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她也想明白了,阿鬼這樣的人,他若是真想查王小曼的底細,一定能夠查出來的。他不願去查,就有他不願意的道理。
她自己也一堆糟心的事,何必去管别人的事?
至于阿鬼和王小曼,不過就是周瑜打黃蓋,一個願打,一個願挨。
阿鬼把喬知意送到璞園,“嫂子,我們就不進去了。”
“好。”喬知意也不強求,“那你們路上注意安全。”
“嗯,再見,嫂子。”
喬知意目送阿鬼把車開走,才深歎一聲,轉身往裏走。
客廳裏的燈光通明,也不知道時泾州回來了沒有。
她輸入了密碼推門而入,聽到裏面的男聲。
家裏有客人。
喬知意不知道該不該出現,在猶豫間,裏面的人已經走出來了。
和對面的人打了個照面,對方隻是在她臉上的停留了幾秒鍾,便出門了。
時泾州沒送人,就站在喬知意的面前。
“回來了。”
“嗯。”
“見了阿鬼的女朋友,感覺怎麽樣?”
喬知意換着鞋子,“小白花。”
時泾州明顯感覺到她的興緻不佳,倒也沒有多問什麽。
喬知意從他邊上走過,突然停下來回頭問他,“阿鬼說,你和他都很憎恨别人的背叛和欺騙,對嗎?
”
“你不恨?”時泾州反問。
“恨。”喬知意說:“特别是被最親的人背叛,欺騙,恨不得把他們都殺了。”
她不就是被騙了才嫁給他的嗎?
時泾州不知道阿鬼跟她說了些什麽,但一定是戳中了她的内心。
喬知意又問他,“如果不是最親最信任的人,就算是背叛和欺騙,也沒有那麽強烈的憎恨感吧。”
時泾州不太明白她問這話的原因。
“我們不是最親最信任的人。”喬知意把話挑明,“我們之間,就算是存在背叛和欺騙,也沒有多麽的不能容忍吧。”
時泾州聽懂了。
他輕蹙了一下眉頭,冷聲說:“夫妻之間,需要忠誠。懂嗎?”
“何爲夫妻?”喬知意反問。
見時泾州不說話,喬知意又說:“夫妻之間,有物質牽連,但不會因爲物質而淡了情分。而你我之間,沒有情分。夫妻是患難與共,榮辱共度。你我之間,更似合夥過日子。夫妻是彼此包容,相互疼愛,想把這世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對方,願意承擔對方之苦之痛。你我之間,沒有。”
時泾州擰眉,“所以呢?你又想做什麽?”
“如果哪天我們之間出現了所謂的欺騙和背叛,我希望誰也别怪誰。因爲我們彼此都無情,又何必去争究?你一定要維持着這段婚姻關系,我可以配合。
但是,我們之間不需要對各自全心全意。”
“你也清楚,你做不到,我也做不到。搭夥過日子,那就隻是個表面形式。将來有一天,你和我都會遇上心愛的人。那個時候,誰也别說誰背叛了誰,欺騙了誰。”
喬知意想了很久,她既然和時泾州不相愛,那将來她一定會愛上别人。
她從來都不否認自己渴望愛情,她也不可能真的當個無性女人,更不會一輩子都耗在時泾州身上的。
有些話,說清楚了好。
時泾州眉宇間染上了一層冰霜,“你的意思是,你想在外面有一個家庭。”
“不排除。”
“呵,喬知意,這幾天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?”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,很清楚這種婚姻的存在會有什麽問題。你想要的不過是一段婚姻,我想要的不是這段婚姻。”
喬知意坦坦蕩蕩,完全是真心話。
她不希望将來她做出了些什麽事之後,他反應過激過大。
說白了,就是挑明了跟他說,既然不離婚,那她是不可能守着這樣的婚姻過一輩子的。
哪不定遇上了心動的人,她的心就托付出去了。
“今天喝酒了?”時泾州問了句與話題無關的話。
喬知意搖頭。
“沒喝酒就醉成了這樣?”時泾州淡淡地說:“你也知道都是成年人,那就做點成年人該做的事。”
時泾州丢下這句話,轉身就上了樓。
走到樓梯口又停下來,“那輛車的顔色很醜。我已經讓周正拿去賣了。”
喬知意欲怒,又聽他說:“車庫裏的車你随便挑,送你。如果一定想要你買的那個牌子,我明天讓周正給你送一輛。還有,車技不好就虛心一點,找人帶一下。你不想要命,不代表别人不惜命。”
“……”她就知道,以他的脾氣昨天撞了他的車,怎麽可能就這麽算了?
不跟她商量一下就把她的車處理了,未免也太霸道,太不知道尊重人了。
喬知意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,氣得快要咬碎了牙。
……
次日,喬知意也沒客氣,在車庫裏挑了時泾州經常開的那車勞斯萊斯。
這幾天周正不知道去做什麽了,這車是時泾州在開。
她上了車就又熟悉了一下操作間,然後起步。
時泾州站在車後面,看她報複性地把他的車子開走,也沒有阻止她。
他隻需要耐心地等待半個小時就好。
半個小時内,他的手機不響,就說明她安然到了醫院。
時泾州看了一眼時間,已經過了半個小時了,想必是安全的。
他剛換好衣服準備出門,手機就響了。
喬知意很少給他打電話的,開着他的車,在這個時間給他打電話,不見得是好事。
“車子被撞了,你來一下。”
喬知意的聲音有一點點的底氣不足,時泾州下意識地認爲是她撞了别人。
沉聲說:“站在那裏别動,等我。”
喬知意握緊手機,等着時泾州和交警。
她怎麽都沒有想到,眼看再轉個彎就到醫院了,還是跟别人碰了一下。
倒不是她的錯,對方在直行車道上突然變道到她的右車道上,她根本就刹不住車,對方就跟她撞到了。
那一下,是真狠。
原本是可以和解的事,對方偏偏把責任推到她身上。
既然有異議,就隻有打電話給交警,再通知了時泾州。
畢竟,這是他的愛車。
右邊車門都撞凹進去了,也刮掉了很多漆。
交警比時泾州先到,他先看了現場,又了行車記錄,明顯就是對方的車壓實線變道,不打轉向燈,撞上了喬知意的車。
交警已經将對方定爲事故責任人,私了不了就該走理賠走理賠。
“是她不會開車,看到我變到這條道上,她不踩刹車還撞過來,她也有責任。”對方是個很嚣張的中年婦女,瞅着喬知意的車,又說了一句,“開這麽好的車,也不知道是誰的情婦。”
喬知意一聽這話來火,“你這人怎麽說話的?你自己的行車記錄儀也清楚的錄下來是你違章變道,你的錯,怎麽就成了開好車的錯?還有,現在是在處理交通事故,你怎麽還人身攻擊了?”
“哼,要不是心虛,怎麽不讓人說?”對方就是見不慣這種年紀輕輕就開豪車的女人。
要不是憑着那幾分姿色,怎麽能開得起這麽好的車?
喬知意不知道這種人到底是什麽心理,仇富嗎?
還是仇美?
大家都是女人,爲什麽嘴巴要這麽惡毒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