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到這個報,朱慈烺眉頭都忍不住跳了一下。
“何事?”朱慈烺急忙問道。
面前的夜不收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。
“胡把總趙掌司向清軍發起攻擊,救下了不知名的大明部隊,此刻正在撤退,身後的清軍緊追不舍。”
聽到這話,朱慈烺開始思考起來了。
“這個胡思明,有點意思。”
朱慈烺一瞬間就已經明白了,胡思明到底想要做什麽。
望着不遠處已經爆炸過的手捧雷,朱慈烺道:“孫大人,手捧雷的事情就要麻煩你了,我希望現在就抓緊趕制出一批,制作的時候一定要小心,每十個一批,絕對不能放在一起。”
這種土炸彈的制作工藝不僅簡單,安全還沒有保障。
一旦一個爆炸了,那麽其他手捧雷肯定也會跟着爆炸。
那麽會發生什麽,也便不用多說了。
到時候還沒在敵人身上試試威力,先把自己人給炸死了,這朱慈烺肯定不能接受的。
朱慈烺在做手捧雷的時候,孫傳庭一直在旁邊觀摩。
不管是原理,還是注意事項,這老小子都已經記下來了,所以這個事情交給他來,簡直再合适不過。
“你就放心交給我吧。”孫傳庭拍着自己的胸脯道。
“所有人,跟我來!”朱慈烺站起身,身上的明黃铠甲震動間,隐隐龍吟虎嘯。
......
“追,你們這群廢物,速度再快一點!”
豪格毫不留情的對着自己的部下道。
這群部下估計也沒想到,他們的首領好像突然發癫了一般,一定要追着敵人。
皇太極可是吩咐過的,離開了松山的山坳,便不要再追了。
因爲沒有那個必要,大明太子距離也不遠了。
哪怕大明太子那邊就一萬五千人,可他們也沒必要冒這個險。
洪承疇都已經投降了,将近七萬的明軍也在他們這邊。
大明太子這個一萬五千的部隊,反而更像是一個添頭。
他們要做的,是抓緊時間把錦州拿下來,而不是把精力放在大明太子這裏。
但豪格早就已經忘記了皇太極說的是什麽,當他看見趙掌司那張臉的時候,整個人就已經失去了理智。
偏偏,胡思明和趙掌司的速度真就不快。
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,一直吊着他們。
如果是多爾衮,早就看見端倪了。
受傷之前的豪格,估計也能看出來。
可現在的豪格,和之前已經不一樣。
他拿着火铳,對着那逃跑的趙掌司,一槍又一槍,但就是打不中。
“親王殿下,不能再追了。”
一個有理智的副将上前攔住了豪格。
豪格抽出刀,對着攔他人的腦袋砍去。
随着鮮血迸射,在也沒人敢上前阻攔豪格。
“都給我追,你們這群廢物,慫包,我大清帝國的将士,豈能被那些明狗給吓倒,不要停,追上他們,殺了他們,碾碎他們!”
豪格喊的嗓子都沙啞了,他對趙掌司的仇恨,已經達到了失去理智的程度。
就這樣,雙方人馬足足追了一個多小時。
可突然間,對方的速度開始加快。
他們一直追到了一個平原面前。
知道這個時候,豪格才皺了皺眉頭,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。
他讓所有人停下來。
就在豪格思考,哪裏不對勁的時候。
旁邊突然竄出來一個明軍,他手中拿着一個巴掌大的酒壇,對着豪格砸了過來。
豪格先是一愣,随後急忙把避讓開來。
酒壇就這麽砸在了他們面前。
這是一種半斤裝的酒壇,屬于瓷器。
随着落地的一瞬間,酒壇就四分五裂。
裏面一些黑的黃的物體掉落了一地。
“什麽東西?明軍什麽意思?”
豪格一臉懵逼。
何止是豪格懵逼,那幾個天雄軍也懵逼了。
“抓住他們!”豪格大聲道。
誰知那幾個明軍跟猴一樣,跑的飛快,沒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。
“不行,這樣一摔就碎了。”
“那怎麽弄?”
“包個稻草再試試。”
兩個明軍一邊說,一邊消失在了豪格的視線裏。
于是,豪格又找不着人了。
可是沒一會兒,旁邊的山頭上又冒出幾個明軍。
他們手中是用捆紮起來的稻草,裏面包的是酒壇。
這一次,當他們把酒壇扔過來的時候,因爲稻草的緩沖,真的沒碎。
隻不過,當這玩意被扔過來的時候,豪格真不覺的這玩意有什麽威脅,盡管上面還燃燒着小火苗。
“這是什麽玩意?”
話音未落,突然,一聲砰。
面前這個酒壇猛的炸裂開來,強大的沖擊力,把豪格這個二百斤的漢子直接炸飛。
從裏面飛出來的鐵屑碎片,絲毫不留情的刺入了豪格的身體裏。
豪格周圍的其他士兵,同樣也沒逃過這個噩耗。
剛才的一時間,居然直接炸飛了五六個人。
橫飛的鐵屑碎石更是炸傷了周圍十幾個人。
當好歌飛起來的那一刻,整個人還在沉思。
自己到底是怎麽了?誰偷襲了自己。
直到他重重的摔倒在地,一口鮮血噴出。
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,他是踩了狗屎運的。
比如豪格。
當時這個土炸彈就在豪格的身邊炸開,有一個人士兵被刺穿了脖子,鮮血不停的流。
有一個被炸穿了肚子,還有一個傷到了大腿的大動脈。
于是乎,直接宣判了三個人的死刑。
可豪格距離最近,反而運氣最好。
他隻是被沖擊波炸飛了起來,看起來似乎非常的嚴重,其實,隻是内髒受損了。
好好休養,還是能好起來的。
可是,當豪格吐血的那一刻,周圍人都快吓死了。
“親王!!!”
這可是皇太極的兒子,大清皇帝的長子。
這要是死了,他們都得跟着殉葬。
于是,幾人急忙上前,豪格的傷勢。
此刻的豪格,整個人都處于懵逼狀态。
他捂着自己的嘴巴,耳朵裏面嗡嗡的,牙齒也掉了兩顆。
當然,這和他已經毀容的臉相比,并不算什麽。
可是,他不理解,剛才到底是什麽導緻他起飛的?
就在豪格還在奇怪的時候,有清軍大聲喊道:“又來了!”
豪格擡起頭,隻見不遠處的山上,這種被稻草包裹起來的酒壇,順着比較高的地方嘩啦啦的滾了下來。
濃重的燒酒味道,在這裏都能聞到。
最起碼幾十個,而且,清軍所在的位置,避無可避。
他們沒有用火铳,沒有用火炮,用了一個豪格怎麽都想不到的東西,卻讓他開始懷疑起了人生。