,喬知意也從洗手間出來了。
“祥叔,你就按照蘭婷說的做吧。”喬知意是個非常好的輔助。
祥叔猶豫着見時泾州沒說話,就當他是默認了,便應聲上樓去收拾。
時蘭婷對喬知意的表現非常的滿意,這也證實了喬知意說的話是真的。
有喬知意當最強輔助,她遲早能夠心想事成的。
時泾州盯着喬知意,喬知意避開了他的視線,她神色不自然地說:“我明天還要上班,就先回房休息了。”
“好。”時蘭婷難得會回應喬知意。
喬知意剛準備走,時泾州就拉住她的手,眼神異常的溫柔,摟着她的腰,将她攔腰抱起,“我也累了,一起回房睡覺。”
喬知意是懵的。
這是什麽情況?
“蘭婷,你早點休息。”時泾州好心情的還跟時蘭婷打了聲招呼,抱着喬知意就上二樓,去了她的房間。
門一關,時泾州就把喬知意丢到床上。
喬知意在床上翻了個身,離他遠遠的,警惕地盯着他,“你幹什麽?”
“我們是夫妻,想幹什麽就幹什麽。”時泾州走過去把門反鎖了,開始脫衣服。
他整個人都是帶着戾氣的,一改之前抱她時的溫柔模樣。
一邊脫着衣服,一邊盯着她,“挺能耐的。嫌日子太平靜了,想起點浪?”
喬知意是心虛的,她清了清嗓,“我又沒做什麽。”
“還不承認?你以爲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?你以爲你把時蘭婷弄來了,就能夠獨善其身?呵,天真!”時泾州脫完衣服,脫褲子。
皮帶扣“咔擦”一聲,褲子褪下。
喬知意立刻背過身去,臉有點燙,“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
“睡覺。”
“你回你房間睡!”
“有老婆的地方就是我該睡的地方。”時泾州脫完後就去浴室,“喬知意,你會知道你今天做的事有多麽的愚蠢。”
浴室門一關上,喬知意首先想的是不是該離開這裏,他想住,就給他住。
隻是一出去肯定會面對時蘭婷。
細細想來,确實是她大意了。
她隻想到了時蘭婷,忘記了時泾州。
時泾州一直避着時蘭婷,時蘭婷來了他肯定會纏着她的。
而且會更加的跟她膩乎,隻有這樣才能讓時蘭婷适可而止。
确實是有些愚蠢,也沖動了。
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,不用想這種時候來敲門的隻有時蘭婷。
喬知意突然覺得自己把事情搞複雜了,還引來了兩個麻煩。
她起身去開了門,對上時蘭婷,“蘭婷。”
“他呢?”時蘭婷往裏面張望。
“洗澡。”
“你們倆睡一起?”時蘭婷蹙眉。
“之前分房睡的。”喬知意說:“他睡樓上。”
聽到這話,時蘭婷的臉色稍微好轉了些。
“他在避我。”時蘭婷也沒有爲難她,明眼人都看得出來,時泾州是故意避而不見的。
“嗯。”喬知意說:“你也知道他的脾氣性子。
我能做的隻有給你創造機會,至于其他的,我真的是愛莫能助。”
她在想,要不要去葉希那裏暫住幾天。或者,去酒店開個房。
反正,她不想參與進來。
現在真的是給自己找了個麻煩事,不僅要應付時泾州,還要哄着時蘭婷。
“我知道。”時蘭婷也沒有糾纏,“隻要你跟他是清清白白的,就好。你好好休息,我回房了。”
時蘭婷一走,喬知意不知道該不該關門了,也不知道是該把自己關在外面,還是關在裏面。
她如今成了夾心餅幹,把自己推到了一個兩面夾擊的位置了。
反正今晚是躲不掉的,不如好好睡一覺,明天去了單位,再想想别的辦法。
她折回去,浴室的水聲也停了。
時泾州圍着她的浴巾出來,頭發還滴着水。
他随便拿毛巾擦了兩下,很随意的就上了床,根本就沒有在乎喬知意。
喬知意拿了睡衣去了浴室,等她再出來的時候,時泾州已經閉着眼睛像是睡着了。
她輕手輕腳地從櫃子裏拿了一床薄被鋪在地上。
隻要熬過今晚,就能夠得到解放了。
躺在地上,緩緩地呼出一口氣,悄悄翻個身,閉上眼睛就睡了。
今天折騰了這麽久,真的是累得不行了。
次日一早,喬知意是從床上醒來的。
旁邊沒有人,不知道時泾州是什麽時候把她弄到床上的,也不知道時泾州是幾點起的。
醒來不見時泾州倒是輕松了很多。
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,就看到時蘭婷黑着臉盯着她。
喬知意一頭霧水,根本就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得罪了這位大神。
“老婆,怎麽沒多睡一會兒?”時泾州系着圍裙,拿着鍋鏟從廚房出來,“你先坐一會兒,早餐馬上就好了。”
喬知意:“……”
這是什麽操作?
時泾州把煎蛋端上桌,解開圍裙,走過來就牽着喬知意的手,摟着她的肩膀,“你喜歡吃蛋白煎焦一點的,我感覺今天做得還不錯。你一會兒嘗嘗,要是覺得不好吃,我再重新給你弄。”
喬知意有點緊張。
他今天是哪根筋不對?
“對了,小米粥的溫度應該已經差不多了。”時泾州拉開餐椅,按着她的肩膀讓她坐下,又非常殷勤地給她切着火腿,一片一片地擺好。
随後拿勺子舀了一勺粥,吹了吹,然後喂到喬知意的嘴邊,“嘗嘗夠不夠濃稠。”
他的眼神異常的溫柔,是喬知意沒見過的。
此時此刻,喬知意感覺到了兩道冰火兩重天的視線纏着她。
感受到時蘭婷那陰森可怕的眼神,她反應過來了,時泾州是故意在整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