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哥身體一直很好,怎麽突然就發燒,還進醫院了?”時蘭婷質問着喬知意。
白月則紅着眼眶深情凝視時泾州,不知道的還以爲她才是時泾州的老婆呢。
喬知意淡淡地說:“再好的身體也是凡胎肉身,又不是鐵打的。”
“你還敢狡辯!就是你沒有照顧好我哥。”時蘭婷指責喬知意。
這個小姑子一直都不待見喬知意,在她的眼裏,能當她嫂嫂的隻有白月。
可惜了,白月嫁人了。
要不然她倆的關系鐵定好,家庭和睦,順風順水。
喬知意在時泾州那裏受的氣已經夠多了,現在時蘭婷又來挑她的刺,她怕時泾州,可不會慣着時蘭婷。
“你哥是個三歲的小孩嗎?需要别人照顧?你這麽喜歡照顧他,你來呀。”喬知意退後,把位置讓出來,“人留給你們,你們大可以一把屎一把尿地照顧他,我回去上班了。”
說着,她就退到了門口。
時蘭婷正想說讓她滾,忽然床上的人開始幹嘔。
時泾州偏頭就往外吐,白月離得最近,趕緊彈開了。
不過,時泾州吐出來的那些湯湯水水還是濺到了她的裙子上。
酒在胃裏一晚上,吐出來後的氣味簡直令人作嘔,白月臉色蒼白地看着自己這一身,她滿臉的嫌棄那是毫不掩飾,直接沖到洗手間開始狂洗。
喬知意站在那裏沒動,對掩着口鼻往旁邊躲的時蘭婷說:“不是說我照顧不好嗎?現在就看你的了。
”
時蘭婷怎麽可能會照顧一個嘔吐的病人。
就算是她哥,她還是會嫌棄。
“你是他老婆,憑什麽讓我照顧?”時蘭婷離得很遠,“我告訴你,你要是照顧不好我哥,就趁早滾蛋!”
喬知意想笑。
時泾州怎麽會有這樣的妹妹。
她作勢就要往外走,“你說對了,我照顧不好,我滾蛋,這裏交給你吧。”
“你給我站住!”時蘭婷拉着她不讓她走。
喬知意盯着那隻手,失去了耐心,“放手。”
白月也從洗手間出來了,她小聲勸着時蘭婷,“我們要不先出去吧。”這病房裏的味道,實在是太難聞了。
時蘭婷也不想待了,狠狠地甩開喬知意的手,“既然當人家的妻子,就做好妻子的本分。”說完甩門出去了。
喬知意無語地笑了。
她看了眼還沒有睜眼的時泾州,認命地拿了拖把把他吐的那些清理幹淨。
打開了窗戶,散着味。
她走到床邊,看到時泾州嘴角還有一些污漬,拿了紙巾給他擦幹淨,忍不住嘀咕,“青梅竹馬……呵。口口聲聲說愛你,就吐了一地,那嫌棄的眼神,啧啧,我都恨不得把她打一頓。”
喬知意見慣了這種事,很多人一生病住院,另一半就會流露出不耐煩,不想照顧,恨不得立刻分手,然後不管了。
不過話說回來,白月已經結婚,就算是不嫌棄他,也沒有照顧他的職責。
“人心呐。”喬知意仗着時泾州聽不見,坐在床邊看着那張臉感歎,“你要是沒有毀容,白月應該跟你也成雙成對了吧。不過,就白月的性子……算了,背後還是不要說别人閑話了。不過,你倆要是在一起,我們就永遠不可能有交集了。”
“可惜,這世間的事,總不會按照我想的那樣發展。有時候,不得不認命。”喬知意盯着時泾州那張臉,又勾起了她一絲絲好奇。
他臉上的疤,真的沒有辦法去掉嗎?
是什麽樣的情況,讓他經曆了爆炸?
喬知意的手鬼使神差地靠近他的臉,終于觸碰到他臉上那些猙獰的傷疤了。
帶着一點點溫熱,那些新長出來的肉凸起,确實不是很好的觸感。
擁有這樣一張臉他自己也很難過吧。
無法想象他看到毀容的第一眼是什麽樣的心情,又有多強大的内心才能接受這樣的自己。
喬知意聽到門口有動靜,是阿鬼。
他見到時泾州那副病殃殃的樣子,有點意外,“怎麽搞成這樣了?”
“這得問你吧。”喬知意站起來,“昨晚跟你們一起喝酒的還有别人嗎?”
“沒有了呀。”
“那是誰給他的酒裏下藥的?”
阿鬼心虛得不敢去看喬知意的眼睛。
他顧左右而言他,“他問題大不大?是一直沒醒嗎?”
“阿鬼,誰給他下的藥?”喬知意又問了一次。
“沒人給他下藥。他就是喝多了。”阿鬼還在撒謊。
喬知意懂了,正色道:“是你吧。”
阿鬼:“……”
看到他的表情,喬知意也沒有什麽好問的了。
她說:“你在這裏守着他吧。我吃了飯回去上班了。”
“诶,嫂子……”
喬知意已經出去了。
阿鬼無奈地看着時泾州,“大哥,你也太不中用了吧。怎麽就搞到醫院裏來了呢?”
原本一直沒醒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,吓得阿鬼差一點坐地上。
“你裝暈?”阿鬼拍着胸口,喘着大氣。
時泾州一動不動地盯着他,“這筆賬,等我好了跟你算。”
“我這是爲了你好。夫妻間隻要有那麽一回事了,感情就會很好。不過,你到底有沒有發力?是藥效太猛讓你精疲力盡了,還是……”
“滾!”
“好嘞。”
“等一下。”時泾州又叫住他,“把她給我找回來。”
阿鬼挑眉,“你這是舍不得人家了?”
時泾州頭痛,拿起枕頭就朝他砸去。
阿鬼接住,抱着枕頭笑眯眯地說:“行啦,我去把嫂子給你叫回來。”
……
喬知意在門口碰上了韓零。
“要走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他還沒醒吧。”
“有人在照顧他。”
韓零知道她對那個男人沒有感情,隻不過是被道德束縛住了她的心。
一切都不是自願的情況下,還有反轉。
“我正好也要去食堂吃飯,不嫌棄的話一起吧。
”韓零發出邀請之後,就有一點點忐忑,怕她拒絕。
喬知意看了眼時間,忙了一早上,早就餓了。
反正是在醫院食堂吃飯,她便同意了。
韓零眸光微亮,跟着她一起去了食堂。
他們一起往食堂那邊走,白月和時蘭婷看到了。
白月微微挑眉,“那男人跟喬知意肯定有一腿。
”
時蘭婷輕笑,“我早就說過,她隻是爲了我哥的錢。現在,總算是抓到把柄了。”
“也不能太大意了。上一次,就鬧了烏龍。”白月謹慎一些了。
“我看清了,剛才這個是百分之百的男人,有喉結,褲裆那裏有貨。”
時蘭婷的話讓白月有一點點不适。
她在外面是背着亂來的,别人眼裏的她還是幹淨清純的。就連樸凡都不知道她的本性。
可是時蘭婷不同,她有時候不分場合地開黃腔。
要說爛人,時蘭婷才是真正的不露聲不露色的爛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