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明天給你做。”阿鬼收拾碗筷,去了廚房。
葉希望着他,嘴角都快要咧到了耳根子,心裏美滋滋的。
等阿鬼收拾完,葉希也換好了衣服,“老公,你送我去公司吧。”
阿鬼看了她一眼,她眼裏亮晶晶的,終究是不忍心拒絕,畢竟她懷着孩子。
嫂子說過,前三個月要注意一些。
“嗯。”阿鬼還是應了,“我換衣服。”
葉希乖乖等着,阿鬼換好衣服出來,拿上了車鑰匙,開門。
兩個人下了電梯,上了車,葉希的嘴角就沒有下來過,一直揚着笑。
阿鬼感覺到她今天格外的歡喜,他不知道是什麽事情讓她這麽開心,不過她現在就是要保持好愉快的心情,對胎兒好。
到了公司門口,葉希解開安全帶,突然又停下來,回頭去看阿鬼。
“老公。”
阿鬼下意識地看向她。
葉希笑着湊過去,在他嘴角印下一個唇印,“中午一起吃飯吧,你來接我。”
沒有給阿鬼拒絕的機會,她下了車。
車門關上,她回頭對他揮手,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。
阿鬼心亂了。
從昨晚到現在,他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過幾時。
在她進了大門之後,他趕緊把車開走了。
心頭亂得不行,打開車窗,任風吹進來,雙手緊握着方向盤,忍不住地踩下了油門,在上班高峰期,車速飙到了130,無視身後或側方的車鳴聲和罵聲。
時泾州已經在辦公室了,在他進去的第一眼就感覺到了他不對勁。
“葉希沒事吧。”時泾州問他。
“沒事。”阿鬼心神剛定,一提葉希就又有些亂了。
時泾州難得有幾分好奇,“昨晚幹什麽了?你氣色不太好。”
阿鬼走過去,捏了捏眉心,沉默了一會兒,才說:“州哥,嫂子平時怎麽稱呼你?”
“全名。”
“她不會叫你别的嗎?”阿鬼确實很少聽到喬知意叫時泾州别的愛稱。
時泾州搖頭,“以前叫過老公,還開玩笑似的叫了幾次親愛的。怎麽了?”
阿鬼覺得兩個大男人讨論這些好像也挺怪異的,但又覺得人之常情。
“昨天,葉希叫我……”真讓他說那兩個字,倒是有點說不太出口了。
時泾州挑眉,“叫你什麽了?”
“就是……夫妻之間的那種稱呼。”阿鬼到底還是沒有辦法說出來。
“你們本來就是夫妻,叫你什麽都很正常。”時泾州語氣有點酸,“我想讓你嫂子這麽叫我,認真論起來,都還沒有資格呢。”
他們現在還真不如阿鬼和葉希,至少人家是法定夫妻,不像他和喬知意,如今還隻是男女朋友。
再要拉扯點關系,那就是前夫,前妻。
說到這個,阿鬼倒是想到了别的事,“你跟嫂子什麽時候結婚?現在你們感情基礎這麽穩定,你又沒有别的桃花了,非常适合結婚。”
時泾州何嘗不知道現在确實是适合結婚的,但他也明白,現在就算是結了婚,也不能給喬知意普通的正常生活。
一旦結婚,喬知意肯定不能像現在這樣了。
要是一般的官太太倒也無所謂,像他如今這樣的位置,隻要結了婚,是要帶着喬知意出席各種國宴的,那個時候,她也會成爲權力中的一根藤蔓,她不纏别人,别人也會來纏她。
以喬知意的性子,她是很不習慣這種生活的。
“我盡量把傅老遇上的難題解決了,再辭去現在的工作。”時泾州凝重地說:“我不想把她牽扯進我現在的生活,她不是個會勾心鬥角算計的人,在權力和利益場上,她會很不安甯的。”
阿鬼忍不住問:“努力拼搏了這麽久,真要舍得把如今所擁有的都舍棄嗎?”
“權力,地位,身份這些于我而言确實很重要,但現在有比這些更重要的人出現了。短短數十年,我不想用這些東西來束縛我的一生。”
時泾州想到了要和喬知意遠離名利場,去過逍遙自在的生活,眼睛裏都有了名利場上從來看不到的光芒。
“至少,我不能用這些東西來束縛住她。”時泾州又補了一句。
阿鬼懂他的意思,身處于如今這個位置,哪裏是說退就能退的。
就算是自己沒有了任何的留戀,其他人也不會讓他兩袖清風的離開的。畢竟,時泾州手上握有太多敏感的東西了。
說白了,他就算是真的卸下了此時所有的身份和一切,别人也會重新把他捧回來的。
國家不可能把這樣的人放任自由的。
“你想的自由怕也隻是一時的。”阿鬼知道他有多難。
“不管怎麽樣,我得讓傅老幫我。”時泾州眼神變得淩厲了幾分。
阿鬼蹙眉,“傅老都還想靠你穩住他現在的位置呢。”
“呵,都是些老狐狸。”時泾州冷笑一聲,“你以爲傅老真的隻依靠我嗎?他背地裏不知道拉攏了多少人。不過,要是能夠讓他去跟那幫人說一說,還真有可能讓我提前退休。”
“傅老太知道你的重要性了。”阿鬼說:“他不可能讓你走的。”
“所以,還得努力。”時泾州十指交叉,眸光犀利。
阿鬼想了想,“那得跟他說女兒好好說說。别人都是老婆吹枕頭風,他是女兒一句話就會認真考慮并且滿足的。”
時泾州手托着下巴,有在認真地思考阿鬼提出來的這個建議。
“傅婉最近不是在追求嫂子的弟弟嗎?”阿鬼說:“雖然利用這種事情不太厚道,但是能用就用,這是生存之道。”
時泾州懂他的意思。
“我相信爲了姐姐的幸福,作爲弟弟一定願意爲姐姐做出一點點小小的犧牲的。”阿鬼的眼睛裏很難得出現了算計的光。
此時,回江市的飛機上。
喬知昀看了眼旁邊閉眼小憩的傅婉,忽然鼻子有點癢,打了一個噴嚏。
他手還算快的,捂住了嘴,但還是把身邊的女人給驚醒了。
傅婉看他,“你着涼了?”
喬知昀搖頭,“沒有。”
“這個給你。”傅婉把自己的毯子遞給了喬知昀,“蓋好。”
毯子一放過來,空氣裏就夾帶着一股隻有她身上才有的淡淡香水味。
味道不濃,很淡雅,很好聞,就是能讓聞到的人輕易就記住了這種味道。
喬知昀趕緊還給她,“真的不用,你自己蓋好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