腦子裏有什麽一閃而過,但是沒有抓住。
她推開辦公室的門,就看到一個穿着銀色貂皮大衣,戴着墨鏡的女人坐在椅子上,看到她的時候,那張嬌豔的紅唇微揚。
“女士,如果是來看病的,要先挂号的。”喬知意其實看得出來,這女人不是來看病的,倒像是來看她的。
她這會兒已經猜想到這個女人有可能是誰了。
女人漂亮的手摘下墨鏡,露出一雙犀利的眼睛,她打量着喬知意。
喬知意現在穿着白大褂,頭發就绾成了花苞頭,露出那張不施粉黛的精緻面容。
兩個女人,一個如同火,氣勢如虹,來勢洶洶,似乎要将人融化。一個如同雪,淡然冷靜,孤獨驕傲,絲毫不畏懼任何。
“你就是喬知意。”這是肯定句。
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倒不像她這個那麽的尖銳。
喬知意微微點頭,“是。”
“我是傅婉。”
喬知意早猜到了,但是她自報家名,心還是沉了沉。
“你身體哪裏不舒服?如果是婦科這方面的疾病,我可以給你看看。不過一會兒,你還是得去補個挂号費。”喬知意并沒有表現出她是知道她的。
喬知意坐到自己的位置上,手摸着鼠标,“有沒有醫保卡?或者病例本?”
傅婉突然就笑了。
“你挺不一樣的。”傅婉也沒有生氣,“明明知道我這号人物,卻表現得如此鎮定,心理素質挺好。也難怪你會成爲時泾州的心上人。”
喬知意不是沒有經曆過被人找上門來這種事情,不過這一次處理起來,她得心應手。
“傅小姐單獨來找我,不會是想來誇我的吧。”喬知意笑笑,“既然不是看病,那不妨開門見山。畢竟,我的時間也挺寶貴的。”
傅婉微微挑眉,“我挺欣賞你的态度。”
“謝謝。”
“既然你知道我,那是不是也知道我跟時泾州的關系?”
喬知意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,“你跟時泾州的關系?什麽關系?男女朋友,還是上床的關系?”
傅婉盯着喬知意,她是真的沒有見過這麽冷靜淡定的女人。
以前那些女人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可能這麽狂妄,她們生怕得罪了她,總是小心翼翼的。
“時泾州是我看上的男人。”
“呵。”喬知意笑出了聲,“你專門跑來找我說這句話,就沒想過你這是在搶别人的男朋友,是非常沒有道德的行爲?”
傅婉第一次被别人說她沒有道德。
喬知意靠着椅背,眉眼帶着笑意,慢悠悠地說:“其實你自己也知道你在觊觎别人碗裏的菜是不正常的,要不然你就不會特意跑來跟我說這話了。”
“傅小姐,時泾州是我男人。除非他跟我分手,你就是第三者。”喬知意微笑,“你知道國人最讨厭什麽了嗎?就是小三。插足别人的感情生活,還非常地耀武揚威,真的。這樣的人走在大路上,都會被人吐口水的。”
喬知意看到傅婉的臉色不太好,眼神也變得有些狠戾了。
大概是經曆過秦夢莎那麽變态的人,她也沒有很害怕,“你很清楚時泾州心裏有我,也不可能跟我分手。所以,你才來找我。我也很明确地跟你說,我和時泾州經曆了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情,我跟他的感情也不會因爲短短幾個月不在一起就變了。”
“你就這麽肯定?”傅婉眯眸。
“當然。”喬知意沒有任何猶豫,“他愛我。”
傅婉冷笑道:“你知道他跟我在一起的這幾個月,我們都發生了什麽嗎?”
“無所謂發生了什麽,他不愛你就行了。”
“就算是我跟他發生關系,你也可以無所謂?”
這句話确實是刺到喬知意的心了。
如果時泾州真的攀上了傅婉,他們又在一起幾個月,再加上傅婉對時泾州有想法,有太多的機會能将生米煮成熟飯了。
她慌了,但很快就穩住了。
“能夠随時随地拿發生關系這種事來挑事,真的很Low。”喬知意雙手環胸,冷眼看着她,“就算是真的發生了,我相信也不是他自願的。甚至可以說,是在他無意識的情況下被你強迫的。”
“是呢。那你也可以無所謂嗎?”傅婉笑着問她。
喬知意聳聳肩,“你說的話我不會信,除非是時泾州跟我說,他和你睡了。”
“你就那麽肯定他不會撒謊?”
“我隻相信自己的眼睛,也隻相信可以相信的人。”喬知意微笑,“傅小姐,其實你今天出現在我面前,就已經告訴我答案了。”
傅婉輕蹙眉頭,“什麽答案?”
“你根本就沒有拿下時泾州。”喬知意不會再輕易被别人左右了情緒,更不會因爲别人的三兩句話而失去理智。
看到傅婉臉色變了,喬知意就知道她隻不過是故意說這種話來膈應她的。
喬知意心裏的那點郁悶散去,她也沒得意,隻是淡然地看着被戳穿的傅婉。
“呵,你怎麽就知道我拿不下呢?”傅婉勾唇,“你和時泾州根本就不配。”
“上一個說這種話的人,已經死了。”喬知意摸了摸無名指的文身戒指。
傅婉的臉色終于變得陰沉了。
喬知意沒在怕她,大家都是人,誰又何必怕誰?
“你知道我是誰嗎?”
“聽聞過,說你是黑千金。家裏有權有勢,黑白兩道通吃。在這個社會裏還有這樣的存在,确實很厲害。”
喬知意抿了抿唇,“你真想搶我的男人确實很容易,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我消失。”
傅婉沒想到她這麽直白,“我傅婉想要的男人從來沒有失過手。當然,我也不會強搶。所以,今天來找你,是想跟你說,你主動離開時泾州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喬知意果斷拒絕。
“你想要什麽,我都可以給你。”傅婉也沒有死心。
喬知意沉默了一會兒,似乎真的在思考是有什麽可以來換取的。
傅婉冷冷勾唇,她就知道沒有哪個人能夠拒絕得了她這句話的。以前那些女人也一樣。剛開始裝得十分的深情和不舍,隻要她一說出條件任提的話,沒有一個人是不心動的。
“什麽都能給?”喬知意鄭重地問了一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