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韓零沒有做錯什麽,他憑什麽要離開?真的離開了,反而顯得是他錯了,助長了惡人的氣勢。”
喬知意是不贊同葉希的看法的。
韓零沒有必要爲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讓步于時泾州,這是他的前途,憑什麽爲了一個不相幹的人繞道?
“你說,時泾州是不是喜歡你?才不讓别的男人跟你有任何來往的機會?還是說,他怕你抛棄了他,跟韓零在一起了?所以,他才想要打壓韓零。”
喬知意想也沒想就否定了,“不可能。”
“你怎麽知道不可能?”
“我都送上門讓他睡,他都無動于衷。他也非常明确地告訴我,他不愛我。隻是不允許他的妻子跟别的男人暧昧不清。”
葉希震驚得瞪大了眼睛,“小意,你……”
萬萬沒想到,她爲了韓零居然犧牲到這種地步。
“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,你也别跟韓零說這些。
他是因爲我才受到的無妄之災,不管用什麽辦法,我都要讓他恢複正常工作。”
喬知意拍了拍葉希的肩膀,“我先走了。”
……
回到璞園,時泾州不在。
喬知意一個人吃了晚飯,她想知道時泾州到底有什麽軟肋。
問了祥叔,祥叔也搖頭,“少爺長期都在國外,他也不會表露自己的心思。這些年,先生和夫人都沒有看清過他。”
“可以說,我們對他不在家裏的那些年,一無所知。”
喬知意整個人都沒了生氣,一個人沒有軟肋,很可怕的。
她真的想不到任何辦法讓時泾州松口了。
“少夫人,您跟少爺是吵架了嗎?”祥叔也察覺到這幾天他倆不對勁。
喬知意抿了抿唇,“沒有。”
“少爺那個人看着面冷,其實心善。”
“……”喬知意完全感覺不出來時泾州的是心善的。
那人,不僅面冷,心更似石頭一樣硬。
喬知意在客廳裏等到了十點,時泾州可能也不會回來了。
她起身。
門外的急刹車聲讓她停了下來。
門鈴響了。
喬知意知道,不是時泾州。
她開了門,周正面帶急色,氣喘籲籲,“少夫人,有急事請您幫忙。”
喬知意第一反應就是時泾州出什麽事了。
“什麽?”
“時間緊急,能不能先上車?”周正急得不行。
喬知意沒有猶豫地上了車。
“到底是怎麽回事?誰出事了?”喬知意還算冷靜。
“鳳天哥。”
喬知意聽過這個名字,是阿鬼的本名。
所以,不是時泾州出事了。
她跟阿鬼沒有仇,如果真的需要她,她不會吝啬幫忙的。
到了阿鬼的住宅,周正敲門,門從裏面打開,喬知意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。
她看了眼裏面,時泾州站在那裏,冷眼看着她。
喬知意也不想跟他廢話,往裏走。
路過他的時候還撞了一下他的手臂。
時泾州蹙眉,跟在她身後。
喬知意走進卧室,血腥味越來越重,當她看到躺在床上的阿鬼臉色蒼白,左胸口那裏已經濕掉了。
那個傷口,很小,一直有血從那裏冒出來。
傷是新鮮的。
喬知意盯着時泾州,“爲什麽不送去醫院?”
“不能去醫院。”周正解釋,“少夫人,這事得您幫忙了。”
“我怎麽幫忙?”喬知意覺得他們真的是太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了。
他們真當家裏有個醫生,什麽都能靠她?
時泾州沉聲道:“情況特殊,不能去醫院。”
喬知意一聽這話就更來火,“有多特殊的情況?
難道比命還重要嗎?”
“是。”時泾州眸光深邃且銳利。
喬知意整個人都無語了。
他怎麽能這麽的理所當然?
“少夫人,您就幫幫忙吧。再這麽下去,阿鬼會沒命的。”周正急得聲音都在顫抖。
喬知意盯着時泾州,時泾州也沒求她,似乎笃定了她不會不管的。
确實,喬知意不會不管。
她氣時泾州,但不能把氣撒在阿鬼身上。
狠狠地瞪了眼時泾州,挽起袖子,上前阿鬼的傷。
他們幫忙止過血,但顯然沒有用。
她用剪刀把衣服剪開,完全露出那個傷口。
看清之後,喬知意的臉色都吓白了。
這傷……并非一般的傷。
想到上一次時泾州受了那麽嚴重的刀傷,再加上這一次阿鬼所受的傷。她想到了喬知昀出國之前跟她說過,時泾州的身份非同一般。
現在看來,确實是不一般。
這種時候她也不敢去深究,冷靜的跟他們說:“這傷我處理不了。”
“爲什麽?”周正比誰都急。
“傷口的處置在心髒附近,這裏的設備和環境都不符合手術條件。再者,我是婦産科醫生,如果是生孩子,沒有條件也可以憑着經驗接生。但是這種外科手術,我沒有經驗。”
喬知意看着他們,“我建議送去醫院。失血過多,同樣也會對他的生命造成威脅。”
“不能……去。”阿鬼虛弱地開口。
喬知意不知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麽,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麽身份,命都丢了半條,居然還不願意去醫院。
“少夫人,您還有别的辦法嗎?”周正額頭都浸出一層薄薄的細汗。
喬知意可以無視時泾州,但是沒有辦法忽略掉周正和阿鬼。
人命關天,她也不能因爲時泾州而罔顧性命。
着急歸着急,她還得冷靜下來想想别的辦法。
忽然,她眼睛一亮。
“有一個人,或許可以解決眼前的事。”
“誰?”周正急切地問。
喬知意看向了時泾州。
時泾州眸光沉了沉,她知道她說的是誰。
“現在,隻有他了。”喬知意忽然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。
之前還愁着沒有回轉的餘地,這機會不就有了嗎?
這麽想有些自私,可這也是對阿鬼最好的安排了。
見時泾州不說話,喬知意就自作主張地叫周正送她去找人。
二十分鍾,喬知意帶着韓零再一次回到了阿鬼家裏。
時泾州的臉色很難看,站在一旁默不作聲。
原本喬知意有一個非常不厚道的想法,隻不過韓零一來就上前給阿鬼檢查傷口,這讓她有些慚愧。
人命關天,她還在想着用阿鬼來威脅時泾州。
格局到底還是小了。
韓零隻是看了一眼傷口就說:“槍傷。子彈離心髒很近。”
喬知意看出來了的,隻是沒想到這麽危險。
“能不能做?”喬知意問。
“可以。”韓零對她說:“但我需要你幫忙。”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