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希摟着她的肩膀,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,十分的輕佻,“今晚不醉不歸?”
“好!”喬知意完全沉浸在好友回來的喜悅中,根本就忘記了今天某個人也會回來。
時泾州看着喬知意和那個男人勾肩搭背,滿臉春色的樣子,眼神似天雷滾滾,陰沉得可怕。
那個人,就是她喜歡的人?
這麽明目張膽地勾搭在一起,是想給他戴綠帽子?
“現在怎麽樣?要不要跟上去?”阿鬼碰了一下時泾州的手臂。
唉,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,結果人家根本就沒把他放在心上。
甯可接别的小白臉,也不願意來接正牌老公,可見這心思,根本就沒有放在時泾州的身上。
周正好想給喬知意打電話報個信,不過現在也沒有什麽用了。
眼見爲實,說什麽都是狡辯了。
時泾州整個人都被烏雲籠罩,他可以接受喬知意不愛他,但絕對不允許喬知意在外面亂來。
忠于婚姻,忠于家庭,這是他們都必須遵守的。
“沖上去把那小白臉揍一頓,解解氣。”阿鬼慫恿着時泾州。
周正欲哭無淚,這是想引發家庭戰亂啊。
作爲男人,這種時候肯定是很難忍住無動于衷的。
不動手有失男人尊嚴,動手又丢失氣度。
周正擔心地看着時泾州,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什麽決定。
“回家。”時泾州已經看不到那兩個人影了。
阿鬼挑眉,“這麽大度?”
時泾州一記刀子眼掃過去,阿鬼也不怕他。
“看樣子,你是真的很在意這個老婆。這樣挺好的。”阿鬼去摟他的肩膀,被時泾州無情地甩開了。
阿鬼聳聳肩,跟上他。
……
喬知意帶着葉希先去酒店開房把行李放好,兩個人躺在床上又說了好些私話。
“怎麽突然就回來了?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。”
喬知意回到國内還真沒有什麽知心的人。人心複雜,值得她相信的人也就那麽一兩個。
葉希就是其中之一。
“這不是想給你個驚喜嗎?”葉希拉着她的手,噘着嘴,“給你打電話你還不接,驚喜就少了一半了。”
忽然,葉希抓着她的無名指,摸着那個文身,“這是什麽?喬知意,你居然去文身!”
喬知意看到戒指,忽然就想到周正說過時泾州今天回來。
幾點的飛機來着?
好像說是三點?
喬知意趕緊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,快四點了。
“我接你的時候幾點了?”喬知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“三點落的地啊。”葉希見她臉色不佳,不由擔心,“到底怎麽了?”
喬知意覺得不會那麽巧的。
那麽多人在機場來來往往,不可能看到的。
就算是看到了,也沒什麽啊。
他沒叫她去接,她也沒有答應去接,不管了。
“沒事。”喬知意把手機丢到一邊,她總得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吧。
葉希再一次抓着她的手指問,“這到底是怎麽回事?你怎麽會去弄這種東西?是不是談戀愛了?JZ是名字?”
“不是,喬知意,這到底是誰?讓你一個乖乖女身上有這種東西?”葉希越來越想知道她回國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。
喬知意真的是服了時泾州,也後悔了當初把真金白銀的戒指摘下來了。
戒指可以随時取下來,這玩意兒不夠戒指閃,但是無處可逃啊。
總不能說鬧着玩,随便弄的吧。
就算是随便弄,哪個會在無名指上弄個戒指,還帶字的那種?
“喬知意!”葉希突然端坐在床上,非常嚴肅地問她,“你是不是談戀愛了?如實回答!”
喬知意看到閨蜜一本正經地興師問罪,猶猶豫豫地坐在她對面,忐忑不安地說:“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。”
葉希擰起了眉頭,重重點頭,“隻要不是結婚生子,我都能承受。”
喬知意咬唇,爲難情地說:“我結婚了。”
“……”葉希瞪圓了眼睛,久久沒回過神來,“你說什麽?”
喬知意深呼吸,“我結婚了。這個月16号領的證。”
葉希張着嘴一動不動地盯着她。
喬知意整個人耷拉下來,她也覺得像是一場夢。
是個噩夢。
怎麽也醒不過來的噩夢。
“你,閃婚?爲什麽呀?你之前跟我說過,隻要韓零不娶,你就不會嫁人的。這……小意,是不是發生了什麽?”葉希意識到事情不對,她趕緊坐到她身邊,抓着她的肩膀,“你告訴我,到底發生了什麽事?”
“沒事。”喬知意低下了頭,胸口悶悶的。
葉希不信,“要真沒事,你不可能結婚都不跟我說的。一定是出了什麽事。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朋友?
”
“當然!”喬知意脫口而出,“你是我最信任,最好的朋友。”
“既然如此,你爲什麽有事不告訴我?我不信你是因爲愛情嫁了人。”葉希太了解喬知意了。
要不是沒有辦法,她是不會打亂自己的人生規劃的。
喬知意看到好友擔心的眼睛都紅了,她沒有忍住,在喬知昀面前憋住的淚,這一刻,完全湧出來了。
沒有一點點克制,抱着葉希哭出了聲。
短短半個月的時間,她的人生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。
她一直以爲自己爲了心中的那份初心堅持,結果還是抵不過現實的摧殘,不得不低頭。
她哭自己無能,哭自己不得善終的感情,更哭從此以後,她的人生裏就多了一段她從來都不想要的過程。
葉希手足無措地抱着她,聽她哭着說完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,是又氣又心疼。
“他們一家怎麽那麽可惡?簡直就不是人。”葉希罵着喬勝利一家,把能罵的不能罵的髒話都罵了一遍。
“既然你不喜歡那個男人,那男人也不喜歡你,那你就沒有必要太在意這段婚姻了。早晚都會分道揚镳的人,不需要太把他當回事了。他過他的,你過你的,各不相幹。蘭姨那裏的醫藥費,我來想辦法。咱們不求人。”
葉希安撫着喬知意,“還有小昀那裏,他是個男人,理應負起家庭的責任。你瞞着他這是不相信他,遲早他都會知道的,那個時候他才會有很大的壓力。
不過好在你跟他說清楚了。小昀他知道該怎麽做,也不需要你爲他做什麽。”
“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怎麽把婚離了,恢複自由身。”
喬知意哭得眼睛疼,她抽泣着,“他不肯離。”
“不離就耗着。反正你還年輕,隻要他心理承受能力夠強大,那他就守着這段婚姻過呗。”葉希抹着她的淚,“辦法都是想出來的,一定有辦法能夠讓他主動提離婚。現在最重要的就是,要開心。”
喬知意重重地點頭。
哭了這麽一場,她心裏舒服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