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所有人羨慕的眼光中,他們離開了京城,向着江南而去。
......
“張大人,最近我們雷酸汞的産量開始下降了。”
火器局的幾個雷酸汞研發中心的人過來說道。
張鐵看着他們的産量,歎了口氣道:“這已經是我們最大的産量了,沒辦法了。”
“可是,天雄軍拿不了的人一直過來催促我們,我們拿不出來這麽多貨啊。”這個員工道。
“拿不出來就是拿不出來,讓他們等着吧。”
張鐵一直都是一個比較溫和的人。
之前在奴兒幹都司擔任千總的時候就是如此,後來來到了火器局,仍舊是一個溫和的人。
而且,一開始他想的,就是爲了太子去思考一下當初那個雷酸汞的制作方式。
本來以爲制作出來了,就沒自己的事情了。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,當他真的把雷酸汞給制作出來之後,真正的事情才攤上他。
爲何這麽說?
他的想法是,如果把這個東西制作出來,算是彌補了當初對王八一家的罪過。
以後,王八自己來養。
雖然一個男人養另一個男人,聽起來挺離譜的。
但沒辦法,誰讓他把對方害成這個樣子呢?
但讓他沒想到的是,王八在火器局仍舊有着不低的地位,每個月的俸祿跟他差不多。
所以,王八似乎并沒有需要他養。
而且,王八也說了,對于當初的事情,他既往不咎,隻要張鐵好好的爲大明效力。
張鐵答應了,在研發出雷酸汞之後,更是直接加入了朱慈烺成立的雷酸汞研發中心。
這一幹,就幹到了現在。
随之而來的,就是壓力。
每天,天雄軍還有明軍,都在找他們要雷酸汞。
畢竟這玩意是造步槍最重要的原材料之一,如果沒有這玩意的話,步槍根本沒辦法制作出來。
這就讓張鐵的腦袋開始大了。
他的權利就這麽大,而火器局的資源也就這麽多。
他沒辦法去要更多的人,更多的資金,以及更大的空間。
所以,産量一直都上不去。
不管是天雄軍還是明軍,不管是那邊的火器局怎麽去催。
沒用。
每天的原材料就這些,誰要是不服就自己去制作去。
本來,脾氣溫和的張鐵逐漸的不吻合了起來。
他就一句話,你們等不及是不是?
等不及自己制作去。
每天,都有人來跟張鐵說,某某火器局又催了。
現在火器局可不僅僅是天津和京城,除了太原,一些距離京城比較近的地方也設定了火器局。
隻要是火器局,全部都是朱慈烺負責。
這些火器局每天要做的事情其實都是一樣的,大多數都是制作原材料。
比如熔鐵,制作煤炭。
但制作雷酸汞,依舊隻有京城這一家。
朱慈烺是不會随随便便把雷酸汞的制作方式給流傳出去的,連張鐵本身的人生自由,其實都并不自由。
足以看出,朱慈烺對于雷酸汞的重視。
突然,一陣喧鬧聲傳了過來。
張鐵好奇的走出自己的研發中心,來到門外。
發現趙掌司已經好好的站在那裏,似乎是等待着什麽。
“趙掌司,你們在做什麽呢?”張鐵好奇的問道。
“今天我們火器局要迎來一個新人,來掌管我們。”趙掌司笑道。
火器局一般都是朱慈烺親自掌管的,尤其是京城的火器局。
什麽時候也沒說需要外人來掌管?
這讓張鐵有些好奇,他疑惑道:“來的是誰啊?太子能允許嗎?”
“我也不太清楚,等着吧,既然是太子任命的,那肯定是值得信任的人。”
于是,今日的火器局久違的休息了一下,大家都在等待着所謂的新領導。
大家思考的是,等對方來了,就好好的招待一下對方。
畢竟新官上任三把火,萬一對方把這把火燒到自己頭上就不好了。
不過,有這個想法的也就隻有趙掌司一個人。
其他人,他們反而無所謂。
連太子面對他們的時候,他們都能不給面子,更何況是所謂的新領導?
火器局和别的地方最大的不同就是,普通的工人可以完全不鳥所謂的新領導。
隻要他們的技術在手,火器局就離不開他們。
趙掌司也是趨于禮貌,才出現在這裏的。
沒一會兒,火器局外面就多了一個轎子。
當他們看到那個轎子的瞬間,一群人都愣了一下。
“什麽意思?來的是個女的?”
趙掌司和張鐵的腦門上都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号。
外面那個轎子,不管是風格還是搭配,很明顯都是婦道人家乘坐的轎子。
可他們火器局什麽時候來過女人?更别提讓一個女人當領導了!
頓時,整個火器局的人們都發出了噓聲。
轎子裏的人自然也聽到了這陣所謂的噓聲,不過,裏面的人絲毫不在意,逐漸的走了出來。
當這個人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,一群人急忙跪了下來。
“參見公主殿下!”
來人,正是朱媺娖。
“起來吧。”
朱媺娖顯然還有些不習慣,咳嗽了一聲說道。
趙掌司道:“公主殿下,請跟我來。”
朱媺娖點點頭,跟着趙掌司一起離開了大廳。
可是,在大廳的工人們此刻卻喧嘩了起來。
他們議論着,一個女人怎麽能來火器局當領導?
甚至,整個大明都沒有女人當官的記錄。
在他們看來,女人就應該在家相夫教子,哪怕是個公主,不需要相夫教子,那在皇宮好好學習女德便是,爲何要出來?
張鐵聽着周圍的議論聲,頓時吼道:“都閉嘴!”
頓時,所有的工人閉上了嘴巴。
他們可以不鳥朱慈烺,是因爲朱慈烺說過,在火器局裏,工作爲主,見他不需要行禮。
但不代表,他們的直屬上司的話他們也能不聽。
王二,趙掌司,還有張鐵,都是他們的直屬上司。
“行了,既然趙掌司說了讓我們休息半天,那我們就休息半天,你們可以回家休息,也可以在火器局裏休息,别在讨論這件事情了,誰要是再讨論讓我聽見了,别怪我罰你們俸祿!”
直到張鐵把這些話說出來,一群人在蔫蔫的閉上了嘴巴,或離開火器局,或回到了自己的宿舍裏,開始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