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份的收入再次擺放在了葛二蛋的面前。
葛二蛋仔細的看着面前的幾千兩白銀,開始撓頭。
自從有了太子背書,整個鴻運酒坊,在京城便開始大肆擴張起來。
這段時間裏,雖然外面在打仗。
但鴻運酒坊卻紅火了起來,這讓之前每天賺個幾兩銀子就滿足的葛二蛋,徹底不滿足了起來。
于是,随着生意逐漸起來,名聲被其他人知道,葛二蛋也開始了日進鬥金的日子。
隻不過,這種日子過着過着,就感覺不對勁了。
爲什麽,每天的錢開始固定了起來呢?
他已經把鴻運酒坊做到了整個京城,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,買酒的人,也就隻有那些。
每天幾千兩銀子,似乎已經是京城的極限了。
哪怕現在戰争結束,京城的經濟也徹底的複蘇了起來。
但對于葛二蛋,說實話,沒多大的幫助。
于是,葛二蛋開始思考起來。
“要不要,我也組一個商隊,離開京城?”
這個想法在葛二蛋的内心就這麽紮了根,每天都反複的磨蹭着他。
終于,在确定太子到達盛京,眼看着不就要回京城的時候,葛二蛋開始了自己組建商隊的想法。
商隊的組建并不容易,之前的葛二蛋隻是一個普通釀酒的。
現在的葛二蛋也不過是一個酒館的掌櫃,對于組建商隊根本沒有任何的經驗。
但他沒經驗,他可以找有經驗的人啊!
在京城的東西坊市裏,每天都有各個地方的人。
他們或許來拉貨,或許來進貨。
還有那些,來到京城之後,就差點成爲乞丐的落魄人。
這種人,一般都是進貨拉貨的途中,被山賊劫去了貨物。
現在的山賊不敢随便殺人了,他們劫了貨物,人便放走。
可放走的這些人不知道去哪裏,隻能來京城,尋求一個謀發展的機會。
這幫人有閱曆,有能力,還有經曆。
很多商隊願意聘請這些人,擔任他們的一員。
而這日,葛二蛋也來到了這裏,他的想法很簡單,也想找一個這樣的人,來幫自己組建商隊。
可找了半天,發現那些看似優秀的人,都已經被人招攬走了。
而他的面前,則都是一些長的歪瓜裂棗的,年齡不大,看起來就沒什麽經曆的。
畢竟,裝一個被劫匪搶劫過的行商人,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,這種魚目混珠的人可不在少數。
隻要加入了行商的隊伍,也算是有了一份正經工作。
運氣好,出去走一趟,沒出什麽事情,可能就徹底留在商隊了。
所以,來挑選的商隊也要放大眼睛,不然挑到那些魚目混珠的玩意,出去一趟沒幫到什麽忙,就隻能自認倒黴。
所幸,葛二蛋也不着急,他是一個精明的人。
不把這個行業給弄清楚,他是不會随便出手的。
......
第二天,葛二蛋也落魄的來到了這些人的中間,朝地上一坐。
他的旁邊就有一個年輕男人,年輕男人看了他一眼,。
“兄弟,你是真的還是假的?”男人問道。
葛二蛋一愣,這是和自己套話呢。
葛二蛋點點頭道:“我當然是真的了,這話說的,這還能有假嗎?”
“廢話,各行各樣,隻要你想,都有假的,我和你說啊,我身邊那幾個看起來年齡大的,比較凄慘的,其實他們都是假的,那些年輕的反而是真的。”這個年輕人道。
葛二蛋一愣,來了興趣。
“兄弟,詳細說說,到底是什麽情況?爲什麽那幾個年齡大的反而是假的呢?”
“你笨啊,現在出去跑江湖,外面這麽亂,有幾個年紀大的會去跑江湖啊,都是年輕人去跑江湖,所以,可千萬别想小看了這幫子年輕人,就比如我,從四川跑到陝西,又跑到江南省,在江南省跑了五年,本來我都已經穩定下來了,江南還有一套小房子。
可沒想到,坐船來京城進貨,被倭寇給襲擊了,幸好當時明軍就在附近,那幫倭寇搶了我們的船,嫌棄我們太重,把我們扔到了水裏,這才撿回一條命,可那些貨是我這些年的所有積蓄了,我現在一無所有。”面前的年輕人一臉滄桑道。
“所以,你在這裏的目的是什麽?”葛二蛋好奇的問道。
“還能有什麽目的?我現在隻希望能有一個商隊,正好去江南省的,跟着人家屁股後面賺點錢,回江南去,但我沒想到的是,有幾個年紀大的天天在這裏裝騙子,我們這些真正有曆練的人反而沒人要。”
面前的年輕男人有些鄙視的朝周圍的那些年紀大的人看去,忍不住對他們吐了口唾沫。
“你是川蜀人啊?真巧,之前我是當兵的,跟在太子後面去打左良玉,後來我怕死,就逃跑了,你是川蜀哪裏的?”葛二蛋問道。
葛二蛋自然沒做過這些事情,他是故意套面前這個年輕人的話。
可讓他沒想到的是,面前這個年輕人真的能夠說出個一二三四來。
他詳細的說了川蜀那邊的民俗風情,從川蜀說到陝西,從陝西說到了江南。
江南對于這個年輕人來說,算是第二個故鄉,感情尤甚,傾訴起來,話夾子就停不住。
可這并不是葛二蛋相信他的原因,最後,葛二蛋選擇相信了他,而相信他的真正原因,是那批貨物.
多少錢,怎麽走,運來運往的流程,等等。
面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都能清晰的說出來,這已經足夠證明,這小子沒有騙人。
葛二蛋思考了一會兒,拍着他的肩膀道:“下午有時間,來一趟鴻運酒館,那邊的老闆在招人,而且,鴻運酒館的第一個目的地,就是江南。”
說完,葛二蛋就站起身,離開了這裏。
這是葛二蛋的一次冒險嘗試,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。
如果能成功,對于葛二蛋來說,他将會自己打開一條新的商路。
如果失敗......失敗就失敗吧,反正還有太子兜底。
此刻,遠在盛京的朱慈烺并不知道,酒坊的葛二蛋陰了他一手,他還在思考,祖大壽到底會不會聽他的話呢。
如果聽的話,那沒什麽問題,如果不聽......
“不聽話,就把祖大壽給打了!”朱慈烺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