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無視了時泾州,對阿鬼說:“你好好養着吧。
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這……”阿鬼看向時泾州。
州哥一來嫂子就要走,這明擺着是不待見州哥呀。
喬知意從頭到尾是真的沒看時泾州一眼,轉身就出去了。
時泾州的臉黑得跟鍋底一樣,難看得很。
“州哥,你趕緊追啊。”阿鬼都急了。
時泾州冷哼,“追什麽?”
“嫂子啊。”阿鬼都急了,“哥,其實嫂子對你是有意思的。要是沒意思,她幹嘛會這麽盡心盡力地救我?那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?”
“嫂子是個女人,你得讓着她,哄着她。”阿鬼有點恨鐵不成鋼,可又不敢太激進了。
時泾州冷着臉一言不發。
阿鬼歎了一聲,搖頭,“既然把人家娶了當老婆,那就好好地把她當老婆寵呀。再這麽下去,你倆這婚姻要怎麽維系啊?怕是過不了吧。”
“看來,你的傷是真好了。”時泾州瞥了眼阿鬼,語氣不善。
阿鬼閉了閉嘴,實在是忍不住又開了口,“嫂子是個好女人,你得珍惜。說句不好聽的話,你現在能夠拿捏住她,那是因爲她缺錢,要是哪天她不缺了,你就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她離你越來越遠了。到時候,你可别後悔。”
周正在一旁聽着,暗歎不愧是好兄弟。
也隻有阿鬼才敢這麽跟少爺說話了。
話糙理不糙,他也早想勸少爺對少夫人好一點,隻是沒那個膽子。
時泾州煩死了,瞪着阿鬼,“她是給了你什麽好處,你處處爲她說話?”
“長了眼睛的都看得出來,嫂子是個好女人,是你不把人家當回事。我敢肯定,隻要嫂子恢複了單身,絕對不缺好男人追求她。”
“喻鳳天!”時泾州怒了。
阿鬼也仗着自己是個傷号,沒怕時泾州,“你吼我也沒有用,事實就是如此。依我看,以嫂子的能力和本事,她真的不愁嫁不到一個好人家。”
“你……”
“兄弟是爲了你好,娶回家的媳婦就好好疼着愛着寵着,哪天不是你的了,你都沒地兒哭去。”
時泾州咬牙切齒,這一個個的都敢嗆他,敢給他甩臉色了。
阿鬼躺下,“我累了,你們随意。”
他故意視而不見時泾州想把那顆子彈重新塞進他心髒的眼神,閉上眼睛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。
壓力給到了周正。
周正有點扛不住,也不敢像阿鬼那樣對少爺,隻有乖乖地站在一旁,聽任差遣。
時泾州在阿鬼這裏吃了一肚子的火氣,他瞪了眼周正,“在這裏看好他。”
“好的。”
時泾州甩臉子走人,周正才長長地舒了一口氣,看向了已經虛着眼睛的阿鬼。
“你要不是受了傷,少爺一定會揍你的。”
“我這是爲了他好。身邊有這麽好的女人不珍惜,不知道作的個什麽勁。”阿鬼歎了一聲,“他呀,就是太重感情了。”
周正不知道時泾州以前的事,但他也聽得出來這是有故事的。
實在是忍不住想要深扒一下少爺的過去,“天哥,少爺以前是不是有喜歡的人?”
阿鬼瞥了他一眼,輕歎道:“他說,不喜歡。”
周正追問了一句,“那那個人呢?”
“死了。”
……
喬知意沒回璞園,一個人去了酒吧,點了杯果酒。
她還沒喝兩口,就有人坐過來了。
“美女,一個人嗎?”
永遠老套的搭讪,喬知意心情不好,看着都煩,沒理。
對方也是個厚臉皮,不依不饒,還越是往邊上坐過去了。
擡手就要搭在喬知意的肩膀上。
這手還沒有碰到,就聽到他哇哇大叫。
喬知意回頭,時泾州那雙陰戾的眼睛盯着這個男人,一副要吃人的樣子。
“滾!”時泾州甩開那男人,那男人疼得趕緊逃了。
喬知意繼續淡定地喝酒。
時泾州站在她旁邊,被她視而不見的态度給弄得火冒三丈,卻又不得不咽下去。
看着她喝完了那杯酒,他才說:“回家。”
喬知意就跟沒聽到似的,又叫調酒師做了一杯。
“喬知意,你别挑戰我的耐心。”時泾州那陰沉的眼神一掃過去,調酒師識趣地沒把酒遞給喬知意。
喬知意深呼吸,側過身,有幾分慵懶地看着時泾州,“想喝杯?我請你。”
“喬知意!”
“别這麽喊我。”喬知意把杯子遞給調酒師,“麻煩幫我續一杯。”
調酒師看了眼時泾州。
喬知意說:“我付錢。”
調酒師不是怕她不給錢,是這男人的眼神太讓人怵了。
“我是顧客,你不能拒絕顧客。”喬知意輕輕地敲了敲桌面,又對調酒師勾了勾手指,示意他把酒遞給她。
她這動作,妩媚又勾人。
調酒師最終還是把酒給了喬知意。
喬知意端過酒,喝了一小口,終于給了時泾州一個正眼,“時先生有事嗎?”
“你非要這麽陰陽怪氣?”時泾州眉眼間都表露出他的不滿。
喬知意勾了勾唇,“我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态度面對你。不如,你告訴我,我應該怎麽說話你才覺得是正常的?”
她的酒量不好,一杯果酒,也讓她的臉上染了幾分嬌俏。
眼尾上揚的模樣,帶着風情,醉人。
時泾州從來不否認她的美。
她的一颦一笑,一舉手一投足,一個細微的動作很賞心悅目。
在他面前,她一向都是柔弱模樣,就像是一株生長在大樹下的野花,她隻能依傍着他,不敢造次。
可是這幾天,他明顯感覺到她的變化了。
都是因爲韓零那個男人,她的尾巴才敢翹上天。
“你沒跟韓零通過電話?”時泾州坐在她邊上,有幾分嘚瑟。
喬知意瞥了他一眼,知道他是什麽意思,“需要我謝謝你?”
“哼,你是他什麽人?需要你替他來謝我?”時泾州一聽這話就來火。
“确實不需要。他本來就是被某些小人惦記上了,受的無妄之災。他沒事才是正常的,要是有事,這世道也不知道是個什麽世道了。”喬知意沒看時泾州,但也感覺到旁邊一股寒意襲來。
不用看就知道他的臉色有多難看,或許想打她的心思都有了。
被當面罵小人,時泾州真的是第一次聽到。
一口怒火卡在喉嚨裏,他死死地盯着喬知意,偏偏女人看都不看他一眼。
她是不是覺得他放過韓零就是她赢了?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